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太子从良记(1 / 2)
颜琸倾从小就是个好奇宝宝,现在得以进入正牌太子的寝宫,自然要好好地观摩一番,什么稀奇的玩意都逃不过她的毒手。
而正牌太子晟翊此时正坐在床沿上闭目养神,虽说顶着太子妃的壳,可那通身的气质仿佛一下子翻了翻几番,转眼间就能够迸发出万丈光芒来。
颜琸倾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嘴里嘀咕了一句,“装逼”,继续手头上的探险之旅,眼睛微微一扫,无意间就看到桌子上有一个袖珍型的镜子。
以前颜琸倾也去古董店逛过,那里的古镜多以龙凤呈祥作为背景图案,再辅以精致的雕饰,可现在这方古镜的背面却镶嵌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富态、大气、高贵、典雅,尽显牡丹的姿容。可若只是单纯地说成牡丹花恐怕又有些不妥,颜琸倾拿在手上仔细端详才发现比起牡丹花,这个图案更像是一个古老的图腾。
这个图腾好像在哪见过,颜琸倾有些不确定,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镜身,只是往镜面上匆匆一扫,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镜子中出现的那个人也一脸呆愣,颜琸倾眨了眨眼,他也跟着眨了眨眼,颜琸倾怒了努嘴,他也跟着怒了努嘴,表情模仿得分毫不差。
颜琸倾显然是受到了惊吓,五官皱成一团,双手失去了力气,镜子就这样掉在了地上,发出“啪嗒”地一声。
太子晟翊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地睁开眼,就看到自己的心爱之物支离破碎地滚到到处都是。
“你……”
颜琸倾还没出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一直“我”个不停。
不要问颜琸倾为何突然情绪失控,着实是因为她刚刚在镜子里看到了一个异常熟悉的人,倒不是因为那个人长得多帅,或是长得多丑,而是那个人跟盛翊军长得一摸一样。
难不成那是一块魔镜?
颜琸倾还没缓过神来,就听到太子晟翊用异常冷酷的声音说:“你可知这方古镜的价值”?
颜琸倾非常诚实地摇了摇头,毕竟是她打破别人的镜子在先,有些心虚是在所难免的。
“把你卖十次估计只够付个零头。”
不会吧?这个破镜子这么贵。
太子晟翊盯着颜琸倾看了一会,那带着打量的视线让她心里一阵不爽,好像她一分不值似的。
看来不是这个古镜太值钱,而是她不值钱。
“so,你想说什么?”
丫的,有话就说,这么矫情干什么。
太子晟翊将视线挪开,漫不经心地说:“别忘了你的身份”。
妈的,如果不是她一向宽宏大量,估计这会早就冲过去将这个臭男人揍一顿了。
颜琸倾真的很想问问她的身份怎么了,这群食古不化的古人,把她惹毛了,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这个真太子剥光了,然后用板子抽他的屁股。
突然“哐当”一声,门在一天当中第三次被人风风火火地撞开了,估计再合上已经不能够了。
颜琸倾摇了摇头,不是说古代的女子一个个都特么矜持吗?为何她今天碰到都是一群把摔门不当做一回事的暴力女呢?果然后世记载有失偏颇。
伴随着呼啦啦的冷风灌进屋子里,两道人影逆着光影闯了进来。
颜琸倾赶紧退后几步,躲在太子晟翊身后。
难不成是刺客?
她不会这么倒霉吧?穿越第一天就碰到刺客。
等等,她现在是太子,按照剧情需要,应该有影卫在各处蹲点随时待命,见她有危险,立马冲进来才是,还是说有什么暗号之类的东东。
要不她直接大吼一声,“有刺客,护驾”,估计什么御前侍卫、带刀侍卫就会鱼贯而入。
就在颜琸倾还在胡思乱想之际,她的手就被人握住了,凭手感应该是一双男人的手。
等等,男人的手,颜琸倾想都没想立即甩开那人的手,不想那人却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放。
“殿下,奴才护驾来迟,您可是受惊了?”
这声音……
正在这时,那人抬起头,颜琸倾心里又是一惊。
虽然眼前这张脸比顾疯子足足年轻了十岁,可那五官却是一模一样的,就算脸上多了几分惶恐不安,可还是顾疯子那张骚包的脸没错啊。
“疯子,你怎么在这里?”
那人有些委屈地纠正道:“殿下,奴才不是疯子,奴才是小枫子啊!”
只是多了一个字,有那么大差别吗?
颜琸倾摆了摆手,敷衍地说:“一样啦”。
可人家小枫子公公却不依了,翘着兰花指一直纠正,好像少了一个字跟少了一块肉似的。
颜琸倾的嘴角抽了抽,敢情这顾疯子非常具备当伪娘的潜质。
她这厢还没有处理完,不想太子晟翊那边又出了状况。
“滚——”
这声音着实欠揍。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这声音……
颜琸倾惊得猛然抬起头,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背对着她的身影,她还不敢相信地拿手比了比,尺寸跟邓汉子分毫不差。
颜琸倾突然很想哭,明明平常那么嫌弃的一个人,现在遇到,心里竟然说不出的踏实,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他乡遇故知”?
“汉子,你怎么也来了?”
颜琸倾很兴奋地扯着人家小姑娘的手,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顶着一个男人的身份摸人家小手多么不合适。
“殿下,奴婢明明这么淑女,您怎么可以叫奴婢汉子……”
这声音、这语调、这口吻,错不了。
就算换了副模样,颜琸倾也不会认错,更何况这丫头几乎是照着邓汉子的模子刻出来的。
敢情这穿越跟天猫购物一样,还附带包邮和团购。
“殿下,我家娘娘这是怎么了?”
颜琸倾回过神来就对上一张稍显稚嫩的娃娃脸,心里忍不住吐槽一句,“行啊,邓汉子,不用装嫩卖萌就很嫩很萌了,这是逆天的节奏啊”!
看着看着,颜琸倾的手就开始痒了,很想扑过去将这张脸揉圆了掐扁了,谁叫邓汉子以前就这么欺负她来着。
颜琸倾这么想也确实这么做了,伸出两只大叔手毫不留情地将邓汉子的脸挤压成小包子,看着自己的杰作,她心里只剩下一个字:爽。
“殿下……”
“呃……”
只是这凄凄惨惨戚戚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让她总感觉背负着一种猥亵未成年少女的罪恶感。
直到接收到左上方那道跟飞镖一样异常犀利的视线,颜琸倾才有些心虚地收起自己的爪子,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殿下,我家娘娘……”
颜琸倾看着那个又在摆谱的太子晟翊,慢条斯理地说:“没事,你别理她,她有病”。
邓汉子一脸担心地问:“娘娘生病了,生的是什么病?”
“神经病。”
“殿下,神经病是什么病?”
邓汉子装得也太像了吧!竟然问她神经病是什么病,明明地球人都知道。
既然邓汉子这么喜欢角色扮演,她也不能当着大伙的面就这样撕破她的假面不是。
“一种很奇怪的病,我想想怎么跟你描述,对了,就是你家娘娘现在的样子。”
颜琸倾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了不怀好意地看着太子晟翊。
小样,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邓汉子再次发挥不懂就问的精神,问道:“那严重吗”?
颜琸倾刚想回答,不想太子殿下已经沉不住气,爆发了一声怒吼。
“滚出去。”
哎呀,这么凶,人家好怕好怕啊!
颜琸倾等着就是这句话,这下她终于可以领略宫外的风光了。
颜琸倾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大大方方地牵着邓汉子的小手走出去,心里忍不住赞叹,想不到邓汉子的小手保养得这么好,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滑不溜湫的,不知道用了什么牌子的保养品,回头问问。
只是还没等颜琸倾的脚迈出门槛,太子晟翊一声令下将她拦了下来。
“本宫有说你可以离开吗?”
说话的对象分明是冲着她而来。
颜琸倾心里“咯噔”一声,她忍不住想世界的男人是不是都掌握了变脸这套绝技,盛翊军是这样,连这个太子晟翊也是这样,一个个跟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似的,导致内分泌失调,提早进入更年期阶段。
颜琸倾只好停下,附在邓汉子耳边小声说道:“你先离开,待会我去找你,小树林见”,说完,还忘了对她眨了眨眼睛。
颜琸倾想邓汉子的智商这么高应该很清楚她的意思才对,可很显然她高估了邓汉子的理解能力。
下一刻,只见邓汉子一脸娇羞地看着她,那两大团分布在左右脸颊上的红晕和那闪着春情的眸光,分明是春心萌动的节奏。
最后邓汉子用小手戳了戳她的心口,留下一句,“殿下,你真坏”,人就跑了。
谁来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不成邓汉子刚刚穿过来水土不服以至于智商退化?
还是说邓汉子也是脑袋先着地,摔出一个脑间盘突出?
“过来。”
颜琸倾晃了晃脑袋,迈着坚定的步伐朝太子晟翊走过去。
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为何不让刀子来得更猛烈一点?
身后突然传来关门声,关门前,顾疯子还不忘对她投掷一个特别同情的眼神,那眼神好像在说:“兄弟,保重”。
就算是换了一个时空,顾疯子首先想到的也还是自保,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被太子晟翊锐利的视线一扫,颜琸倾心里更慌了。
她想了很多,脑袋有些混乱。
她想问太子晟翊是不是盛翊军,又怕太子晟翊是土生土长的本土人士。又想跟太子晟翊直接摊牌,说自己是一名穿越者,并不是太子妃颜氏,更不是脑子摔坏了,估计她这样说,很有可能被当做妖怪送去火葬场火烧。
可说又不是,不说又不是,她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正在这时太子晟翊又发话了。
“过来给本宫磨墨。”
颜琸倾抬起头,就看到太子晟翊躬身站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支毛笔,面前平铺着一张白纸,正准备运笔写字。
颜琸倾不知道这人要弄什么名堂,只好移步过去,干起小太监的工作,可没想到太子晟翊的毛病这么多,只是磨个墨而已,一会嫌弃她磨出的墨水太浓稠了,一会嫌弃她磨出的墨水太浅淡了。
最后颜琸倾终于受不了了,“丫的,既然我磨得不好,就另请高明,老娘不伺候了。”
好歹她也练过几年书法,她第一次给老爷子磨墨的时候,老爷子都没说什么。
太子晟翊抬起头睨了她一眼,脸上分明带着愠怒,颜琸倾昂起头,瞪了他一眼,将脸撇开,大大的“哼”了一声。
*oss怎么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牛气哄哄的太子就算不是盛翊军,也一定是盛翊军的前世,那臭屁的性子简直是神相似。
两人谁也没说话,各自占据一方天地开始长达一个时辰的冷战。
见太子晟翊写得认真,颜琸倾也拿了一支毛笔在纸张上随意地写了几笔,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珠子转了几转,马上提笔,快速地写下几个字,她摸了摸下巴,打量了几眼,甚是满意,便照着这几个字重复写下去,转眼间,桌上的纸张堆成小山那么高。
太子晟翊有些疑惑地偏头看了眼颜琸倾,就看到颜琸倾奋笔疾书,脸上还带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笑,怎么看都有些阴险,尤其是颜琸倾拿起纸张吹了吹,顺带嘿嘿笑了两声。
太子晟翊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原本不想搭理,谁想这时颜琸倾刚好将脸转过来,两人的视线就这样不偏不倚地撞上了。
许是心情好,颜琸倾毫不吝啬地对太子晟翊露出一个不要钱的微笑,你说你想笑就正常一点笑,为何还拿着他的脸摆出这样一番猥琐中带着羞涩的表情。
太子晟翊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发现颜琸倾笑得越来越happy了,明明是他自己的脸,但他却忍不住被吸引,看得一会他自己倒先不好意思起来,赶紧将脸扭开,可露在外面的耳朵尖却有些红。
太子晟翊有些慌了,难不成他有断袖的倾向,而自己却没发现?
当下写满正楷小字的纸张上就多了一滴黑色的墨水。
写着写着,颜琸倾就提不起劲了,约莫还感觉自己有些幼稚,揉了揉脖子,扭了扭腰,刚想下地做一会伸展运动,忽然意识到对面还坐着一座瘟神。
她忍不住抬起头,歪着脑袋偷偷地打量不远处的太子晟翊,这男人从刚才到现在坐姿就没有变过,她算算,至少一个小时了,难道太子爷身体异于常人,感觉不到腰酸背疼?
估计这样子也是装的。
颜琸倾撇了撇嘴,思绪一转,忽然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
她有些兴奋地铺上白纸,将脑海中的人物移到纸上,当然不是生搬硬套,而是用Q版的特殊画法,添上一些微妙的表情,或猥琐,或邪恶,或羞涩,或魅惑……
单单盛翊军一个人的画像,颜琸倾就花了几十张,此外还有邓汉子和顾疯子的画像。
颜琸倾越画越兴奋,好像脑袋上面燃烧着一个小宇宙,画着画着就上了瘾,时不时发出一两声特别惊悚的笑声,让太子晟翊脊背有些发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