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整治(1 / 2)
翌日。
庄胭珞起了个大早,心情好得一塌糊涂,哼着小曲洗漱完,领着玉蝉至前厅用餐。
娘亲和傅雪早已坐在厅里,圆桌上的粥冒着滚滚热气,摆着各式各样、令人眼花缭乱的早膳,荤的素的,包子水饺一应俱全,简直就是早餐界的满汉全席。
娘亲笑着招呼庄胭珞过来坐,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庄胭珞发觉娘今日气色特别好,不外是昨夜睡得特别好的缘故。娘亲今日穿了粉翠牡丹花的袄子,配双色绣四合纹边摆裙,手帕的颜色也明亮了一个度,焕然一新。
再看到娘碗中的药膳,十分清苦,却夹杂着丝丝甜腻,想来不算十分难吃。
庄胭珞慰然,走过去坐在娘亲右侧。傅雪坐在左侧乖巧地喝着粥,头上插着玉兰花簪子,成了相府义女就是不一样,首饰也多了,庄胭珞不动声色看在眼里。
“娘亲,您可是吃了太上老君的返老还童丹么?今日气色红润,我们两人走出去别人还以为是姐妹呢。”庄胭珞抿唇一笑道。
娘亲欣慰笑着,一只手握着庄胭珞,一只手拍拍傅雪的手,道:“多亏了这丫头,知道我连日头痛,又是让福嫂给我通风室内、除去幔帐,又是请大夫开药膳,头痛这才舒缓了许多。”一面说着,一面用慈爱的目光看着傅雪。
傅雪笑得乖巧温顺,挑衅般甜甜地唤:“义母。”眼角瞥一眼庄胭珞,笑得春风得意,吃了庄胭珞的几次亏,长了记性。
庄胭珞的眸色骤然一冷!
屡屡鸠占鹊巢,当真以为她不知道。
庄胭珞冷厉的视线刺向站在娘亲身后的福嫂,福嫂狐狸似精明的眼睛一闪,肥胖的身躯哆嗦了下,手腕上两佩金玉镯子叮咚作响,老奸巨猾,在娘亲身边服侍了十几年,不安生,此次休怪她不仁不义。
前世她遭小人暗算的次数已然够多,今生她怎能容忍小人得逞。
庄胭珞微微一挑眉,略带几分讽刺地说:“噢?那傅雪妹妹可就真有心了,回到后院还记挂着娘亲的头疾,特地跑到东厢房告诉娘,后院和东厢隔得那么远,也是有劳傅雪妹妹了。”楚楚可怜挽着娘亲的臂弯,道:“都怪女儿不孝,不能时时刻刻侍奉在娘左右。”
若不是她天性生野,也不会被傅雪钻了空子。
“你啊。”娘亲点一点庄胭珞的鼻子,宠溺道:“你若能安生在闺中刺刺绣弹弹琴,我便知足了。”
庄胭珞依偎在娘怀中,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紧盯着傅雪,疑惑道:“咦?傅雪妹妹,可是你让福嫂把娘亲房中的幔帐拆除的么?”
傅雪一怔,随即答道:“是……”
“不是的不是的。”福嫂精明的小眼睛一眯,上前扶稳傅雪的肩膀,急急补充道:“是傅雪小姐问我夫人房中可有纱帐,我说是有,傅雪小姐才让我把她拆掉。”
福嫂的手心里一片黏腻的汗水,傅雪不明所以地抬头看着福嫂,福嫂眼神示意,傅雪这才明白过来,庆幸地松一口气。
将两人的神态尽收眼底,庄胭珞眼睛一转,抿唇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傅雪告诉福嫂的呢,我还说,傅雪没去过娘亲的房间,怎知娘的房间有幔帐。”惆怅地道:“昨夜我还同福嫂说要福嫂把娘房中的幔帐拆了洗,好通风,想不到傅雪妹妹也和我有同样的想法。”
一席话说得是棱模两可,是个明白也该差不多听明白其中意思。
娘亲双手紧握庄胭珞,怜爱地拍拍她的手背,似是安抚,转向福嫂时已是面色不虞,念在傅雪小孩,还是个孤女,不忍过多苛责,福嫂这位老人可遭殃了。
“福嫂你也是跟在我身边的老人了,怎么还犯下这样的低级错误,老眼昏花错认也罢了,念在你跟着我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收拾行李,去账房先生那支几百两银子走人吧。”娘亲冷然,做事丝毫不拖泥带水,在女子中事数一数二的果敢,不若爹也不会外柔内刚的娘亲。
“夫人!”福嫂懵了,颤抖着肥胖的身躯,噗通跪倒在地上,哀求道:“老奴知错了,不该错认小小姐!夫人,您念在我服侍您数十年的情分上,别赶老奴回老家,老奴那两个儿子都已结婚生子,回到家哪还有老奴的位置!请夫人开恩啊夫人。”
猛地抓住傅雪:“是她,夫人是她,是她要老奴这么做的,老奴一时财迷心窍才会被这丫头片子给蛊惑了啊!”
说得格外凄惨,情真意切,头上的八宝如意钗霖霖作响。怕是每次犯错,她都以这般理由开脱,可惜这次碰到的是庄胭珞,哪有陷害了人拍拍屁股走人的道理?今日她不被赶出相府,明日就会在背后插一刀!
傅雪面色难堪到极点,使劲掰开福嫂的肥手,咬唇道:“福嫂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收买你呢?我才进相府几天,我都不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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