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金弯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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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挂闪闪发光鳞片的战牛就像一架高速奔驰的战车,在人群里横冲直撞。一名骑士试图用剑去砍战牛的脚,却被毒蝎卡奥一斧头削掉了脑袋。他的脸上满是滚烫的鲜血,绘在面上的油彩扭曲着,像是刚从地狱走出的魔鬼。

李欧奋力跃向一旁,那头战牛擦着他的肩膀奔了过去,斧头从他的头顶划过,他感觉浑身冰冷,如坠冰窖。他就地一滚,飞快转身站起。对方驭使战牛转了个弯,继续朝他冲来,挡在他面前的所有人——无论是骑士还是他的手下——都被他一边怒骂吼叫着,一边用斧头狠狠劈散。“白魔鬼,去死!”他认准了炼金术士。[bsp;   谁会先累?李欧眯起眼睛,看着战牛奔来时心想。反正不会是这头蛮牛。他得想出办法,他不可能总像刚才那般好运。

“嘿,蝎子,小爬虫,看这里!”罗茜大喊。

陆月舞在她身前刚好砍倒一个沙匪,罗茜则端着拉好弦弩放在眼前。

弩弦嗡鸣,宽大的斧面银光一闪。弩矢发出金属的哀鸣,无助地跌落地上。

“混蛋!”罗茜恼怒地咒骂,“见鬼的,老娘迟早要用火焰把这些黑鬼烧成黑炭!”

卡奥喉咙里的嗤笑仿佛蝎子细微的嘶嘶叫声——如果炼金术士听到过蝎子会发出叫声的话。鸦人费费多挡在了他的前方——在他的部族里,每一个人的面具上都描绘着一只乌鸦。他双手紧握战斧,猛然一声大喝,迎上战牛的顶撞,劈头而来的斧头。两把巨斧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鸦人斧头一斜,错步闪开,同时斧子在战牛的腰腹上划出一条大口子。

畜生狂乱地大叫,蝎子的斧子快如疾风骤雨。鸦人费费多既要抵挡畜生的尖角,又得避让蝎子沉重有力的锥刺。他渐渐难以支撑。眨眼间,他的肩膀陡然被斧子击中,沉闷的骨裂声随之响起,鲜血飞了出来。鸦人闷哼一声,彻底落入下风。毒蝎卡奥哈哈大笑,“滚到一边去!饶你一命,面具怪!”他一拽缰绳,猛然发现就在他与费费多纠缠间,他的手下几乎死伤殆尽,他不禁目眦欲裂,小眼睛里跳动火光。“白魔鬼,死!”

丑陋暴躁的畜生还没有开始加速,一团湛蓝色的气流包围了它,同时也席卷了毒蝎卡奥。一股带着些微冰寒的魔力束缚了他们的手和脚。炼金术士竭尽全力,然而他们太沉了,太重了,他们的体积对这记法术而言显得太大了。他没法驱使风旋卷起他们,也没法将毒蝎卡奥抛下坐骑。狂怒的风幻化成攻城槌的模样,狠狠撞向毒蝎卡奥的胸膛。然而对方只是剧烈地晃了晃便借助缰绳重新稳住了身体。

炼金术士在心里发出绝望的喊叫。他从未感觉如此无力过。

毒蝎卡奥在魔力的桎梏里奋力挣扎,每过一秒,无形的囚牢就愈发脆弱。他就快挣脱了。李欧意识到,一定得做点什么,否则,他百分之百逃不掉。眼前的这家伙是个健壮凶悍的可怕敌人。缺乏药剂,缺少法术,仅凭蛮力与剑术,他们之中也许没人能与他拼上几个回合。塔里奥解决了他的敌人,朝他奔了过来,但是太远了;陆月舞也同样如此,远水救不了近火。炼金术士扫过四周,只看见刀光剑影……剑影……

烈日当头,毒蝎卡奥犯了一个错误,他背对阳光。

李欧竖起长剑,打磨得异常光华的魔法剑刃反射太阳的刺目光线。他没有将反光对准毒蝎卡奥,而是对准了他胯下那头给他们带来了大麻烦的丑陋野牛。畜生一下子就发了疯,它大呼小叫,上蹿下跳,完全不顾主人的命令。缰绳勒进它的脖子,疼痛和血腥味反而更加刺激了它的凶性。即使水牛发了怒也无人敢惹,何况一头大犀牛。

任毒蝎卡奥如何怒骂踢打,他的坐骑变得愈发狂躁。当魔力消散的瞬间,它就像脱缰的野马,将它的主人硬生生地甩落到地上,前蹄重重落下,一脚踩碎了毒蝎卡奥的手骨。他发出一声惨叫,疯狂之中他举起战斧,砍进了战牛的脖子,鲜血仿佛喷泉,将地面变成了红色。畜生一声惨叫,无力地倒在地上。

没有坐骑的骑手就像脱光了铠甲的步兵。毒蝎卡奥挣扎着从血泊中站了起来。“我记住你们了,白魔鬼!我记住你们了!”他愤怒地大声喊叫。他发着毒誓,诅咒他们。“沙漠在看着你们,我保证,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是吗?”罗茜冷声哼道,“只怕生不如死的是你。”

毒蝎卡奥的手下只剩区区几名,而且个个带伤,面带绝望。

一阵响亮的长号角声忽然自不远处传了过来。整齐划一的马蹄令大地微微震动,碎石和灰尘从石林上滚落。

又是谁?

“我记得这声音,我记得!”拉瓦?乔雷脸上忽然露出解脱的表情,眼中充满了无法压抑的激动。“是庞贝德卡尔的守卫队!是我们的金弯刀!”

金弯刀?

这个名字就像带有某种魔力。重新聚集与他们对峙的沙匪们脸上露出了迟疑与退缩。“头儿,我们撤吧。”一个歹徒吞吞吐吐地说,另一个随之附和,“是啊,头儿,兄弟们都死了……”

毒蝎卡奥紧咬着牙关,死死攥住斧柄。他的目光有如蝎子尾针,紧紧盯着李欧,仇恨地向他咆哮,“你们一定会死!我以沙漠之母的名义起誓!”

他们策马仓皇地逃窜,与之前出场时的嚣张完全是两个模样。

“算了,别再管他们了。让他们逃吧。”李欧按住了女法师端起短弩的手臂。“再说,你也射不中他们了。”

罗茜吐了口唾沫,凶狠地比了个下流的手势。“罗茜!”陆月舞皱眉叫道。她全然置之不理,把短弩钉进一个还在哀嚎的沙匪的腹中。“真他妈的便宜他们了。”

但那也只是如果罢了……

就如同无数骑士小说,吟游诗人讲述的故事一样,卫队总是在罪犯逃跑之后才出现。一队金弯刀骑着马儿排着整齐的队列绕过一根根石柱的阻挡,出现在他们面前。这队金弯刀穿着半身铠甲,披着长斗篷,翻折起来的领口上绣有一把金色弯刀。他们的腰间挂着弯刀,马鞍上垂着一把早已上好弩箭地十字弩。他们慢慢腾腾地引马踱了过来,像是悠闲打猎的贵族少爷。

“吁——”打头的队长拉住马缰,兜帽下的眼睛扫过身前一片狼藉的地面,“这是你们干的?”

他的声音透着某种程度的高高在上,看向外来人的目光夹杂蔑视。

没人理会他,战士们整理物品,为死去的战友祈祷,女士们在一旁给他们帮忙。他们忙忙碌碌,谁也没正眼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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