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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在黑暗中,陈雨城的两只眼睛,若如两团火焰。
但不是他的两只眼睛真的变成火焰或有那么亮,而是他内心的一种状态,目光若如穿透了黑夜,一边默默地品尝着寂静无声的夜的滋味。
另一个世界中,他有一次问过老道:“怎么才能入门?”
老道哈哈一笑道:“有人喜欢与世隔绝,一绝就是百年,也有人喜欢闹中取静,为了一个铜子,跟人争得脸红耳赤。”
现在陈雨城开始有点明白,原来静并非是根本,心静才是真正的静,那是一种状态,只有在那种状态下,才能只识破繁华喧嚣的本来面目。
因为外物永远都是外物,而本心永远都是那样静静的宛若空气,也只有不断地回归本心,才不会迷路不知返。
他轻轻地垂下自己的眼帘,而一边的大黑也紧靠住他的打着瞌睡,他们这样已经无数次了,不过这时候,陈雨城往往感觉不到大黑的存在。
只是陈雨城也不可能真正做到永远地融入空无之境,那个境界对他来说难以想象,一旦真的融入之后,他还用管事吗?那时是不是就是太上忘情的境界,世间任事都与他无关了?
所以陈雨城还是记得醒来的,不然他的外婆、舅舅、父亲、母亲,只怕是等他睁开眼时,一晃百年,早已物是人非。
第二天,一大早地陈雨城就带着大黑出了大院地跑步,跑到附近的一个公园之中,虽然他已经很早了,但一路都能看到北都早起锻炼的人们。
而早起锻练的人,看到一个少年带着一条老大的黑狗跑步,也感到非常的惊奇,因为就是警犬军犬训练,都是在专门的训练营中完成,哪有这样带在身边而且不用链条牵住,就可以放心地跑步,而那狗也几乎不离他的身边?
于是不少人用探寻的目光看着人和狗,有一个管事的还跑过来说:“您这狗算是大型犬,怎么不用狗链系住,万一伤了人怎么办?”
陈雨城:“我这狗从小吃素食长大,从不咬人。”
“啊,还有这样的事?我摸摸看。”那人居然信以为真地靠近去摸大黑。
大黑倒是配合地给他摸了摸,只是那目光……让那人摸了两下就心里发寒,“这狗是什么犬种?我好像都没见过。”
“就是土狗。”
然后到了公园之后,见到的人就更多了,此时陈雨城才感到,北都的人似乎真多,让他想找块清静之地都找不到。
他只好继续跑步,一边跑,一边做着轻微的动作,生命在于运动啊,即使他这么一个小修行者,也一样必须重视最基本的身体锻炼。
而其实修行(修真),也不是空中的楼阁,也都是一步步地来的,积累纯化再积累,让身体的机能一再地强化、然后异变,只不过同时精神状态也得跟上,那里面还包括精神能量(精神力),在陈雨城这一派系中,精神能量的精进后,就可以衍生出很多个法门,如精神控制、御空飞行、分体修行、甚至带动着**进行缩地成寸的千里穿行都有可能。
那时才是如光似电……
事实上陈雨城从不敢说他自己就是目前华夏大地之上的唯一修行入门者,就像人类不知道外太空到底有没有外星人一样,这是一个让人很纠结的问题。
平时里遇不到,他能遇到的还是在另一个世界中的老道,而且老道最后才让他知道,他是一个很有道行的臭老道。
后世的二千年之后,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发现第一颗人类宜居星球,该星球的情况几乎与地球相当,只不过稍微地比地球大了一点点,而之前人们还在为外太空到底有没有类似地球的星球而争议……
这事其实意味着,如果那颗星球真的适合人类居住,那么很有可能它之上早拥有了生命,甚至是高等级的智慧生命,也就是通俗意义上比人类的智慧更高的外星人。
所以说遇不到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没遇到”。说明没有那个缘份,或者从陈雨城现在的情况上说,他还没到能发现同类的境界,到了他拥有那个境界的时候,或许会发现,原来有那么多躲在世界各地的同行,还有伪装成人类的外星人。
这也就是所谓的层次,文人不屑于跟文盲去交流,富人与穷人自然地划界,官僚把普通人当成下等之人,大城市的把城市之外的视为乡下人,不同的层次自然的产生沟壑,并伴生一些负面的东西,如歧视。
虽然说歧视这种东西很不好,但一个层次跟另一个层次之间,是真实存在着无法沟通的情况,而且是层次差距越大,沟通起来就越困难,就像人类无法跟蚂蚁等生物好好沟通一样。
这也是一般修行有成的人,不愿意跟普通人沟通的原因,久而久之,他们自然地形成了另外一个群体。
当然陈雨城现在是处于一个交叉点上的人,所以他现在还可以跟一般人混杂在一起,并没有感到有多大的不适应,或许像他这样处于交叉点上的人,才是真正稀少的。
直到下午,吕红兵才被接回了家,而且陈雨城看到吕治严的脸色很不好看,显然是遇到了医院方的阻拦。
这种事要是放到普通人身上就很奇怪了,可能院方巴不得他们马上转院或出院,但是放到吕家就很正常了,而且说起来院方还是出于一片好心,这样真要出院时,就比较困难。
说来说去,还就是因为华夏是一个人情社会,很多不正常、不可思议的事情,放到华夏就变得很正常,很可思议。
而且让陈雨城很郁闷的是,可能院方打听到了什么,或者有人给他们先行地递了消息,导致同来的还有一位副院长和吕红兵原来的主治医生,一个清瘦的老头与一位戴着眼镜的斯文中年人。
就说吕治严微微一走神,这两位就纠缠上了陈雨城,身兼教授职称的副院长问陈雨城在哪个中学读书,斯文的中年人问陈雨城在民间无照行医了几年?
好在陈雨城对这种情况早有准备,对他们的问题一概不答,而且并不太排斥对方那样的寻问,因为他们也可能是抱着负责任的态度,只是有没有别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但那位副院长与主治医生,又去纠缠吕治严,说吕治严把儿子交给一个少年医治的行为太草率,太不负责任。
吕治严苦笑着问:“那你们能保证治好我家红兵?只要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我可以把儿子送回医院……”
看到吕治严还是比较坚决的,那两位才悻悻地告落一段,但坚持要观旁陈雨城对吕红兵的诊断过程。
因为不管是任何疾病,要治疗的话,首先就是需要准确地诊断,然后才是治疗,于是在吕家的前院之中,围观了不下十几人,那还是吕治严夫妻劝说后,劝走了一批人的结果,不然的话,搞不好能有上百人来围观。
而其实这个时候,吕红兵还是能走能笑的,不过走得时候人一颠一颠的,笑是傻笑,还知道问人要烟抽。
但他才十五岁,也就是说,这个吕家唯一的曾长孙,在十三、四就可能学会了抽烟,可见他在没得病之前,就多么“脱跳”多么的受溺爱。
此时在华夏正是少数**“脱控”的时候,极少数更是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或许那才是总设计师大怒之下,真正下决心的原因,因为越是高层的子女,一旦危害起来那个危害性就越大。
好在吕红兵现在也才十五岁,就是前两年有所危害,也大不到哪去。
只见到院子中,吕红兵很兴奋地走来走去,而陈雨城就在一边看着,并没有立即就上前去号脉什么的。
此时吕芷青也从学校赶了回来,跟随着父母一起地看着这个可怜的弟弟,而杨楠早哭了一回,此时又掩面痛哭,吕治严也非常的难过和痛心,但是他们一家人可能没想过,如果吕红兵不是病了,那么溺爱到从小就学会抽烟的情况下,会惹出多大的祸事出来?
父母对子女的爱,过了就是罪爱,后世有一对老来得子的夫妻,由于过份溺爱儿子,到了儿子八岁的时候,都舍不得让儿子的双脚踏地的走路,结果等他们老两口过世后,十八岁的儿子居然活活的饿死在家里,真是让人难以想象,但这是真人真事,有导演还说想把这件事,改编成电影,而电影名字就叫《罪爱》。
再说院子里吕红兵走了几步之后,就累了,忽然那么当众地哭了起来,说自己身上好痛,像个三五岁的小孩子一样,哭得那么随心所欲。
陈雨城这时才上前一把抱起吕红兵,进屋放到专门为吕红兵准备的房间的床上之后,笑着跟吕红兵说话:“红兵同学,现在躺一下好吗?”
吕红兵傻笑,而且目光并没有焦点,似乎看不到陈雨城一样,然后又哭,吕治严在旁边看得心直紧收。
而此时的吕红兵其实到了难以接收外界信息的地步,也就是说他生活一个自闭的自我世界中,只是还知道自己身上疼痛难受,还知道饿,所以大小便拉在床上就不难理解了,因为他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婴儿时期一样,想拉就拉,才不管家人的感受。
众人只见陈雨城忽然地摸着吕红兵的头,那么地如同唱儿歌一般地哄起来:“乖宝宝快睡觉,妈妈摇啊摇,乖宝宝快睡觉。”
同时,陈雨城在吕红兵头顶上摩挲的手,摩动的面积也大了一些,慢慢地这吕红兵居然就在众人的注视下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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