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挤挤总会有的(1 / 2)
<!--go--> 梓染叹息的瞥了他二人一眼,低下头看看碗里的肉,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了。舌头疼,心也疼,简直就是造孽。
午时已过,简言收拾了厨房,打来一盆清凉的干净的水,站在厨房里面沉思片刻,启动身上的内力,冰封了水。她收起内力,身子微微一晃,摇摇头调整了呼吸,这才适应过来。
还有一大块肉,若是不能将它冰封起来,怕是到了晚上就会发臭。那她真的要心塞死了,花了银两,却没有吃够。
简言将冰块震碎,又将大块的肉放在上面包好之后扔了紫菱里面。又留了几块冰,她将那些冰放在钵子里面磨碎。满满的两大碗,加了少许的糖,简单做了梓染心念的冰激凌。
她从厨房走出来,梓染正趴在景笙腿上闭着眼睛。景笙看着外面的麦子,听见脚步声扭过头,诧异的动了身子,“这是什么?”
简言将其中一碗递给他,“你尝尝,很好吃的。”
梓染鼻子机灵,恍然抬头。他头上的果果也仰起又来,“师父这是什么?”
“冰激凌?”梓染满是欣喜,顾不得嘴巴上的伤,跳上桌子低头嗅了嗅,“我怀念了千年了,今天终于吃上了。”
“冰激凌?”果果凑过去,仰头问,“这是碎冰吧?”
简言含笑的点头,将它放在梓染面前,温柔的摸摸他小脑袋,“家里的条件有限,只能这样做。”
梓染低头看着还冒着寒气的冰激凌,眼睛湿润起来。等了千年,所有的感觉都回来了,素姻回来了,他的等待总算没有白费,不管等来的是谁,那也是亲人。
景笙瞥了他一眼,虽然看不见他在想什么,盯着眼前的碗发呆好一瞬,他说:“再不吃,都要化了。”
梓染这才有了反应,将眼泪逼回去,低头舔了舔,那久违的味道在唇齿间回荡着,那冷冷的碎冰融化在口中,化成一摊浓浓的水,合着千年来的亲情咽下去。虽然凉了他的胃,却暖了他的心。
“很好吃。”
他没有抬头,是不敢抬头,怕看到简言又想起之前的种种,怕景笙不开心,他不想给他们心里添堵。
“那就吃完,下次可就没有了,内力都消耗了一半去了。”简言摸摸他脑袋,仰起下巴,“你怎么不吃?”
“我舍不得吃。”景笙抿嘴一笑,优雅端庄的拿着勺子,舀了一勺伸到她面前,“一起吃。”
简言笑着张嘴,带着浓情蜜意咽了下去。丝丝柔滑,甜入胸膛。景笙又给自己来了一勺,笑着看着她,“很独特,很美味,很清凉,可解暑。”
她点头,“这东西吃多了不好,不过今日一定要将它吃完。”
“好。”他应着。
果果扁扁嘴巴,直勾勾的看着梓染,“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梓染哥哥可不可以给我一勺?”
“你肚子在闹腾了怎么办?”梓染扭头。
“无非都是水做的,这个没有大概吧?”它扭头朝着简言,“师父,我应该可以吃吧?”
简言挑眉,“我不敢保证你不会有事。”
对于它自昨日以来就开始喊她师父,她已经纠正了很多次,反而它毫不在乎,依旧喊师父。她也只好放弃再纠正,反正就是一个称呼而已。
果果横下心,大不了闹几天肚子,反正又死不了。她凑过去,伸手摸了一把冰,伸出舌头舔了舔,高兴的跳了跳,“好吃好吃,果果要吃。梓染哥哥你给我留点。”
景笙扭头,“你来吃我这碗,不过你要少吃点,万一正闹出个什么,别怪我们将你熬汤喝掉。”
果果含笑的跑过去,“谢谢哥哥。”
简言无奈的摇头,起身走到外面,仰了炎热的天空,又蹲下身子用手捏了地上的麦子,晒了两晌,已经很干了。这要装起来,估计又会舍去一大袋。
她起身走过去拿着扫帚将麦子一点点扫起来。景笙走过去,拿着工具也过去,“你去休息一会,这些我来做。”
“我不累。”她依然弯腰扫麦子,“用一袋酿酒,其他的就拿去碾成面粉,就可以够吃一年半载了。”
景笙点点头,蹲下来一起帮忙收拾着。
忙碌了一个时辰,才将院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空旷了许多。简言直起身子,擦了汗水,抱怨起天气来,“再不下雨,下一季的作物怕是种不上了。你瞧那些药草,叶子都快要晒焦了。这样下去,真不是个办法。”
景笙起身同样担忧,“是呀,田里现在都荒着,就等着来一场及时雨,好湿润土壤,种下作物。”他顿了顿,“可偏偏下一季的作物就是玉米,过了七月再种就晚了。”
简言蹙眉,玉米喜温且雨水充沛,就如今这样的天气,怎么种?这样一来,百姓以后吃什么?
片刻后他扭头问,“你可想到了什么好方法?比如人工降雨?”
简言抬眸看他,随后低头沉思,现代人工降雨利用飞机、火箭等想云层种发射干冰、碘化银、盐粉刺激降雨,解除干旱。
“如果这里有冰瑶,或许可以一试,盐粉也可以。”她思索片刻扭头看向景笙。
景笙面色一沉,“冰瑶我没有听说过,整个小镇怕是也不会有人会有,倒是盐可以有很多。”
“若是我一个人的能力,怕是不够,我需要一个武功高强的人……”
她话还没落下,就听梓染跑出来喊,“玄宗道长阿,他起码有两甲子功力,一定可以帮助你将盐粉撒向云层。就他那来无影去无踪,上天入地岂不是很容易?”
简言抽了抽嘴角,低头扶额,她能说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玄宗道长吗?
死老头,算起来,她还要称呼一声师伯。可时代不同了,九重天宫早已经被凌瑾钰给血洗了,就连具体的方位都变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沦落到寺庙,做了道长。
景笙看她为难的样子,上前两步,“若是不想见,那就不去求他。”
简言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远方,“这件事情关系到村民收入,我怎么能将自己私事放在里面?他听了一定会答应,毕竟九重天宫所有人心系天下苍生,在天下人面前,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景笙点点头,不再言语。
简言看着那些晒焦的药草,满是心疼,估计咱家田里那些菜和花生,也会死去一大部分。这作死的老天,这个世道是怎么了?
她低眉顺眼,深吸一口气,扭头道,“傍晚十分,去趟田里看看那些菜苗,若是需要水,就召唤一些给它们润喉。倒是那些花生,也不知道发芽没。”
景笙抬脚朝着院外去,“我过去看看。”
简言扭头也跟着出去。
梓染回头瞥了一眼还在舔碗的果果,沉目怒视,“你快点,吃那么多当心晚上拉肚子。”
果果不情愿的抬头看他们都出去,拔腿就跑,“你就知道咒我。”
它跳上梓染的头上,不满道。
梓染白了它一眼,“我这是为了你身子着想,就你那小身板,吃了那么多,等于是喝了那么多的水分,晚上不闹腾才怪。”
“我吃的时候,你也没有说不让!”
梓染顿了足,无奈一笑,“嘴巴你是的,我难不成还能阻止?你简直无药可救了,神的脑袋伤不起。”
“哼!”果果气的扭头不搭理他。
竹楼旁的那几分旱地,种的是花生。简言和景笙站在地头看着那些刚露出头角的花生苗,尖角处已经泛黄。简言不有的烦躁起来,她蹲下来抚摸那些小苗,深深的叹了口气。
“看来要越来越快实行人工降雨了。”
“再这样热下去,怕是湖水都会被蒸发完。”景笙面色沉寂。
简言起身,“不知道后山那些菜如何了。”
景笙看向远处又看看她,“你在家里等我,我去看看就回来。”
“我随你一起。”她忙喊。
景笙摆了衣袖,头也不回,“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在家里等我。”
“要不我跟着一起去?”梓染站在身边。
简言摇摇头,目光注视那个翩翩少年,洁白的袍子随着他的脚步肆意张扬,“不用,他可以独挡一面了。”
梓染又看向远去的景笙,这才收回视线,仰头看着她,“你要去找玄宗道长吗?我估计他现在正躲着你。”
简言低头挑眉,“他能躲掉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他都干了什么好事。”
梓染蹙眉满是疑惑,“他都干了什么?”
简言白了他一眼,转身往回走。梓染追在她身后,跳动着,几番追问玄宗道长干了什么事情,简言就回了他一句‘八卦’。
倒是让果果笑的合不拢嘴。
小庭院那一片药草,虽然不算名贵,简单的伤寒杂病还是有效的。简言站在药草前面,闭上眼睛暗自运功召唤后院池子里面的水,只要能够让这小片药草润下根,就还能撑十天半月。
在和果果疯狂的梓染,一点都没有注意到简言的动作。直到一注水从后院袭面而来,他才扭头看着一动不动的简言。
果果狂喜,大叫着,“有水了,师父好厉害,果果也要学。”
简言看着那一注水像乌云团一般聚在一起,星星点点的倾泻而下,那小块药草土壤瞬间湿润起来。她仿佛听到了一群可爱的孩子,争抢着喝水的声音。
她含笑蹲下来,又将土元素给召唤出来,每一颗药草根下都松了松土,让更多的水进入根部,让药草好好吸收。
虽然这些东西她都可以搬到紫菱里面,那样一来,用的不方便,被人看见还会被当做怪物一样。既然是种田,那就好好的一本正经的种田,紫菱也就是个辅助。
一刻后,那些药草喝足了水,有溢出的趋势,她便挥手断了水源。估计池塘的水少了不少,到了晚上,后山积水下来,估计池子里面的水还会多些。
这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好做的。简言进屋拿出针线,坐在院子里,绣起了帕子,等着景笙回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想着他应该回来了,扭头看看西面,夕阳无限,金霞万丈,整片竹林都被镀上一层金沙。
天生敏感的果果,听到匆忙的脚步声,蹙眉喊了一声,‘有人来了’,便哧溜进了屋子,梓染扭头看着庭院外,确实是有人过来,他道,“又是哪个村民来了,我还是闪了。”
简言疑惑的看向庭院外,只听到慌张的脚步,渐渐逼近竹门,她放下针线,缓缓起身,歪着头看着来人。
村民?怎如此慌张?她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景娘子,你相公被……被村长的公子给打了,你快去看看吧。”那人气喘吁吁,手扶着竹门,弯腰喘息。
简言一听,眉头紧锁,愤恨的朝他望去,那眼神太过凛冽,吓的那人瞳眸一颤,听她怒道。
“这个混蛋,还没完没了了?旺财,去,啃了那个贱男!”她看向那人,语气稍缓和,“你可知所谓何事?”
“村长公子想……想……”他面色一红,这等话,他如何说的出口?
简言了然,脸色更加阴沉了,“旺财,去废了那个王八犊子!”
梓染嘴角一抽,果果趴在房门角笑趴了腰,他嗖的一声从屋内冲出来,吓的来人抱着墙角白着脸,身子不断哆嗦。听简言继续道,“带上疯癫毒药,虽毒不死人,至少也让他生不如死。”
“留口气。”她继续喊道,冷眼睨了竹门角的人,语气阴凉,“姑奶奶下的毒,只有姑奶奶能医,让他老头儿拿银子来,否则就让他王家断子绝孙。”
末了她还加上一句,“嗯,这个应该不毒。”
梓染回头翻了她一眼,断子绝孙还不毒?还要咋样?下药可以,让我去咬那贱男,我还怕污染了脏了嘴巴。
那人本来就胆小,再则简言有扫把星名号,就让他更加怕了,在看到那狐狸,彻底的软了身子。他不过是路过后山目睹了那一眼,便匆匆跑来报信儿……他颤抖着身子,太可怕了,赶紧逃命吧。
简言看着梓染速度的蹿了出去,扭头刚想答谢报信之人,见他吓的屁滚尿流,拔腿就跑,她瞬间黑了脸。伸手扶额,扭头问果果,“我很可怕吗?”
果果摇头,跳上她肩膀,“走,师父快去救哥哥。”
半个时辰前,景笙脚步轻快,后山若不是去集市的村民路过此地,一般无人会去那么寒森的地方,可偏偏就有人会去。
他刚刚到抬头就瞧见几人围着自己的菜地,满是诧异的走过去,“几位这是在做什么?”
先扭头的就是王韦,他看到景笙想起那日屈辱愤怒不已。身边几个小伙计转身开,看到他先一愣,随后看向他身后,胆子大了,“哟,这不是景美人儿吗?”
景笙蹙眉,眯起眼睛,紧握拳头,不冷不热看着他们。
随后几人便笑了起来。景笙看着王韦,讥讽道,“多日不见,你那猪脸恢复的挺快嘛?是不是还想吃一次拳头?”
他举起自己的拳头,含笑的看着对面面色阴沉的王韦,并挑起眉梢。
几人面色一变,王韦身边的麻衣男子笑着拍打王韦肩膀,“我说韦哥听说你上次被打的很惨啊?哈哈哈,是不是啊?要不要哥们儿帮你报仇?”
王韦看景笙的眼色更加阴狠了。
另外一个人附和,“上次我可是亲眼看到的,估计是韦哥心里怕了,毕竟景美人的娘子可是会些武功的。”那人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这景美人几世修来的福气,给了一副女人都羡慕嫉妒的容貌,还娶了一个貌若谪仙的女子,虽然是个扫把星,可让我娶回来*一次,就算克死我也愿意,哈哈哈。”
景笙眼底的寒意更加深了,他寒着脸,仰起下巴,眯眼看向那名男子,紧了紧牙,凡是有亵渎他女人想法的人,全部都该死。
“笑什么笑!”王韦大吼一声,给了旁边男子一拳,“先给老子将这个人给弄过来,怎么也得爽一把,到时候还怕那小娘子不从?”
“好嘞。”麻衣男子吆喝一声,抓起另外一名男子猥琐的朝着景笙走去,“虽然这小美人是个男子,那咱们就当他是个女人就好了。嘿嘿,小宝贝儿,哥哥来了。”
景笙退后半步一手背在身后,拳头紧握,斜起了眼睛,看着两个不知死活的人!
麻衣男子瞧他站着不动,嘻笑的做着前扑的姿势。景笙移开身子,那人直接扑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另外一名随后上前,他一脚踢在那人的小腹上,顿时发出一声嚎叫。
“哎呦,疼死我了,你个小贱人,敢踢你大爷!”他顾不上肚子疼,还没反应过来,景笙又是一脚。
麻衣男子看着景笙还真是有两下子,他面色一沉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将景笙的腰给抱着,“你这小美人还有两下子,这下看你怎么动,韦哥快来,我给你抓住了。”
景笙厌恶的甩了甩身子,奈何那人抱的太紧,双手都被束缚着,地上还躺着喊爹喊娘的人。他眉目一沉,看着王韦含笑的走过来,早就料到景笙会用腿踢,他站在远点的地方,冷笑着,“我劝你少反抗了,这里没人会来的,你家那娘子等我办了你再去办她!”
景笙猛然瞪着他,说起没人,他明明看到了一位男子从他们身后经过,八成是去通知简言了,但他也不能给简言添麻烦,打架斗殴的事情,怎能让女子去做?
景笙狠狠的抬脚,踩在麻衣男子脚上,一声惨叫响彻云霄。麻衣男子松开他身子,他嫌弃的给了一脚,“登徒浪子,败类!”
王韦睁大眼睛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人,捡起地上的木条,就算今日不能把景笙给怎么样,也要报了上次的仇。
景笙知道不确定看到的那人会不会去通知的简言,不管通不通知,他今日都要凭着自己的力气,哪怕是蛮力也要将王韦给拿下。
今日不废掉王韦,他就不得安身!
景笙挑眉,看着他弯腰捡起那木条,他警惕的后腿几步,倒不是害怕,作战的同时还有学会自保才行。脚踩到木棍,他低头看了看,脚下滑起,那木棍由于惯性力飞了起来,他微微弯腰紧紧抓住它扬起浓眉看向王韦。
这下轮到王韦害怕的往后缩了缩,景笙勾起唇角,满眼的嘲笑,“有种你别跑,咱们都不会武功,以前我怕你,咱们风水轮流转!”
“你别给我得意。”王韦一听不动了,指着景笙恨的牙痒,“上次你打我脸让我花费了多少积蓄?今日上不了你,也要将我受的伤害,全部还给你。”
他斜了一眼手上细小的木条,一把折断扔着一旁,“有本事赤手空拳和我来一番较量!”
景笙那俊逸的眉梢一动,看来看木棍,痞痞的耸耸肩膀,“想扔你扔,反正我不扔,要不然指不定谁吃亏。”
“你——”王韦吐了一口水,攥紧拳头,“就算小爷让你了。”
景笙无所谓的看他一眼带着鄙夷的味道,看他那样子就觉得好笑,男子嘛也是要面子的,他忍住没笑,拿着棍子轻松的在手上拍了拍,“准备好了吗,我要出手了。”
“哼!”王韦冷哼一声,“放马过来。”
他说着朝景笙身后那两男子使眼色,景笙警觉起来,只要那人敢上前,他就敢打断他们的腿。
“呀!”
王韦大吼一声,前后夹击景笙。
前有王韦猛如虎,后有豺狼显獠牙,这让景笙倍感压力,心底一沉还好没有顾及什么江湖道义,手里还有能够用的棍子。
他此时知觉身子轻便,后脚一个回旋踢,麻衣男子被踢出去,前臂帅气的甩起,一棍打在王韦肥厚的肚子上,两人齐齐栽倒在地。他一个霸气的回眸吓到另外一人傻眼愣住。前后看着王韦和麻衣男子,怯弱的看着景笙。
“你你你……他他他……”
“结巴了?”景笙含笑看去,语气一冷,“今天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就像他们一样!”
他上前一步,狠狠的踢了麻衣男子一脚,“这就是下场!”
随后他走向王韦身边蹲下身子,漫不经心玩弄起手里的木棍,“你说我今天如何处置你呢?”
王韦瞳孔一缩,额头直冒冷汗,他突然害怕起来,看着景笙拿着木棍从他眼前移至胸前,再到胯下,他双腿一紧,顿时羞辱的瞪着他,“你若敢动我,我爹和村民一定不会放过你,别说他们,就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景笙轻蔑一笑,“是吗?人都死了还怎么不放?你杀人判了三年,我到时候说是正当防卫,无非就是一年的牢狱之灾,我娘子难道不会拿钱救我?你还是没有看清楚这个社会,有钱能使鬼推磨,像你这种恶人,就是我杀了你相信那些受害的人也会来感激我。”
梓染和简言前后到达这里,看到他和地上躺着的两人还有一个吓破胆的人,诧异了一番。他们站着未动,默默看着景笙。
景笙从一个胆小软弱的病弱公子,变成了一个嫉恶如仇,对生活充满希望的绝世好夫君。简言瞬间湿了眼眶,此时此刻,他将自己温文尔雅清贵公子的性格彻底隐藏起来,变成了一个孤傲冷清的公子哥。
生活所迫,心之所向,或许这才是他该有的性格,隐藏心里黑暗角落里的性格。在他身上,简言和梓染都看到了小魔王的影子,不敢确定是不是,但他们两人身影会重合。
“啊——”
一声惨叫,双腿发软的男子扑通一声坐在地上,那灰色的裤子上,湿了一大片。
简言猛然看过去,眼泪流的更加汹涌了,他是纤尘不染尊贵优雅的公子,怎么能够沾染血腥?梓染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果果将头埋在他的毛发里面,声音哽咽,“我不想哥哥手上沾满鲜血,那东西太脏,还不如丢了喂狗。或许连狗都不吃。”
果果说的没错,那东西那么脏,狗怎么可能吃?
麻衣男子从地上爬起来,一双惊恐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景笙,他咽了咽口水,双腿加紧,颤抖的双手指着缓缓转过身子的景笙,“你你……这个疯子!”
景笙看夕阳暗沉处那抹白衣女子,黄昏的微风将她的秀发吹的张开,如一朵盛开的雪莲花,柔美、高贵。看到她泪流满面的,心尖一动,他慌忙低下头,蹲下身子将手在地上用力的擦着。他心是害怕的,一个连鸡都不曾杀过的男子,突然废了一个人,手上还有身上全都被血污染。他害怕,怕简言看到会埋怨他,不爱惜她做的衣服。
“景笙?”她眉头一皱,大步跑过去,走到他跟前就被他挡住了视线。
“很脏,别看。”他说。
他偏开头,不想让她看着如此狼狈的自己。可简言伸手抚摸上那张容颜,“我家夫君有能力保护自己了,我很开心。”
她却哭了起来,景笙心头一颤,想伸手却不敢伸手,生怕满手鲜血染了她白衣。
简言伸手抱着他,靠在他胸前第一次大声哭泣。她不是矫情,她是从一开始就很心疼这样一个男子,一心为了她迫使自己强大起来。
虽然没有将王韦给杀死,却真的是断子绝孙了。
剩下两人颤抖着看着他们,地上王韦捂着胯满手都是血,疼的他晕厥过去。
梓染毫无顾忌的从那两人身边经过,扭头低沉道,“还不将那王八犊子拉回去,这下看他如何去玷污少女,早该断子绝孙了。”
两人面色惨白,吓的屁滚尿流。那人扑在地上将麻衣男子扶起来,两人跪着去了王韦身边,慌张的拖着他,看也不敢看梓染和相拥的景笙小夫妻。
大概是呆傻了,一时间找不着东南西北,三人齐齐撞上树都不知道。
景笙面色苍白,简言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见他毫无反应,抹了眼泪抬起来,“你怕吗?”
他回神垂下眸子,“我脏了,我要洗澡去,我要换衣服,你还会给我做衣服吗?”
他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带着慌张而又害怕的眼神不敢看简言的眼睛。
那虚无缥缈的眼神,让简言看着心疼。
“我会给你做很多很多套,给你做一辈子,一天一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换一套,可好?”
他眼神有了波动,容颜稍动,复又敛起,“那你还会爱我吗?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爱惜你做的每一件衣服。”
简言点头含笑,“傻瓜,你是我夫君,我不爱你爱谁?我们回去,我给你烧水,换干净的衣服。”
她伸手去拉,却被他躲开,“手脏。”
简言顿了顿,见他伸手拉开自己的腰带,扯了外衫,然后丢掉,“脏了,我不要。”
她含笑的挽着他手臂,“那就不要,我们回去。”
“好。”
他笑着点头,像一个迷失方向的大孩子,跟着信赖的人一起走。
“哥哥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果果疑惑的问。
“他在害怕,他不置信,他怕主人不会要自己,暂时封闭了自己。”梓染心里才沉甸甸的,闷闷的。
果果心也跟着疼起来,“哥哥好可怜。”
“我们也回去吧,估计还有更加烦躁的大事情发生。”
果果小肩膀一耸一耸,揉了湿润的眼睛,“我希望哥哥和师父不要再受到伤害。希望那些坏人能够好自为之。”
“会的。”梓染和前面的两人保持距离,“他们,会强大起来,总有一天这里的百姓会敬重他们。”
简言将景笙安顿下来,她匆匆忙忙去了厨房,烧了满满一大桶热水,景笙一直泡在里面。几度来回,简言徘徊在门口,听不见里面的水声,又怕突然闯入有些冒失。一盏茶水已过,再不出来,水都要凉了。
梓染和果果大眼小眼看着面色焦急的简言,他们纷纷叹息。
简言又度了几个来回,天色已经暗沉下来,屋内漆黑一片,她不放心的柔声呼喊,“景笙?”
过了片刻,里面才才出声,“我在。”
“我去帮你把灯点燃,可好?”她
里面沉默半响,声音喑哑,“好。”
她这才推门进去,看着桶便站着黑影,她放下心来,转身将夜明珠拿出来,一时间光芒万丈。刺眼的亮,让他反射性的举起手臂挡住了视线。
简言朝他走过来,他愣愣的放下手臂,笑道,“我洗干净了。”
她点头,伸手将他的衣衫拢了拢,“你去休息,我去做饭可好?”
他摇摇头,抓住她小手,“我不累,我们一起去做饭,说好的还有红烧排骨。”
简言微微一笑,“那一起去做饭。”
梓染看着两人面色温柔,浓情蜜意的二人手牵手出来,他心里由衷的高兴起来。果果几乎最欢腾,她指挥梓染,“梓染哥哥,走我们也去厨房。”
梓染没作声,紧虽其后。
简言掌勺,他添火。
简言觉得今日煮饭最痛快了,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安安静静的,两只小妖也十分乖巧,不再闹腾。或许这就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此时简言想呐喊,就让暴风雨来的再猛烈一些,洗刷那些肮脏不堪的心灵,还世界一片白净。
该来的总会来的,果果似乎已经听到,各种脚步声而至。带着沉闷的气息,还有那个不堪入眼的王八犊子。果果仰起头,不想打破现在的寂静,可那众多脚步声渐渐而至,它真想将他们打回去。
唉,它叹息的扭头看着梓染,就它这样子,别说打,见了人都要躲,谁怕它?
梓染淡然的瞥了它一眼,“站着别动。”
它想说话,看看景笙二人,又闭上嘴巴。
“景笙你给出来!”
“再不出来,我一把火烧了你的竹楼!当真是不把我这个村长当在眼里?简直欺人太甚!”
“就是,赶紧出来给个说法,不然咱们就进官府了。”
果果耐不住性子,轻声喊,“师父,怎么办?”
简言挑眉,“别怕,走跟我出去看看热闹。我倒想看看谁敢烧我竹楼!”
景笙面色寒起,跟着她身后走出去。
“大晚上的吼什么吼!”简言仰起又来,斜了一眼那些拿着把火把的村民,心里却想这拥护村长的人还真多!
“小贱人,你害我儿断子绝孙,你……”
小贱人?呵!
不管前世今生,还没有人敢这样喊她。简言恼怒,身影闪过他面前,不由分说,啪啪就是两巴掌,随后又站在原地。那身影,那速度快的让人双腿发软,个个睁大眼睛看着她。
“妖……妖……”
“妖什么妖?”村长缓过神来,朝着身后无知的的百姓吼道,“不过是练了些拳脚,功夫到家了而已,欺负我们这些善良的村民,你就不怕遭天谴?”
“遭天谴的是你们!”
简言扭头,勾唇一笑。众人诧异的回头,孙氏也带来了不少百姓,拿着火把拿着铁锹跑过来。
村长面色一白,不置信的看着他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村长你又是是干什么?”孙氏等人站在他们对面像听到极大的笑话一般,“大晚上的带这么多人过来,是不是欺负我景家无人?”
简言佩服起孙氏,比景家兄弟都勇敢多了!
“二婶。”孙氏喊道,“你怎么也把乡亲们给召过来了?这点小事,怎能麻烦大家。”
“景娘子客气了。”其中一人道,“今天听说景笙废了那王八犊子,乡亲们心里快活着呢,景笙,干的好。”
景笙面色紧绷,听乡亲们夸奖,他这才放松了身子,静静看着。
“废了我儿子,还有理了?”村长面色阴狠,“若是你们儿子被废了命根子,你们是不是还要敲锣打鼓嬉闹一番?”
“如我儿子强抢民女,我就亲自废了他!你干嘛?”孙氏一点也不示弱,“你要是觉得不服气,咱们可以去官府,站在高堂之上,面对青天大老爷,每家每户敞开心扉的说事,你敢吗?”
孙氏步步紧逼,“大家伙都知道,你这儿子丧尽天良,几次在村里调戏良家妇女,大家都看着你是个村长,尽心尽责为了整个致富村,算是给你一点面子。没想到却成了纵容!”
简言面色平静,孙氏这话说头头是道,让人生畏。
“还有你们!”孙氏指着他们那些汉子,“回去问问自己的婆娘,有多少人被调戏过,哼,基本上都被吃干抹净了,带了不少绿帽子,自己都不知道吧。”
村长大惊,他那边的村民们面色震惊,不置信的互相看看。
“你这婆娘,我王家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何如此咬着不放?”
“哈哈哈,无冤无仇?”孙氏仰头大笑,“那是因为,你儿子曾想强我,我对你儿子恨之入骨,不除不快。”
简言诧异的蹙眉,这货小王八,居然害了那么多人,活该被废。
众人又是一惊。
景家人匆忙赶到,尤其是景来,听到自己媳妇如此一说,恼怒的抓起铁锹上前朝着村长打去。简言一惊,大手挥去将景来弹劾开来。她上前阻止道,“二叔且慢,你这打下去他准没命,官府还会判你个罪。千万不能沖动。”
“姓王的狗,你不得好死,你王家断子绝孙,活该!”景来被几人拉住,他满腔怒火。欺负他媳妇,还真当景家无人了?
“你有种就来打死我!活该你女人被我儿子调戏,”村长嘚瑟的仰起头,“懦夫!”
这一声,彻底激怒了村民们,拿着铁锹带着愤怒朝着他们走过去。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村长拿着火把挡在前面,“谁敢上来,我烧死他。”
王韦气息奄奄,人还在昏迷之中,村长没说先把人给医治了,到抬着人来她地盘,看来是不想自己儿子活了。她叹息的看着闹腾的一堆人,伸手扶额,倍感心累。
景笙一直未吭声,他冷眼看着那堆人,泛起了头疼。
人群中,不知道谁大吼了一声,纷乱停了下来,村长抱头蹲在地上,满眼通红。
赵家老汉儿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人群外,一双泛红的眼睛,盯着地上那鲜血淋漓的王韦,扭头看向呆愣的村长。
“是不是很痛苦?”赵老汉声音哽起,颤抖的伸出手,指着王韦,“你儿子好歹还没有死,我儿子呢?黄泉路上孤苦伶仃,三年了,始终未给我托过梦,你知道失去至亲那种痛苦吗?你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你会不知道?强抢民女,怎会不知道?”
村长面色灰暗,木讷的看着奄奄一息的王韦,悲痛的伸出大掌,遮住那张老脸。
“哭有用吗?”赵老汉讥讽的仰起嘴角,轻哼两下,“若是哭能够解决事情,那我三年前就应该带着自家媳妇,跪在官府门前哭他三天三夜,以求还我儿公道?”
众人毫无反应,齐齐看着赵老汉。孙氏叹息的上前,“你们也是受害者,如今已有三年,若赵洋泉下有知,定然不会看到你如此悲伤,赵大哥振作点。”
简言眼神冷然,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官府只判刑三年,很显然,村长肯定贿赂过官府。
想起官府,简言第一时间就想起了燕璃。三年前也许他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公子哥儿,这桩案子没准儿就是燕璃他老爹审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官,要不然按照律历,杀人必须是要偿命的。
“燕老爷子,人品如何?”她偏头轻声问景笙。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