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合一V章 +小剧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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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是……”沈言止轻轻念了一声,伸手捏住她微撅的红唇,不让她再说话。

这才帮她把安全带系好,看她身上那件他的大衣微有些下滑,又帮她拉好,转过身,深呼吸了一口,才终于一脚踩下油门。

但还没30秒,她又摇下了车窗,脑袋耷在窗前,嗷地喊了一声。

他连忙伸手将她拉了过来,关上车窗,明知道她大概听不进去,但还是说道:“喝了这么多酒,又吹风,小心明天生病。”

她轻轻嘀咕道:“生病的都是谌儿,我才不生病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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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止把顾意送回家时,已经是子夜时分。许是因为到底折腾累了,从车上下来时,她便靠在他身上,睡了过去,身上还带着浓浓的酒气。

他拦腰将她抱起,便觉得她如羽毛般轻盈。

小时候他也抱过一次,只觉得重得跟秤砣似的。

屋子暗着,二呆听到他回来的声音,摇着尾巴就跑了出来。看他抱着一人,汪汪汪地就喊了好几声。

他看到她长睫微动,忙对二呆轻轻嘘了一声:“别吵醒你姐姐。”

二呆略有些委屈,嗷呜了一声,跟在他身后,进了卧室。

沈言止轻叹了口气,将她放在了床上,点开床头的台灯。

她的手很冰,脸也是冷的,估计是刚才被风吹的。拧一把热毛巾,仔仔细细地帮她擦脸,灯光映照下,那张白皙秀美的小脸泛着如胭脂般的润泽,红唇微微撅着,脸颊还微微有些肉嘟嘟的。

擦完脸又帮她擦了擦手心、脖子……

以前,她也常这般照顾他。他常常失去意识,迷迷糊糊中只感觉她在拿着热毛巾帮他擦手擦脚、按摩穴位。

相依为命,大概说的就是这样。

她穿的是套头的麻花大毛衣搭一件浅蓝色的衬衣,大毛衣倒是好脱,但刚解开两颗衬衣的扣子,他的手便顿住了。隐约能看见黑色的蕾丝和美好的半圆,他微蹙了下眉,将热毛巾随意在她秀白的锁骨处擦了擦,就胡乱替她盖好了被子。

偏偏她又觉得有些热,伸脚踢了下被子,被子微微往下滑,领口就显得更加凌乱。

他蹙眉,把被子又往上拉好,略带些命令般地说道:“盖好。”

她没再作声,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十年呢,她的脸没怎么变,个子没怎么长,但时光还是把她的小女孩变成大姑娘了。她以前……穿的才不是这样的内衣呢。

他微微有些脸红,扭头咳了一咳。

这一点,他二十七岁时和十七岁时比,倒没怎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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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她擦完身子,他也有些倦了,但却贪恋能这般宁静地看着她的时光。他用手支着脸,静静地侧坐在她身侧,看着她的睡颜,根据她或嗔或喜的表情,猜测着她的梦境。

蓦然,她秀眉紧锁,嘤嘤嘤地哭了起来:“谌儿,你不要回来。”

沈言止的背一僵,用手轻轻拭去她的眼泪,自言自语地问道:“你在怪我吗?”

“嗯……”她含糊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答他这句话。

她不要他回来呢。是因为他曾经给她带去了阴云密布的人生么,还是因为那段如噩梦般的经历?

他在美国接受心理医生治疗时,对方就说,青春期对人的一生都会产生重大的影响,如果发生过心理创伤,最好不要轻易向对方提及。

绑架。逃亡。对谁来说都是一个重大的心理创伤。

沈言止无奈笑了下,道:“很抱歉,我这个烟,估计一时半会儿戒不掉了。”帮她掖好被角,在她若桃花般的脸颊旁轻轻吻了一下,起身,关上卧室的灯,轻轻地合上门,走了出去。

他刚关上门,她的手就紧紧抓住了被脚,迷迷糊糊地喊道:“不要回来……这里危险……”

紧接着她又翻了个身,像是被什么呛到一般,咳嗽了两声,才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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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止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摸索到茶几下方的烟盒和打火机,点起了一根烟。

他摸了摸蹲在他身边的二呆的脑袋,道:“怎么办呢?你姐姐好像真的不喜欢我回来呀。”

他的犹犹豫豫,隐忍不决,他知道,全是源于自己根深蒂固的自卑。怕说出口,那唯一的光亮会就此消失不见。

既怕她说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又怕她说我喜欢的是当年那个人,你已经不是了。

屋外是一片漆黑,没有半点光线,也没有月亮和星星,只能透过一点光亮看到雪花静悄悄地落下。

这场雪,也下得缠缠绵绵,犹犹豫豫。

直到黎明,雪才停了下来,厚厚的一层雪,盖住了地面,像是掩盖住了所有秘密。

沈言止已经抽完了半包烟,这才觉得有些倦意,伏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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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意又做了那个好可怕的梦,她被卷进了冰冷的漩涡里,四肢动弹不得。

她感觉自己一直在往下沉,前方的微光处,陈谌向她游了过来。

不要不要,谌儿,你不要回来。她胡乱地摇着头,谌儿要是游过来,就再也游不回去了。

但很快,他游了过来,两个人一起被黑暗所吞噬。

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个她这些年反复做的梦,有了不同的结局。那团包围着他们的黑暗,慢慢地消去,周围的光芒越来越明亮,两人一起浮出了江面,温暖的阳光一下就包围住了她……

顾意是被亮醒的,一睁眼,便是刺眼的阳光,逼得她猛地又闭起了眼,适应了一会儿,才睁开眼。

触目所及,是诺大的落地窗,阳光盈满了房间。她身上盖着是浅灰色条纹的被子,整个房间是斯堪的纳维亚的设计风格,黑白灰的简洁色调,清洁却缺乏温暖。

这里明显不是她家。

顾意低头,她穿的倒还是昨天的衣服,领口微有些凌乱,但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不由松了口气,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就看到落地窗外,有一只白色的金毛正朝她伸舌头,似乎在讨好地笑。

顾意不及细想,光着脚爬了起来,往外看去,就看到了屋外如天空般湛蓝的游泳池里,有一个黑色的脑袋正在水面上浮浮沉沉,是沈言止。

他正戴着黑色的泳镜,专注地游着。她有些怕水,但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目不转睛地看了起来。他的泳姿很标准,打腿的节奏稳健规律,前伸的手臂有力,身侧泛起白色的水花。阳光映照下,他的背肌、肱二头肌、骼腰肌的轮廓都显得格外明显。

冬泳啊,这身体可真是格外好。顾意抖了抖,敲了敲还有些疼的脑袋,觉得有必要先回忆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和周烨、林格格吃串串……然后接到他的电话……然后……然后好像是在路口遇见他了?

沈言止好像看到了她,游到泳池尽头,爬上扶梯,将黑色泳镜推到了额头上,用手抹了抹脸,眯着眼睛透过窗子看了她一眼。

他只穿着泳裤,于是身上的每一块肌肉,她都看得分明,宽腰窄肩长腿。顾意猛然就想起了林格格当初形容沈言止的一句话:真是一个行走的荷尔蒙……

简直就是亮瞎了她的狗眼。顾意下意识地就捂住了眼,不过却还是忍不住透过指缝偷看了下,就看到他毫不介意地拿了一条白色的大浴巾,披在身上,走进了屋子。

他身材虽然好,但顾意也看到了,他的胸口、背部,都有疤痕,像是做过手术的痕迹。

心脏手术?不知为何,她脑海里跳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顾意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有些尴尬地咧嘴朝他笑了笑。虽然没有全盘记起,但她的酒品她自己知道,简直就是荼毒生灵的水准。不过也不能全然怪她嘛,他怎么就站在路口等她了呢?

那只白色大狗已经跑进了屋,正乖巧地躺在沈言止的脚下,沈言止蹲下身,摸了摸狗的脑袋,嗓音低沉温和,目光却有些幽深:“二呆啊二呆,都跟你说晚上不要乱跑了,不然又想昨晚那样睡在外面可是容易出事的。”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都有些像是在讥笑她。顾意握拳咳嗽了一声。

沈言止这才慢慢回头,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先坐着,我去冲个澡。”

“哎……那我先走了。”顾意有些局促,两只脚丫不安地交叠在一起蠕动了两下。

沈言止看到她光着的脚丫,轻蹙了下眉头,用手指了指前方,那叫二呆的金毛立马就飞奔而去,紧接着就在玄关处叼来了一双拖鞋。

“我觉得……我们还是有挺多话要说的……”沈言止唇角微微往上勾了一下,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冰箱,道,“里头有吃的。”

顾意觉得脸上有些痒,无奈地挠了挠,只好又嘿嘿干笑了两声。他的眸色很深,像是沉淀了某种神秘而安静的东西。

接着顾意就觉得脚边一阵温暖,一低头,就看到二呆已经吐下了拖鞋,正那自己的软毛蹭她。

二呆长得萌蠢,倒是缓解了顾意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

顾意想,沈言止这样的人难道不是应该起码养一只清高一点的狗,怎么就养着一只这么爱讨好人的狗了,谁说狗随主人来着的。

顾意摸了摸二呆的脑袋,谁知二呆汪得一声,又凑近了她几分,险些把她扑倒。

沈言止懒洋洋地说了一声:“它果然跟你投缘,它就喜欢跟它名字像的人。”

顾意扯了扯嘴角,刚想反击,他已经闪身进了浴室。于是,她只得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沙发上,脑海里慢慢就浮想起可怕的一幕幕,比如她揪他的头发,咬他的手,依照沈言止那睚眦必报的性格,她觉得她会死得很惨。

妈蛋,不能留在这里等死。

顾意蹭地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猫着腰就往门口走,结果刚走两步,就觉察到了一点阻力,一回头,“二呆”正咬住了她的裤腿。

她将食指伸在唇前,轻轻地“嘘”了一声,二呆立马大声地汪汪汪了起来。一点面子也不给。

顾意哭丧着脸,妈蛋不是和我投缘吗,这么凶残。

微微能听到浴室里的水流声,见他应该一时半会儿出不来,顾意大着胆子就走到了门边,一点开门键,比二呆更大声的警报就响了起来,夹杂在警报里的,是字正腔圆的女声:“请输入密码。请输入密码。”

要不要这么高科技……

顾意想了想,输入了“1117”,上回他怎么说来着,1117是他第一部作品的诞生纪念日。

“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1026。”本着瞎猫撞死耗子的心情,顾意又输了一组数字,那是之前陈果果给她传的资料里,他的生日。顾意不由得有些佩服自己的记忆力。

结果……“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顾意本着狗血的精神,掏出手机,脑洞大开地百度了下徐微的生日——“0817”,密码错误。陆景行的生日,“0613”,输入错误……

“你在做什么?”声音清润又透彻。

顾意回头,就看到沈言止已经走了出来,身上随意穿了件休闲的白衬衫,顶端两粒扣子还开着,隐约可以看到胸肌以及那道似有若无的疤痕。他头发湿漉漉的,随手用白毛巾擦了两下,姿态肆意而又散漫,却依旧显得清俊硬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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