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商量(1 / 2)
一整个上午我隔着玻璃看财务的人和推广部的主管掐架,原因不明动机不明,我打着电话喝着咖啡,就那么看着他们嘴唇动手掌动最后连脚都开始挥舞起来。
有手下的感觉真是好,可不,今天把任务一分配下去,才发现自己没事可做了。当然,所谓“没事可做”只是个比喻,我倒希望我能有那么闲,那么至少我可以跟魏明远约个小会。由于工作关系,我们早早地进入了老夫老妻模式,而且是常常分睡在两张床上的老夫老妻模式。
到广告公司已经是下午的事,我带着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兵,抱着一摞资料冲进正要合上门的电梯。
“九楼,谢谢。”我盯着那只正要去摁电梯的手,满怀感激地拜托。但那只手愣了一下,才重重地敲在“9”这个数字上。
我抬头,刚要出口的“谢谢”二字消失得无影无踪。
范苏城。
我下意识抱紧手中的资料,好大一摞,一个个抽杆夹硌得我肋骨生疼。
“这么巧。”他率先开口。
我点头,再生硬地笑笑。
“在这里工作还是只是来办事?”范苏城接着问。
“办事而已。”
五楼前不断有人进电梯,五楼后不断有人下电梯,感觉像是经历了一轮回却还停在六楼。我苦涩想,如果早知道直到现在还要不断地偶遇,当初的分开是不是不应该那么决绝、那么狼心狗肺、那样没大脑地把范苏城打下地狱?
“你呢?”我问。我记得范苏城也不在这里工作。他要上十二楼,印象中那儿是一个设计工作室吧。
他扬扬手中的保温杯,“来送点东西。”
我除了点头还真做不出其他反应。
紧接着就听见他说,“女朋友病了。”
我抬起头,正巧撞上他的眼睛。还是范苏城经典的眼神,悲伤而空洞。是这样的。他发呆或放空或困了就会这样,刚开始他的这种眼神常常弄得我无所适从,后来习惯了,就像他也习惯我脸臭并不代表生气还可能是困了一样。
我盯着他,想分辨出这次是什么意思。但我立刻听到“叮”的一声,还有同事的催促,“小柔姐,到了。”
我调整一下,说声“替我问好”,然后大步跨了出去。
…………
等到了十二楼电梯里只有两个人,电梯门打开,范苏城却靠在角落埋着头一动不动。一旁的大叔提醒他,“年轻人,十二楼到了。”
他简单地道谢,木讷地出去,把杯子放在前台,“麻烦交给范苏菲。”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