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更上层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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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天下万物之中,以龙性最淫,它虽然是四灵之首,却喜欢和其他类的野兽蛇虫交配,但凡遇上稍稍强壮些的他族生物,无论威逼利诱,总要一泄*,方肯罢休。

这条牛龙恶蛟,就是公牛与母龙交合而生,母龙产卵後便不顾而去,留下此物自行孕育生长,一旦破壳而出,就要为祸人间。

不过牛龙恶蛟虽然凶恶,却也有一个天生的克星,便是它那卵壳,此物坚硬异常,又能发出黄光克制壳内恶蛟,那恶蛟成长之後,第一个难题便是要破壳而出,如果在一定时间内不能出壳,它就会骨化血水,从此变为石卵。

众水族明知如此,只是畏惧牛龙蛟的威势,才倾尽全力助它出困,只希望那恶蛟感念相助恩情,不至於将全潭的水族都变成它腹中的食物。

可是牛龙恶蛟本是天地间一个凶残蠢物,又不是甚么人世君子,它哪会知道感恩图报?

众水族参拜方罢,只见它仰天长啸一声,宛如牛吼,又似龙吟,鼻中喷出一道黑气,竟将水面上的一片青虾围住,跟著大口一吸,无数青虾纷纷离水而起,恰似飞蛾扑火,又如万蜂归巢,一古脑被它吸入口中,成了它裹腹之物。

众水族一阵慌乱,均把目光望向先前那条怪鱼。

那怪鱼在恶蛟未来此之前,本是潭中之王,也有百十年功力,内丹小成。

它自知不是恶蛟的对手,又见那恶蛟只吃虾族,并没有荼毒自己的子孙,因此竟然生出了自私自利的想法,仍是伏於水面,连连向牛龙蛟顿首,不肯为全潭的水族出头。

恶蛟一口吞了满潭虾族,却是意犹未尽,跟著又吐出黑气,把潭中诸水族团团围困,看它的意思,竟是要将全潭水族,齐化为它肚中的食物。

潭面上的众水族见状,纷纷悲鸣,有些欲潜入潭底避祸,却发觉水下退路也已被黑气阻断,众水族眼见必死,不敢再存侥幸之心,顿起拼命之意,喷出万千道水箭猛击四周黑气。

无奈那黑气本是恶蛟腹中丹气所化,比它卵壳所发黄光的威力更大,水箭撞上便化成雾气散去,并不能损伤它一分一毫。

那怪鱼先前还自恃功大,以为再不济也能保全本类鱼族,此时见恶蛟毫不顾念先前恩义,连自己的族类也不肯放过,再也无法忍耐,当下嘶叫一声,大口张处,内丹化作红光射出,跟著身形猛颤,万千鳞片点点银芒般离体而出,护在自身周围。

怪鱼裹在自家鳞甲之内,与先前内丹所化红光合在一路,齐向恶蛟所布的黑气撞去。

恶蛟未料到竟有水族反抗,所布黑气并非全力施为,待要加强已是不及。

只见那怪鱼内丹与黑气砰然相接,黑气虽勉强抵住,已是大为波动,跟著被怪鱼一撞,竟然被破出了一个大洞,众水族如逢皇恩大赦,个个争先恐後,从那缺口中逃入深潭。

恶蛟眼看到口的食物竟然溜走,不由勃然大怒,正要指挥丹气四下堵截,忽觉红光耀眼,怪鱼的内丹已攻至面前。

恶蛟虽痛恨这怪鱼坏了好事,但见它竟也炼成了内丹,终究不敢大意,忙也张口,吐出一颗大如碗口的黑色光珠,抵住怪鱼内丹,同时一声厉吼,将黑气召回,四面将怪鱼裹住。

那怪鱼周身银鳞,本是性命交修的护身之物,被黑气重压之下,放出道道银芒相持,有攻有守,黑气一时竟不能胜。

恶蛟见状越发狂怒,腹下怪爪疾伸,又发出几十道蓝芒,四面向怪鱼那红色内丹攻去。

怪鱼功行本来不如恶蛟深厚,内丹原已不敌那黑色光珠,此刻再被几十道恶蛟体内毒气所化的蓝芒协攻,红光立时黯淡。

怪鱼心中大急,口中连声嘶叫,无奈它自身被黑气牢牢围困,腹内丹气无法脱困而出,却无法将内丹收回。

红色内丹被那黑色光珠及蓝芒围攻,眼见越来越是黯然无光,终於“波”的一声碎成无数粉尘,化灰消逝。

恶蛟嘶叫一声,大为得意,空中黑珠蓝芒立时与那围困怪鱼的黑气连成一气,齐攻怪鱼。

怪鱼失去内丹,功行立即大减,护身银鳞本已不支,哪里还禁得住这般猛攻?只听“嗤嗤”声响,数道蓝芒已冲破银光护幕,将那怪鱼生生分为数段,黑气再从四面合围,转瞬间怪鱼已化劫灰,百年功行,毁於一旦。

恶蛟眼见怪鱼身死,长声欢啸两声,便欲回身入潭搜寻那些水族。

忽然一阵少女的曼妙歌声,从潭底深处传来,那恶蛟听得一愣,跟著欣喜若狂,连声欢啸不止。

那歌声又甜又腻,说不尽的娇啼婉转,如泣如诉,彷佛一个少女处身闺中,思春qing起,恨郎薄幸,满把幽怨之中,又带著丝丝割不断、撇不开的绵绵情意,令人闻之柔肠百转,牵动情思,销魂蚀骨,遍体酥麻,只想拍拍胸口大叫一声:“好妹妹别伤心,有哥哥疼你爱你。”

恶蛟是天生神物,有一双能透视水面地底的神目,当下向地底望去,只见那妖蚺所化的少女,正坐在地底一块岩石上,两只欺霜赛雪的玉手,轻轻梳理著一头乌发,满面尽是似嗔似喜的神色,正咿咿呀呀唱著歌儿。

她就有许多的矫情,一面媚声唱个不住,一面将那双瘦小伶仃、不胜一握的玉样裸足轻轻荡摆。

以淩绝尘和冯杰那样的修为,仍看得老脸一红,心中微荡,暗道:“那话儿说来就来,好妖精,真是有千般娇媚,万种风情,厉害啊厉害。”

他们正在感叹,那恶蛟早已看直了眼,忙用它的天赋神通,幻化成水桶粗细,急匆匆跃入潭底,破开水底土面,一路直下。

妖蚺见它急匆匆赶来,一副猴急的样子,噘了噘小嘴,自顾自唱著销魂曲,也不理它。

恶蛟不由分说,猛地缠上了妖蚺,就此胡天胡地起来。

妖蚺不过是想要得到它的元阳,心里却厌恶它长得丑恶难看,只应付了几个回合,忽从脐间伸出了一根尖刺,猛地插入了恶蛟要害。

恶蛟连惨叫一声也来不及,便被吸乾了血肉,死於地下。

妖蚺得了恶蛟精华,功力大进,先前还只是个少女的模样,此时已宛然成了位妖艳少妇,赤裸娇身更显得晶莹润滑,眉梢眼角,*盎然,连那护身青光也增强不少。

妖蚺一路娇笑不止,转瞬间已破土而出,不多时便冲出水面,眼看就要化光而逝。

淩绝尘忙扬手在妖蚺上方布下禁制。

妖蚺尚不知道有高人在侧,身子刚刚飞至半空,便已触动禁制,只见满天金霞直撞过来,与她护身青光一触,立将妖蚺撞得倒退飞回。

那妖蚺倒也机灵,就势掉转身形,想要重回地底逃生。

怪叫化冯杰笑道:“妖精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如果被你逃走,我叫化子还有面子么?”说著现身空中,手指处飞剑已化金光斩至,断了她後退的道路。

那妖蚺倒也厉害,见状娇叱一声,身後飞起十四道翼形白光,每两道结成一组,共是七组齐飞,按那北斗七星之阵排列,首尾相联,互为呼应,只闻“叮叮当当”一阵乱响,与飞剑在空中连番碰撞,虽不能破开剑阵逃生,却将飞剑暂时拒於身前。

冯杰认出那十四道翼状白光,是她本体肉翅所化,生怕此类垢物专破飞剑,忙将飞剑召回,正欲另换法宝克敌,忽听淩绝尘清叱一声,已发出大蓬剑气,向妖蚺罩来。

剑气何等厉害,转眼便化成满天金霞,在半天中明灭生化,如一匹锦帐般漫天罩下,将妖蚺牢牢圈住,一点一点炼化青光。

妖蚺自然知道剑气厉害,拼命将那青光增强,无奈她的功力与淩绝尘相差太远,护体青光转眼便被炼化大半,只剩下薄薄的一层。

妖蚺自知今日难逃一死,不由明眸垂泪,无限凄楚地道:“各位仙人,小妖一直没有害过人,就是刚才,杀死的也只是一条恶蛟,不知道我做错了甚么事?仙人一定要斩杀我?”

淩绝尘道:“你至今虽然没有害过人,可是难保你将来不要害人,像你这种天生毒物,我等遇上了必要诛杀,我们与你也没有仇恨,杀你也不过是为了替天行道,你就安心地去吧。”

怪叫化冯杰冷笑道:“老淩,你这张假道学的嘴脸,怕是一辈子也改不了了,乾脆说咱们是看上了她的内丹不就完了,真难为你要夺人至宝,还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罗哩罗嗦说上了一大堆,你就不觉得累?”

天生听得心里恻然,只觉怪叫化冯杰为人爽直,倒是替妖蚺说了句公道话。

淩绝尘怒道:“叫化子越说越不像话了,难为你还是九品剑客的身分!”

冯杰却不理他,只是对妖蚺道:“小妖精啊小妖精,我化子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公平,你就认命了吧,这就叫‘妖本无罪,怀璧其罪。’”

妖蚺听得珠泪淋淋,向冯杰盈盈一拜,而後含恨看了淩绝尘一眼,愤然收起了护身青光。

护身青光一去,无俦剑气立即涌至,可怜一个千娇百媚、如花似玉的妖蚺,竟活活被剑气分解,立时成了无数碎肉。

淩绝尘扬手放起一个玉瓶,将妖蚺的鲜血吸入了一些,同时伸手一招,将妖蚺那颗红光四射、大如鸽卵的内丹收入了掌中,对天生道:“张嘴!”

天生口一张,淩绝尘立即将妖蚺内丹塞入了天生口中,同时将那个葫芦递给天生道:“快喝,血冷了就没有效了。”

天生强忍住恶心,依言连灌了两口鲜血,过了没有几分钟,便觉得胃中传来一阵奇热,全身如堕火窟,忍不住大叫一声:“热死我了!”就此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生才缓缓醒来,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水潭中,潭水寒冷彻骨,水中似无游鱼,就连潭边岸上,也不见有花草生长。

向自己身上望了望,天生顿时面红耳赤,自己不知何时已被人脱了个乾净,此刻竟是全身赤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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