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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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我给你修修唇色。”化妆师按住苏彦的肩膀,食指擦着白色的粉底抹在他艳丽的嘴唇上。接下来要拍的一场戏,沈易受了枪伤,伤势很重,他的唇色应该是惨白的。然而指腹蹭过去,两张薄薄的唇片颜色愈发浓烈。

“我自己来。”苏彦按住对方的手,朝他笑道。

化妆师在旁边看着他,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他觉得那张嘴巴化成了一个红色的牢笼,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他的理智囚禁起来。

苏彦做完造型,跟他说了谢谢。

他与陈文铭拍戏时的家居服换成了长袍马褂,为了不显得厚重,只有薄薄的一层。袍子是单调不加一丝修饰的乌黑,与他的发色与瞳色别无二致,衬得他肤如凝脂,像是活在画里。

苏彦脸部线条流畅完美,民国时流行的三七分发型简直像是为他量身打造。他修长的手指握住帽檐摆在胸前,往古色古香的厅堂前一站,唇角含着一丝笑意,就像是从那个时代穿越到现在,从容不迫的贵公子了。

他一进门,厅内的时间仿佛都变慢了。

这气场,得,肯定是那位又来了。

剧组的人带着得意又带着无奈的互相摇摇头,快被他的造型惊艳的麻木了。

陈文铭自然也感觉到了,他正裹着厚重的军大衣,在取暖机前玩手机。

从厚厚的围巾中抬起头来,他再怎么也掩饰不了眼中的惊艳,心中一慌,忽然听助理贴在他耳边说了一声:“沈总今天要过来。”

陈文铭的眼神亮了一下,又闪过一丝阴鸷。按照以往,他肯定会激动的发疯,也恨不得挖出自己的心来换那个人一个回眸,尽管对方只拿他当一个可以睡的小明星。但是现在,眼角的余光瞥到长身玉立的苏彦,他倒是一点都不希望了。

“什么时候过来?”他低声问。

“他助理没有说清楚。”助理答道,陈文铭支开他和那人呆过几天,对方不过三十出头,就在国内一手创立了国际顶级奢侈品“生香”,在手下设有多个投资公司,《局中局》的投资就是他为了陈文铭投资的。那人身份神秘,几乎不在公众面前露脸,他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颇为好奇。

李导那边也收了投资方的消息,连忙将大家号召大家要好好表现。

“尤其是你们两个。”李导握着喇叭挥了挥,“不要让我们失望。”

其实他没有把这个当回事,陈文铭和苏彦都是演技派,他拍戏拍的问心无愧,没什么好紧张的。重新坐回导演的席位上,李云想扒拉一下堵住嘴巴和鼻子的围巾:“。”

这场戏是蒋深的身份被揭穿,要挟沈易以逃脱的戏码,地点在某军.统高官婚宴上。

京城内最奢华的饭店被整修成婚席的模样,入目皆是刺眼的红色。这红色代表的不是喜庆,而是讽刺和真相昭然若揭后要流的血。

剧组里为数不多的几位空闲人员各穿了军装前去充当被邀请的士官,沈易在他们后面,用小拇指提了一个方盒子进去,收礼的小厮起先看到的是小不点大的礼物,哼了一声:“你当我们李将军的饭是白吃的?请帖呢?拿出来——”

他话未说完,被旁边的师傅一脚踹走:“滚你个蛋,不看看是谁。”他弯腰朝沈易作了个揖:“沈少,里面请。”

沈易眉头一蹙即开,冷冷看他一眼,眼里没有丝毫笑意。从任平之的父母死后,他就像是被抽取了一半的魂魄,行事越发捉摸不透。

他找到蒋深,坐在他身边,带着隐忍:“我说我没有杀他们,你信不信。”

蒋深移开目光,不做回答。沈易微微起身,弯腰低头抵上对方的额头,眼底涌动着深深的痛意:“你不相信我?你是我唯一的兄弟!”

对方一字一句几乎要呕出血的悲恸没有让蒋深有丝毫动容,他寒川一样冰冷的脸漾起一丝嘲弄:“我相信你,你让我那什么相信你?”他已经知道了沈易暗地里的身份,他难以置信,曾经天真快乐的少年竟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红色的帘子与地毯将两个人针锋相对的眼睛映照的血红一片,曾经有多么的情深义重,拔刀相向的时候,就多么的刺骨铭心。

宾客的交谈声与话筒发出的鸣响像是一张细碎的网,紧紧箍住两人。

突然有个士兵踩着碎步跑了进来,在正在讲话的新郎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余光看着蒋深。

门外瞬间冲进一队人马,新郎喊道:“蒋深,把手举起来。”

反应迅速,已经掏枪起身的蒋深慢慢抬起手,为了女主,他的身份已经过早暴露,他知道,被军.统的人抓住,他必定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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