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少女的心与六月的天 （1 / 2）

少女似乎对自己的属下们彻底绝望了。

此刻，他们可以痛饮同类鲜血，干那常人不敢去做的事——一群因为利益而杀人的野兽。

少女似乎也对自己产生了质疑：我努力的让所有人都做好，我为所有子民播下了太平春的种子，我坚守义理，我不允许任何邪恶侵袭。

但是为什么还有人反叛我？

难道我错了？不，坚守义理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错！大宇宙的法则不会因为乱世而变！错的……只能是我自己本身了。

难道我也不知不觉之中，变得邪恶了？

少女第一次感到了惶恐和不安，在毗沙门的信仰中，她从未有过如此的感觉，不论是舍生忘死的战场上，还是任何一场关乎性命的角逐，她都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但是，此刻她却因为一场必胜的讨逆战争而惶恐——不是因为战争本身，而是因为战争所引发的问题：她是否还配高举毗字旗。

少女终究只是个少女，战场上她宛如军神，常人面前她从不流露自己的心态，被人们奉若神明，但是所有人似乎都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她仅仅是个十八岁的少女而已。

心乱如麻，少女并没有听到众人们的口号声。她只是在对自己彷徨和不安的愤怒中，冥想着。

但是下面的人却一点都不放过少女，他们只是想要打仗、战争、杀人、流血。似乎在他们的眼中，再没有什么比看着敌人痛苦的挣扎和呻吟，最后死去更加有意思的事情了。割下对方的首级，成全自己的功名——乱世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诸位……”少女冷冷地扫视着众人，语气上也冷得异常。这让所有人都不敢冒犯：“请慈悲为怀。”

“慈悲为怀？”在场的众人们不禁愕然。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慈悲为怀……对敌人？

“主公。”老一代不在场，长尾政景就是最有发言权的一门众：“这……何谓慈悲为怀？”

“就是字面上的意义。”景虎姐挑了一下眉毛，后者马上就知难而退了，别跟眼前这位少女过不去，否则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对敌人慈悲么？”刚刚回来述职就赶上合战的鬼小岛弥太郎搓着手，语气有些玩笑地道：“对敌人的慈悲为怀？我真不知道该不该放下刀剑了呢，也许卖掉刀剑送钱给对方更好一些？”

“哈哈哈……”鬼小岛的话引发一篇哄堂大笑，不过笑着笑着，他们似乎意识到了少女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不是因为下面众人的嘲笑，而是因为……少女对自己越来越不信任了。

李维看出了端倪，这事情不对头。

景虎姐的神态不对头！

“主公！”李维爬了出来，因为身上的伤显得有些笨拙，而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更让所有人都觉得惊奇。不过此时也管不了许多了，李维直接说道：“主公之新战法，臣等佩服，臣等佩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