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冬梅的恶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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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清疏和颜悦色,连目光都是柔和的:“你用沾水的宣纸蒙住了他的口鼻,在他晕倒之后抱走,伪造他溺水而亡的现场。本来是万无一失的。可半路上,小石头突然醒来,打乱了你的计划。你可认罪?”

管家又说:“陈娘屋里的小几上东西乱七八糟,有几张宣纸撕得残破。”

朗清疏望着冬梅:“沾水的宣纸易化,而且很粘。你的指缝里,一定还有宣纸的残渣。”

陈老爷一挥手,几名家丁上前,将冬梅的手指举起来,果然有些纸渣嵌进了修剪得极短的指甲里。

冬梅不慌不忙:“大人,您说我抱着小石头沉塘,为何无人发现?”

朗清疏的眼睛里没有笑意:“从丫鬟屋到水榭来的人,脚底都只有泥水。只有你的鞋底如此特殊,是因为你抱着小石头,走了极偏僻未经清理的小路。石头的份量不轻,你右手原本带伤,现在旧伤复发,所以缠上绷带,而且膝盖疼得厉害,行走不便。”

朗清疏不再言语,留给众人惩恶扬善的机会。

水落石出,众人立刻以申张正义为己任,指责冬梅心肠歹毒,连孩子都不放过。

陈娘冲到冬梅面前,给了她噼哩啪啦一串巴掌,被管家拦下。

流云榭内,人声鼎沸,这陈宅的午宴真是比梨园戏还出彩,**迭起。

陈老爷听着议论声,真是又气又恼,立刻下令:“来人,将贱婢冬梅押至县衙,请大人定夺。”

两名家丁立刻上前扭住冬梅。

冬梅脸色阴沉,带着一丝不甘。赵姨娘所说的天衣无缝,在“狼眼判官”面前处处是破绽。可恶的柳絮,抢了陈娘的信任,抢了书房当值的差事,还绝了她当侍妾的路,她好恨,恨得失眠数日。一想到这里,她猛地推开了家丁,跪在了朗清疏面前,磕了三个头:“贱婢有冤情,也请大人申冤。”

水榭又重新安静下来,咦,这丫鬟对孤儿寡母下手,还自称有冤情。这算怎么回事?

乡绅们闲聊的兴致更加高涨,这要是放在戏台之上,绝对大卖啊。

陈老爷脸色铁青,这一出又一出的,有完没完,当即命令家丁:“还楞着干嘛?拖下去。”

家丁们一拥而上,拽着冬梅往外拖,她连踢带咬,歇斯底里地尖叫:“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有人让我这样做的,有人让我这样做的……”

朗清疏不置一词,之前插手石头溺水,只是因为柳絮措施得当,让他免受烫伤之苦。这眼前的丫鬟,有着癔症般的冰冷眼神,他不准备插手。

柳絮挂着惯有的职业笑容,被冬梅愤怒而骇人眼神盯得后背冰凉。只准备一个时辰的茶会,原本早就可以结束了。可现在这样,没完没了地闹,让她抗议已久的胃部隐隐抽痛起来。

家丁拖拽着冬梅,渐渐消失在栈桥之上。

乡绅们却在心头暗暗可惜,又少看了一出好戏。

陈老爷清了清嗓子,准备就此结束。

“朗大人,我有冤情,我真的冤情啊。”冬梅挣脱了家丁,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地冲进了水榭,跪在朗清疏的面前,“大人,陈老爷与丫鬟柳絮在书房野合,我亲眼所见。管家陈娘和陈宅上下,合力隐瞒,迫害于我。我迫于无奈,才向石头下手,我要告诉这里的所有人,冬梅虽是贱命一条,但绝不任人欺凌。”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陈老爷与未及笄的丫鬟野合,这是真还是假?如果事实如此,按照律令,陈老爷要被鞭刑三十,流放三千里。

陈老爷怒斥道:“该死的贱婢,害人在先,污蔑在后,真是心肠歹毒至极。你们还楞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拖出去?”

家丁被骂得灰头土脸,对冬梅下手自然不会轻。

冬梅叫得声嘶力竭:“苍天在上,冬梅句句属实,如有半点虚言,天打雷霹不得好死。”

这一番毒誓,在旁观者看来,绝对是兔子发狠咬人的节奏。

议论声此起彼伏。

陈老爷气得跳脚,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疯子,真是疯子,拉出去,快点拉出去。”

从宴席开始,一直充当摆设的陈夫人,徐徐站起,温婉地说道:“且慢,将冬梅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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