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三个男人一台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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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谢祁盯着她的眸子,长长叹一口气,“你这样会很累的。”

“不!”溶月坚定地摇摇头,“若我做不到这样,重活一世又有何意义?!”

瞧见她坚定从容的表情,谢祁心中一时百感交集,罢了,他吐尽胸中的浊气,认真道,“月儿,既然这样,表哥也不阻拦。但是,日后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答应我,一定要来找我好吗?!”

溶月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谢祁心里的大石头这才落了下来。

“表哥。”溶月回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娘最近快到分娩的时候了,我不能出来得太久,以免又有什么人生出幺蛾子来。”

谢祁理解地点了点头,“好,我这就送你回去。”

谢祁将溶月送到了侯府门口方才离开,临走时,定定地看了溶月一眼,方才转身离开。溶月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时有些怅然,不知自己将这层纸捅破,又将表哥拖入这局中究竟是不是做对了。

良久,她才收回目光,敛下心思迈入了府中。

夏日已过,渐渐入了秋,树叶凋零,空气中也有了萧瑟的气息。

溶月此时正坐在桌前描着花样,准备绣个荷包出来。娘快到分娩期了,因为前世之事,她心里总是有些惴惴不安。想着过几日去法兴寺求个平安符,放在荷包中给娘带上,也算是求个心安。

描了一会,溶月放下炭笔,定定地看向窗外。

院中树叶枯黄,从树上飘落下来,打了个转儿,很快便掉落在地。溶月心中慨然,天气渐渐转凉,也不知爹在边关怎么样,也没有足够的衣裳。爹和娘日日这样分居两地也不是事儿啊。还有爹,在军中的威望越甚,就越容易引起皇上的猜忌,她该如何破了这僵局呢?

想着想着,不由长叹出声。

云苓一进来,便瞧见郡主坐在窗边,一脸沉思。窗户大开,凉风从外头灌了进来,吹起桌上的纸张“哗哗”作响,有一张被吹了起来,晃晃悠悠飘落在地。

云苓忙上前将那纸张捡起,又绕道窗前将窗户关上了。这才把走回来,纸张放回到溶月面前,瞄了一眼道,“郡主在描花样?”

“嗯。”溶月回过神来,点点头,顺手把方才那花样纸张折好夹在了旁边的书中。

云苓一边替她整理着桌上其他散乱的纸张,一边道,“郡主若是想不大出来,不如去问问玉竹吧。”

“好。”溶月应下,看着她道,“娘那边还好吧。”

“济善堂的周大夫方才来瞧过了,说是夫人脉象安稳,没有什么不妥,继续吃着先前开的那个安胎方子便好了。安胎药的熬制都是念夏姐姐亲自经手的,不会出什么纰漏。”

溶月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伸了伸懒腰刚想去院子里走走,玉竹走了进来。

“郡主。”玉竹面色有些潮红,似乎方才走得有些急,“您快换了衣服去府外瞧瞧吧,侯爷派了人回来了!”

“什么?”溶月慌忙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急问道,“怎么回事?”

“方才府门口的侍卫派小厮过来说,门外有一人自称是侯爷派回来的,求见侯夫人。那侍卫想着郡主吩咐过的没有什么要紧事不要去打扰夫人,便先报到了郡主这边。”

溶月拧了眉,沉思片刻道,“快更衣,先去看看再说。”

云苓和玉竹很快便替她收拾妥当,跟在后面朝府门口走去。

三人走得急,很快便到了府门口,果然远远便瞧见府门口站了一人,身材颀长,面容看不大真切。

走得近了,那人似乎听到了脚步声,抬头看来。

溶月不由怔愣了一下,脚步顿了顿才继续迈步向前。她在府门口站定,打量着面前风尘仆仆的人,不由有些慨然和唏嘘。

“顾长歌,好久不见!”

她自己都没想,有朝一日,竟然真的还能再见到顾长歌。溶月站在原地,细细打量着他。大半年的军旅生活,已经退去了顾长歌原本还保有的一丝稚气。他的肤色,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眼睛囧囧有神闪着黝黑的光亮,身量又拔节长高了不少,身子傲然直立在那里,有一种军人才有的凛冽和肃然。

顾长歌,是真的蜕变了。

溶月看着他唏嘘不已,顾长歌却是愣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明眸皓齿的女子出了神。这个女子是谁?为何用这样一种熟悉的眼神瞧着她?顾长歌定定打量了一会,眼前这个女子的身影同内心深处一个雪白的身影渐渐重合,终于,他瞧出了一些端倪,讶然出声:

“沈二公子!”

“是我。”溶月露出一笑,面上盈盈光华流转,看得顾长歌耳根一红。

“你……你是女子?”顾长歌目瞪口呆道,一脸震惊的模样。

溶月看着他这呆愣愣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我从来就没有说过我是男子啊,是你自己唤我为公子的。”

顾长歌看着她娇俏浅笑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禁心里暗暗懊恼起来,自己跟在侯爷身边那么久,怎么就没想过去打探打探他家中的情况了,真是白白让沈小姐看了笑话去。

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去,眼中错愕的神色更甚,“你……你就是明珠郡主?!”

溶月笑得愈发欢快起来,“是呀,我就是明珠郡主。”

顾长歌恍然大悟,在西北军时,他也曾听过侯爷的亲卫们谈论过郡主的美貌。原话是,明珠郡主,明眸善睐,瑰姿艳逸,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据说,这话最早是亲卫中一个读过书的人传出来,后来便渐渐流传开来了。

顾长歌当时并大大懂轻云蔽月,流风回雪是何意,只是此时瞧着眼前巧笑嫣然的丽人,才恍悟,原来这话是最适合不过了。郡主的五官很美,但更美的是她身上那种灵动飘逸的气韵,让人错不开眼去。

溶月见顾长歌看着她呆呆地出了神,只当他还沉浸在自己是女子的事实里没有回过神来。便上前几步,伸出玉白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顾长歌,回神啦!”

顾长歌眼睛一眨,蓦然回神,蓦地又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笑笑。

溶月便道,“别傻站着了,你一路奔波想来也是累极,先进府里吧。”

溶月将顾长歌带到前院厅中坐下,吩咐丫鬟上了茶过来,又对着云苓道,“你去娘院子里一趟,就说爹派人回来了,看她身子如何。若是娘要过来的话,你注意扶着她慢慢走,不要太着急了。”

云苓应声退下。

“郡主,侯爷让我带了几封信来府里。”顾长歌将身上背着的包袱放在一旁的几上,双手放在膝上,坐姿挺拔。

“嗯。”溶月点点头,“不急,等娘来了再说。”

见丫鬟上了茶,溶月便笑吟吟示意道,“你累了一路了,先喝茶。”

顾长歌依言喝了一口,正待放下茶盏,便听到溶月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顾长歌,你这些日子还好么?”

他端着茶盏的手莫名一抖,茶杯盖和茶盏碰撞发出些细碎的声响来,让他有一瞬间的慌乱。很快,他便沉下心来,长吸一口气,抬目沉稳道,“多谢郡主惦记,属下过得很好。”他顿了顿,放下茶盏,走到厅中间,对着溶月深深鞠了一躬,“长歌谢过郡主当日的相救之恩和引荐之恩。此生,郡主若有任何事情交代,只要不违背礼仪伦常,长歌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溶月注意到他这次没有以“属下”自称,而是用了长歌二字。这说明,他现在是用顾长歌的身份在向自己许下承诺,而不是爹属下的身份。

看着他眉宇间的沉稳和坚毅,溶月不禁勾起了唇。

顾长歌,自己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人!

她也起身,走到顾长歌面前,微仰着头与他对视,“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自己得来的,你不用感激我。但是,我日后的确可能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到时我也不会客气,会大方向你提出来的。”

顾长歌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微愣了一瞬,突然咧嘴笑了开来。他的面容本沉峻,这么一笑,倒找回了一些初见他时那青涩懵懂的样子。

溶月看着他这灿然的笑容,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笑吟吟道,“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军中好好努力,早日实现自己的抱负。”

“属下明白。”顾长歌低头沉然应下。

溶月微微侧了头,看着他好奇道,“我爹既然叫你来帮他送信,那你一定是在我爹身边的近卫咯?”

顾长歌点了点头。

“做到什么官职啦?”溶月眨了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问道。

“还只是个校尉。”顾长歌似乎有些羞赧,低着头道。

“短短时间内,能做到校尉也已经很不错了。”溶月鼓励道。抬头看到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忙迎了上去。

她和念夏一道将侯夫人扶到上首的梨花木交椅上坐了下来。待侯夫人坐好了,便指着下手站立的顾长歌道,“娘,这是顾长歌,是爹身边的校尉,爹派他给府里送了几封信来。”

顾长歌便对着侯夫人行了个礼,“属下顾长歌见过侯夫人。”

侯夫人微微欠了欠身子,“顾校尉不用多礼,先坐吧。”

顾长歌依言坐了下来,打开包袱取了两封信出来,“这两封信是侯爷命属下交给侯夫人和郡主的。”

玉竹便上前接过信,把信递给了溶月和侯夫人。溶月倒也不急着这一时看,示意玉竹先收着,侯夫人也把信先交给了念夏。

顾长歌又道,“属下这里还有一封信是给沈大公子的。”

侯夫人点点头,“慕辰现在还在国子监,待会我让人先带你下去歇着,待慕辰回来后再让人带你去找他。”

顾长歌点头谢过。

溶月盯着他看了看,突然开口道,“顾长歌,我爹叫你进京,一定还有别的事吧。”

顾长歌闻言,犹豫了一下,虽然侯爷吩咐他此事与沈公子商讨,但并未说不能讲给郡主和侯夫人听,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侯爷还有一封奏折和密信,让属下面呈给皇上。”

溶月和侯夫人闻言都是一愣。溶月有些奇怪,往常边界驻地的奏折都是直接通过驿馆呈送给皇上,为何这次爹要大费周章派一个信得过的人亲自送入京。莫非这奏折或者信里写着什么事关重要的事,千万不能落入旁人之手去了?

然而这只是猜测,她也不可能叫顾长歌把那封信和奏折拿出来给她看,只得敛下心中的好奇,看了看他道,“原来是这样。你一路舟车劳顿,我先让人带你下去歇着吧,等哥哥回来了,自有人带你去找他。娘,您说呢?”

“就这样办吧。”侯夫人应下。

便有小厮上前来引着顾长歌往客房去了。

“娘,您怎么看?”目送着顾长歌走远了,溶月转头看向侯夫人。

侯夫人沉思片刻,“看来司黎定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禀告皇上,难道是军情上有什么异动?可若那样,应该传百里加急才是。”侯夫人想了一会,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溶月摇了摇头,她总觉得爹这次这次行事似乎跟军情并没有多大关系,至于究竟是为了什么,她暂时还想不明白。

溶月这会也不急着回梨落院,跟着侯夫人去了清芷院。

到了房里,两人便各自取了侯爷的信出来看了。

定远侯的信都不长,短短一页多,写给溶月的信里通篇都是对她的思念和关心,又问了问她最近有没有乖乖听话,鞭子练得如何了,让她乖乖等着,自己很快便回来了,诸如此类的话。

侯夫人看完信,脸上有些红扑扑的,溶月好奇望去,“娘,爹给您写什么了?”

“没什么。”侯夫人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将信叠好收回信封中,“就问了问家中的情况,问了问我的身体,再有就是说会尽量在我分娩前回来一趟的。”

溶月瞧着娘脸上抑制不住的甜蜜和娇羞,便猜到爹定是在心里写了什么甜腻腻的情话了,也不戳破,只笑笑,说起了别的事。

当天晚上沈慕辰回来后便去找了顾长歌,两人在房中秉烛谈了很久,沈慕辰出来的时候,脸上神色有些沉重。

过了几日,顾长歌便被宣进了宫,无人知道他向皇上说了什么,也无人知道定远侯递上去的那封信和奏折里说了什么。只是顾长歌回到府中的时候,面色倒是如常,似乎皇上并未多加为难于他。

溶月听说他从宫里回来了,便去了前院找他。

到了顾长歌客居的院子里时,顾长歌正在院中练着拳法,许是没想到有人会过来找他,他光着膀子,背对着院子入口,光滑的背上滑下串串汗珠,阳光下肤色泛着健康的色泽。

溶月猝不及防瞧见这一幕,脸一红,出声咳了咳。

顾长歌错愕回身,便看到了脸色通红别过眼站在院子门口的溶月,不由也红了脸颊,慌忙道,“请郡主稍等片刻。”说着,匆匆忙忙进了房中。

很快,他便套了件深蓝棉布短衫出来了,他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汗,离溶月隔着有些距离问道,“不知郡主找属下有何事?”

溶月瞧见他站得远远的,知道他是怕身上的汗味熏到了自己,不禁莞尔,冲他招了招手,“你站那么远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我喊着同你讲话?”

顾长歌眸子里闪过一丝窘迫,小小挪动了几步便不肯再上前。

溶月倒有些失笑了,“倒是我来得有些突然了。这样吧,我先去找哥哥说说话,待会过来,你先打水洗个澡吧。”

顾长歌慌忙应下,目送着她离开了,转身进了房间。

沈慕辰其实今日并不在府中,溶月不过是找个借口让顾长歌不那么尴尬罢了。她在前头转了一会,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又返了回去。

这次,顾长歌老老实实在院子里候着,什么也没做。

溶月同他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不知郡主找属下所为何事?”顾长歌抬头看一眼溶月,很快便又低了头,耳根飞起一抹红霞。

看得溶月不禁纳闷,印象中,顾长歌似乎没有这么容易这么害羞啊?

她很快敛下心思,浅浅一笑,“我来找你,其实是有一事需要你帮忙的。”

------题外话------

今天出场的男人好多啦啦啦~总有你爱的那一款!

皮埃斯:

今天之所以没能提前很多更,因为夭夭白天看太子妃去了,简直是停不下来啊ToT憋鄙视我,爬走了/(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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