328.断乳(1 / 2)
杨琼的马车走得很慢,叶云舒还特意命人在车中铺了一层厚厚的被褥,然而杨琼依然因为马车的颠簸而呕吐不止,到后来实在是吐不出来什么,只是一口一口往外吐着水。他整个人苍白如纸,无力地蜷缩在软塌上,冷汗沁湿了他的衣襟,长发贴着两颊,散落在榻上,更显得憔悴支离。
因为如今的身体情况特殊,杨琼并未让其他人进来伺候,只让叶云舒守在自己的榻前。叶云舒端来水袋,示意杨琼喝水,杨琼却无力地推开了她,摇了摇头:“我实在是喝不下。”
叶云舒正色道:“殿下越是吐的厉害,越要不停地喝水进食,否则,以你现在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了这漫漫长路。”
杨琼迟疑了片刻,终于抖着手接过水袋,只是才喝了几口,便又捂住嘴干呕起来。他觉得自己的内脏一阵又一阵地痉挛着,似乎有一只手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拧在了一起,而下腹却又胀得厉害。他喝下去多少水,便又吐出了多少水,如今对他而言,喝水和进食都已经成为一种折磨,犹如一把钝口的刀子慢慢凌迟着他的血肉,那样的痛苦,简直无法言说。
他们离开锦州时刚过辰时,待过了午时,杨琼只觉得头晕眼花,脑袋痛得他连坐都坐不起来了。叶云舒一摸他的额头,却是滚烫,心道不妙。杨琼现在有妊在身,双身之人若是发了烧,胎儿怕是要难保。叶云舒没有料到杨琼如今竟然这般脆弱,竟连寻常怀了孕的妇人都不如,她叹了一口气,拉开杨琼的前襟,想要替他擦一擦身,降低些热度。
孰料杨琼竟剧烈地挣扎起来,叶云舒心中诧异,口中道:“殿下,你如今烧得厉害,恕在下失礼,眼下只能先除去殿下的上衣,让你的燥热降下来,然后我再给你施针。”
杨琼此刻已经烧得迷迷糊糊,却依旧死死抓住自己的前襟,叶云舒无意间碰触到他的胸口,竟激得杨琼发出一声惨烈的痛呼,随即整个人痛得缩成了一团。
叶云舒的手一抖,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压低了声音:“殿下可是……涨奶?”
杨琼背过身去,向隅而卧,低低道:“不必管我。”
叶云舒叹息道:“殿下应是数日未通乳罢?如今你高烧不退,便是因为涨乳不通所致,若再不挤尽积乳,怕是会酿成大病,甚至危及性命。”
“吾儿不在身边……”杨琼依然缩在车厢的角落里,他觉得实在是难以启齿,安期很是认生,并不肯吃旁人的奶水,他也便由着儿子,平素都是亲自哺乳。那天夜里他命人先送安期往南走,然后又夜救何晏之和君嘉树,再折回锦州同杨璇玑会面,一番东奔西走,便已经过去了四、五日。这几日,他的胸口实在胀得厉害,只能无人时偷偷挤去一些,不料却越来越胀痛,如今胸口坚硬如石,就算是轻轻碰触,便有钻心般的痛,如万箭穿心,弥漫到他的双肩和腋下,有时连手都提不起来了。杨琼此刻痛苦地仰着头,喃喃道:“叶先生可有办法……助我断乳……”
“可以。”叶云舒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神色亦是一本正经,“只是,如今最为要紧的事,是先要替殿下排尽双/乳中积存的乳液。”
杨琼呆了半晌,终于挣扎着坐起身来,哆哆嗦嗦地解开前襟,背对着叶云舒道:“先生稍待。”
叶云舒微微皱眉:“殿下这是要自己动手?”杨琼的手刚刚碰触到自己的胸口,便倒吸了一口冷气,那种尖锐的刺痛让他冷汗淋漓,却听叶云舒又道,“殿下不得章法,没有医师相助,怕是无论如何也挤不干净的。”说话间,叶云舒已经到了杨琼的身后,“殿下无需忸怩,医者仁心,看病问诊而已,何必纠结男女大防?”
杨琼握紧了双拳,终于转过身来,他的前襟已经大敞,一层层的白布却将他的胸口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待他慢慢地解开束胸,长长的白布条散落于榻上,叶云舒却是一愣,但见杨琼的前胸已与寻常男子大不相同,高耸如妇人一般。叶云舒用手指轻轻一按,杨琼便痛得脸色煞白。他窘迫至极,咬着唇,别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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