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她根本就看不到他(2 / 2)
双手掩面蹲在地上,像个无助的孩子,喃喃自语,“如果九儿再也醒不过来怎么办?她如果再也醒不过来怎么办?”
还好只是第二天宋久久便醒来了,这是幸运的。
可她似乎忘了一些人,可却又带了些别的记忆,总之有些怪。
她叫穆云霄,“云霄,我现在是在C国吗?”
穆云霄点头,他说,“是的,C国,九儿,你没事了,别怕,我在你身边。”
她叫宋希,“你给舅舅打个电话,跟他说我很好。”
宋希点头,哭着给爷爷打电话,当然是喜极而泣,因为他的宋久久,他的九儿,他的……姑姑,终于醒来了,睡了二十四小时后终于醒来了。
然后她又叫了身边的人,吩咐了一些事情,却始终都没有看身边那个在她昏迷不醒的这二十四小时哭肿了眼睛,此时看到她醒来依然眼泪不停流下的男人。
似乎是奇迹,虽然在爆炸中受了那么重的伤,可宋久久非但没有丧命,甚至身体的恢复也异常的快。
为了给国人一个交代,她在C国呆了三天后便回了国,下飞机的时候还是自己走下去的,虽然腿有些跛,脸上的伤口结了痂,但她依然微笑,她要告诉她的国人,她还活着。
一场爆炸似乎没有产生多大的影响,至少对宋久久而言,她依然每天在总统府忙忙碌碌,当然,皇家医生却一直都在她的办公室外守着,一旦有任何的问题可以第一时间救治。
聂平新似乎被遗忘了,从宋久久醒来至今,已经第五天,他跟在她身边就像个透明人,她没有对他说一句话一个字,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他曾试着跟她交流,却发现她很忙,忙得顾不上吃饭,忙得一闭上眼睛便睡着。
所以他又如何舍得打扰她,唯有就这样一直扮演着透明的角色,在她的五米之外的地方,看着她,一天又一天。
宋久久的身体日渐康复,跟K国的合作依然没有谈妥,但后面却都不是她亲自去谈了,而是外交部长的事情。
七月的时候,穆云霄来B国,不是国事,而是专程来看她,带了她最喜欢吃的零食,她破天荒给自己放了一天的假,陪着穆云霄在欧阳家的大院里散了一天的步。
站在远处看着他们说说笑笑的样子,聂平新的一张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放佛已经麻木。
“九儿,你跟聂平新怎么了?还在生他的气吗?”穆云霄看了眼远处站着的男人,从来的时候就觉得这俩人似乎在冷战,这会儿更是可以肯定。
“聂平新?”宋久久皱眉,那样子就放佛在努力的回忆脑子里关于这三个字的那个人,过了好一会儿她问:“聂平新是谁啊?”
穆云霄愣在那儿,第一个反应是,她不会是在跟他开玩笑吧?可看她的表情却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难道是那次爆炸后失忆了?
不对呀,什么都记得唯独忘了聂平新?
不正常。
所以穆云霄还是觉得宋久久跟聂平新一定是吵架了,就开玩笑一般指着远处站着的聂平新,“喏,就是他,他就叫聂平新。”
宋久久眯着眼望去,除了修剪花草的园丁,哪里有什么聂平新?聂平新是谁啊?男的女的?
穆云霄盯着她,这眼神里充满了迷茫,给他一种错觉,她似乎是真的不认识聂平新了。
于是他想了一下,拉住她的手来到聂平新的跟前,指着他,“九儿,就是他,聂平新,你的……前夫。”男人终究是说不出口,所以即便是已经决定了放手,他还是想要提醒着这个叫聂平新的男人,如今他们是公平竞争。
宋久久更加的茫然了,眼前哪里有人?她扭头看穆云霄,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云霄,你是不是发烧了?”说着柔软的手就碰触了穆云霄的额头,凉凉的,不像是发烧。
穆云霄也被她这举动给弄得一脸茫然,满心疑惑,“九儿,我没发烧,我好好的。”
侧脸看聂平新,戏谑的语气,“你们吵架了?”
聂平新看着宋久久,目光始终也都没有离开过她,这些日子她胖了一些,不像刚回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样子,面黄肌瘦的。
看着看着,他的眼中就溢出了笑,“没有,是她还在生气不想理我。”
“你活该!一走就是五年,如果我是她,不把你赶出去就是好的!能让你在这欧阳家混吃混喝,你烧高香吧。”
穆云霄噼里啪啦地数落了聂平新一顿,一扭头却见宋久久一脸诧异跟看到了怪物似的盯着他。
“怎么了?”穆云霄低头打量了自己一下,然后又抬起手抹了抹脸,“怎么了九儿?”
宋久久皱着眉,“你在自言自语什么?你刚跟谁说话呢?”
穆云霄愣住了,聂平新也愣住了。
他们同时看着眼前的女人,然后异口同声--
“九儿,你看不到聂平新?”
“久久,你看不到我?”
宋久久的眉毛皱的越发的紧了,扭头看了看周围,“这里以你我为重心,放射五米,还有第三个人吗?”
穆云霄扭头去看聂平新,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伸到宋久久的跟前,“这不是人吗?”
宋久久却只是看到穆云霄抬起手臂,但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啊,她摇头,“这里真的只有你和我,云霄你是不是生病了?”
聂平新却没有说话,从穆云霄的手里抽回手,放在宋久久的肩膀上,这是几个月来他第一次敢碰触她,他说:“久久,你不想看到我是不是?”
感觉肩膀上落了个东西,宋久久不自在地动了下,拉住穆云霄,“不行云霄,你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穆云霄却站着不动,“九儿,你真看不到聂平新?”
“云霄,我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一直提起聂平新,可是我连这个人是谁我都不知道,男的还是女的?哦对了,你刚才说了,他是我前夫,那肯定是男的,可是不对呀,我什么时候结过婚了?让我想想。”宋久久手指抵在太阳穴,她思考的时候一向这个动作。
“我今年二十九岁对不对?可是我什么时候结果的婚?我怎么不记得了?”她皱着眉头,努力地回忆着,可是记忆中关于那个叫聂平新的男人,她是真的真的没有一点的印象。
而且这一刻,这些日子来那股莫名的让她觉得像是丢了什么东西的失落感觉又袭来了,她说不出自己到底丢了什么,可是就是觉得有东西丢了,她找不到了,所以她会莫名的不开心,莫名的想流泪。
穆云霄扭头看着聂平新,“你能看到她?”
聂平新点头。
穆云霄叫来附近的一个家佣,问她:“这会儿除了你,这里几个人?都有谁?”
家佣有些眯瞪,什么意思?
穆云霄说:“没什么意思,你就看到什么说什么。”
“哦,有阁下,穆先生还有聂先生。”
“聂平新在哪儿?”
家佣指着聂平新,“那儿。”
“他现在穿了什么样的衣服?描述一下。”
“黑色的西裤,浅蓝色的衬衣,衬衣袖子在袖口处松松地挽起,衣领口有三颗纽扣没有扣,脚上是黑色的皮鞋,皮鞋上……沾了点灰。”
穆云霄点头,“行了,你去忙吧,没事了。”
宋久久早就愣在了那儿,为什么别人能够看到聂平新,她却什么都看不到?
她扭头四处看着,问穆云霄,“聂平新在哪儿?”
穆云霄拉住她的手,放在聂平新的手里,聂平新紧紧握住,“这会儿他握着你的手,有感觉吗?”
宋久久点头,“感觉有人抓着手,可是看不到,他长什么样子?你能让我看看照片或者什么东西吗?”
穆云霄皱眉,他记得她的房间里很多聂平新跟她的合影,难道说连照片上的都看不到?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穆云霄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对着两人拍了张照片,然后递给她,“喏,他拉着你手呢。”
而宋久久的眼中看到的却只有她自己,手在跟前伸着,除此之外没有别人,“只有我自己。”
“她看不到我,却能感觉到我的存在,这是生病了吗?”聂平新问穆云霄,如果是生病了,那就是从那场爆炸她醒来后开始的,他就说为什么她不跟他说一句话,从来都不说。
原来,她根本就看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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