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七章 受惊于陶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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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张均枼怀了身孕,性子是愈发急躁,亦是时常觉得烦闷,几乎每日都要出去走走,说起来,在坤宁宫附近散步能出个什么岔子,何况她身边还有南絮与樊良这两个一等一的高手护着。”

南絮默然听了良久。终于接了话,侧首望着张均枼,问道:“娘娘是觉得,兴王此回去见朱见潚,另有鬼祟?”

张均枼坚持自己的意思。略是咬牙切齿,恨恨道:“定有鬼祟!”

樊良曾在朱见潚府上当过左长卫,他对朱见潚,到底也还是有那么一丝丝主仆之情的,是以张均枼每言及朱见潚之时,他便会微微蹙眉,只是并不言语,更不会反驳。因为如今张均枼才是他的主子,主子说什么,他便做什么。即便主子说了他不爱听的,他也只能听着。何况朱见潚早已失势,他也没有必要为他得罪人,且比起朱见潚来,张均枼更能保他平步青云,即便他跟在张均枼身边只能当个护卫,那也是备受旁人尊崇与艳羡的。

再加上,为了心中对一个女人尚存的一丝怀念……

便是在南絮侧首望着张均枼,而樊良又因有心事而无心防备之时,自南絮左手那一侧忽然飞出来一只通身雪白的猫。那猫像是被人抛过来的,重重的摔在张均枼脚前,发出一声极是沉闷的痛吟。

这猫恰巧是摔在张均枼脚前,又因事发突然。毫无预兆,自是叫张均枼受了惊吓,心中一颤,惊叫了一声,又连忙往后退了一步,竟险些没站稳。幸亏南絮眼疾手快,连忙将她扶着,又得樊良在她身后托着,她方才稳住身子。

“娘娘!”

樊良见了那只猫,方才回过神来,他抬起头只见自那只猫摔过来的方向,有个都人望着,彼时张均枼与南絮亦是回了神,纷纷侧首望过去,却见那都人望着张均枼,目中竟满是恨意,极是凶狠的模样叫张均枼实在是想不透。

南絮见她那眼神,心里头自是气不过,这便想冲过去将她抓来质问,怎知方才跨了不过一步,那都人便已转身跑开,南絮见势一惊,亦是紧接着追过去。张均枼倒是冷静,为顾大局连忙将她唤住,南絮听唤停住步子,转身望着张均枼,皱眉唤道:“娘娘这是为何!”

张均枼故作平静,作势道:“穷寇莫追,”却是转身同樊良低声道:“你跟过去,看看她是哪个宫里的人,回宫等你。”

“是,”樊良应了声,这便越过张均枼与南絮二人,暗中跟了过去。

张均枼与南絮回坤宁宫不久,樊良便已回来,张均枼这会儿正喝着茶,见他回来,当即放下茶盅,站起身问道:“跟到了?”

樊良也不多费口舌,直言道:“是清宁宫的人,卑职亲眼看见她伺候在太皇太后身边。”

张均枼听闻那个都人是周太皇太后身边的人,自然是又怒又怨,想她曾经是多么敬重这个皇祖母,不曾想此人竟是接二连三的算计她,起先是将瑾瑜安插在坤宁宫监视她,而今又派自己身边的都人来害她,果真是张均枼信错了人吗!

一想到这些,张均枼这心里头的气便不打一处来,猛然一声拍案,恨恨道:“去清宁宫!”

张均枼若要去清宁宫,南絮自是得跟着,可樊良又不能了。南絮儿时跟在周太皇太后身边长大,对她的习性了如指掌,亦最是清楚,这个老人家最忌讳男人随意在后.宫里头走动,更何况是跟在张均枼身边。

南絮见樊良亦要跟着过来,连忙停步,避着张均枼小声同他道:“你留在这儿,我随娘娘去。”

听言樊良不免一怔,却想南絮如此做,定然也有她的到底,便听话留在坤宁宫,不再跟过去。

说起来,张均枼此回到清宁宫倒也不是兴师问罪的,既是到清宁宫来看老人家,她又岂会空着手。

张均枼到清宁宫时,周太皇太后尚坐在软榻上,由着都人为她捶腿,与樊良方才在外头看的倒是没什么变化,这人么。年纪大了,浑身上下总难免有个酸酸痛痛的。

而为她捶腿的那个都人,张均枼亦是认得,可不就是放猫吓她的那个!

周太皇太后见张均枼过来。竟是异常的欢喜,丝毫没有不对头的,侧首示意那个都人下去,而后便下榻,望着张均枼。笑盈盈问道:“皇后怎么来了,你可是许久都没过来看哀家了。”

张均枼见势亦是微微福身,微微笑道:“臣妾给皇祖母请安。”

“快不必多礼,”正说着,周太皇太后走去拉起张均枼的手,将她拉着坐在软榻上,又道:“来,坐。”

待见着张均枼坐下,她亦是折回身坐下,垂首望着张均枼日渐隆起的肚子打量了一眼。而后满脸的笑意,那笑容,与张均枼初进宫时见到的并无不同,张均枼已是许久没有见到过了。

周太皇太后抬眼见张均枼望着她,便与她相视一笑,张均枼这才记起来带的东西,于是侧首望着南絮,又回过头来同周太皇太后言道:“对了,皇祖母,臣妾此回过来。是给您送东西的。”

“送什么东西还得你亲自过来,如今你可不能再想以往那样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了,莫不能动了胎气,”周太皇太后望着张均枼。极是慈爱,那目中亦满带和气,丝毫不像假的。

张均枼亦是迎合着笑笑,道:“臣妾哪有那么娇气,皇祖母怎么同陛下一样了。”

周太皇太后道:“皇帝疼你,哀家也疼你。”

这回张均枼仅是附和着温婉一笑。并不接话,侧首示意南絮近前,她接过南絮手中提着的竹篮子,同周太皇太后道:“皇祖母,这是陛下年初赏给臣妾的薏仁,说是南海进贡的,吃起来味道不同于咱们常吃的。臣妾一直收着,原本想等到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再吃,可想想等久了,怕是要变味儿了,如今臣妾怀着孩子,又吃不得这个。便想着,把这薏仁送给皇祖母尝尝,也不枉陛下一片心意。”

周太皇太后接过看了一眼,而后便侧目望了眼乜湄,示意她拿下去,而后又与张均枼笑道:“这薏仁可是皇帝赏给你的,你果真舍得送给哀家?”

张均枼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舍得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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