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一章 东施效颦计安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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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一章  东施效颦计安出

“哈哈!”

当看到新一期《武林秘闻》中的消息时,赵与莒忍不住喷了。正在为他收拾餐具的谢道清没有防备,被他弄得满脸都是乳白色的液体,赵与莒看了她一眼,强忍着某种暧昧的联想,挥手示意她下去洗漱。

《武林秘闻》如今是可以同《大宋时代周刊》相抗衡的大报了,不过与《周刊》的相对严肃、正式不同,《秘闻》是地道的小报风范,总少不得拐弯抹角玩那些哗众取宠的把戏。

比如今日这期头版头条,《大宋时代周刊》有个非常正式的标题:淮北蝗灾已灭,农田庄稼无忧。而《武林秘闻》则夸大其辞地道:鸭神显灵,百万大军千里调达;雷公发怒,亿兆蝗虫一朝全消。

二者说的都是一回事,便是淮北蝗灾被扑灭的消息。这次淮北蝗虫全灭可以说是多方面机缘巧合,一方面是徐凤等人的努力,另一方面自淮北去的鸭子大军——一只鸭子清晨离开鸭舍出去吃蝗,每天战果可以达到四百只蝗虫,这种速度,与鸭子那笨拙的外表极不相称。另外就是老天也帮忙,自五月初之后便一直干了近两个月的淮北、京东,突然间下了暴雨,雨中还夹杂着鸽蛋大小的冰雹。虽然造成了雹灾,但也把出现反复的蝗灾给彻底消灭了。

笑过之后,赵与莒又皱起了眉,他将碗中的豆浆饮尽,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屋中来回走了几步。

周刊与秘闻播的都只是新闻司公开的稿件,在这公开的稿件之后,还有一件事情是公众所不知道的。因为徐凤督之过急,险些引起了忠卫军哗变,若不是秦大石应对得当,只怕今日头版头条会换个内容了。

此事怪不得忠卫军,他们未曾象近卫军那样习惯了严厉的纪律与严格的训练,骤然间便要他们如同近卫军般吃苦耐劳,对于散漫惯了的忠卫军来说实在有些难为。此事只能怪徐凤,他性子急、功业心重,自己从李云睿等人的报告中已经知道了,可还是将他派到淮北,故此严格来说还是要怪自己。

“这个徐子迅……”

如何处置徐凤成了一个难题,他险些激起哗变,但毕竟没有哗变,他这些时日在淮北不眠不休,据说人瘦了一半,累得几次吐血。淮北蝗灾未曾扩散,能支撑到大雨,他徐子迅立有大功。有过有功,如何处置便让赵与莒觉得两难了,而且徐凤的这个性子,如果不经磨砺的话,今后只怕会闯出更大的祸来,可是若刻意打压,又怕会损了他的进取之心。

义学少年不是真德秀那般理学家,赵与莒对他们没有个人情感,故此可以用尽权谋。对于义学少年,他还是有一份情感,尽管他尽可能将这份情感压在心底,以一向冷漠的神情掩饰,可他内心深处,还是希望义学少年能够和他一起,将这个国家推上快速发展的轨道。在万事俱备之后,他能与义学少年们重回到山庄,吟赏烟霞共享富贵。

但这个路途之中,又不可避免地出现折损,若是象王钰、章渝等人那样死去,那赵与莒心中还有个想念,可若是因为自家胡作非为而走上岔道……

想到这里,赵与莒悚然一惊,义学少年是他的人才储备,同时也是他最可倚重的力量,自己登基为天子之后,他们除了一如既往的忠诚之外,对于未来肯定有了不同的期待。而且,他们自暗中浮出来,走向明处,由于他们与自己的关系,免不了受到有心人的注意,或打压攻讦,或收买分化。

这才是真正动摇自己根基的事情。

在秦大石的奏报之中,并没有提及徐凤与罗安琼的冲突,对于忠卫军的险些哗变,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解说了一番。虽然提出徐凤为人急躁须得天子磨砺,但也仅此而矣。

“秦重德倒是个厚道人……”

秦大石虽是不说,却不意味着赵与莒不知道,除了秦大石的奏报外,他还有另外的途径。赵与莒深居深宫,想要知道外界的消息,就必须多拓渠道,目前他可以通过报纸来了解市井新闻,可以通过地方官府来掌握各地动态,这些都是明面上的消息渠道。除此之外,霍重城挂在职方司下的游手组织,对于临安城中的动态和临安附近动态,也是有所掌握;通过流求银行,耶律楚材将大宋主要经济区的情况传到赵与莒这里来;除此之外,李云睿在军中建立起来的情报网,又可以将各地近卫军的情报会集到皇宫中。若是有人以为天子居于深宫之中而想要欺瞒,那可以说是自寻死路了。

象秦大石这样,赵与莒并不生气,义学少年之间原本便应该互为援手,只要不违背原则,而罗安琼与徐凤的内斗才让他觉得恼怒。

义学四期只怕是他教出的六期学生中最麻烦的,司马重等人在流求初等学堂做得尚可,但是他们夹在前面学兄和后面学弟之间,面临着激烈的竞争,不免有些急躁。原本有王钰这样一个领袖人物尚好,可在这个领袖人物死去之后,其余人便有些不安了。

“调司马重回临安,让他主持临安皇家初等学堂事宜,让陈伯涵抽出身来。”赵与莒心中思忖,要安抚四期的少年,就必须让他们看到自己对义学四期还是很重视的,徐凤可以放到司马重身边为助手,既算是提拔了他,也算是压制他。

过了片刻,谢道清洗漱完毕又返回进来,不过她手中拿着一封密折,这是一大早呈送上来的。

“唔……金国开始变法了?”

当看到密折上的内容时,赵与莒吃了一惊。

密折是职方司自金国传来的消息,其实算不得什么秘密,上面说金国天子完颜守绪正式变法,在变法诏书中激切地说:“当此百年国变之际,非变无以图强,非革无以除弊。国之兴亡,不在于天,而在于政,政之得失,不在于祖宗,而在于时宜。昔者太祖太宗以猛安谋克之制变祖宗之法,方得立国而有天下,今国势靡烂,若不思变,中京之耻,便为前鉴。”

上面还专门拿出宋国来为比较:“昔时国强宋弱,宋国当今天子英武,变法图强,一年则国力振,故一战而败史李,再战而擒蒙酋。今日宋为兄,金为弟,为弟者效法兄长,足见两国兄友弟悌之谊。”

虽然在这官面诏书中大肆吹嘘了一番宋国与金国的兄弟情谊,但是赵与莒还是感觉到这其中的羞愤之意。他冷哼了一声,又皱起了眉,金国开始变法,却不是好消息,金国如今面积虽不大,人口也折损极众,但船小好调头,而且他也有自己的优势:背负的历史包袱没有宋国这般沉重,天子权势极大利于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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