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回家(1 / 2)
“皇叔,这个女子名唤慕清婉,朕有意封她为妃,就不算外人了吧。”
慕清婉听了身子一震,立即望向他,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他打断:
“清儿,咱们从小便相知相许,以前的事都是恒之哥哥的错,不过从今天起,恒之哥哥会实现自己的诺言,不会让你再受一丝委屈。”
旁边的赫连墨霄闻言冷哼一声,撩开衣摆跪在睿亲王面前:
“五皇叔,这可是您亲眼所见。今天明明是侄儿娶侧妃的大喜之日,好心请皇上过来喝杯喜酒,没想到竟会变成这样,刚才侄儿也是一时情急,如果冒犯了皇上,侄儿心甘情愿接受惩罚。只是,可否请皇叔为侄儿做主,让皇上归还侄儿的侧妃呢。”
赫连恒之脸色变冷,刚才一时大意,竟让他占了先机。
睿亲王闻言霎时眯着眼睛朝慕清婉看了过来,双眸的厉光如鹰的利爪一样将慕清婉的喉咙都给扼住了,让她几乎都喘不过气来。
这个人真的太可怕了!
自古他们这些人就最恨狐上的女人,而如今,竟然惹得两个位高权重的男人为了她自相残杀,瞧这位宗亲王爷心里估计恨不得将她这个红颜祸水千刀万剐了吧!
可她真的是比窦娥还冤啊!
“原来你就是慕清婉!”
睿王爷盯着慕清婉看了半晌,淡淡地吐出这几个字,却字字如沾了盐的鞭子抽在她脸上一样,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认识她?或者听说过她?她有那么出名么?
慕清婉尽管心里慌乱,可是天生的傲气却不容许她有半分退缩,她淡然一笑,朝他福了福身,“清婉拜见王爷。”
睿亲王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看得她浑身发凉,不过好在他很快转移了视线,在主位的下首第一个座位坐下,手里仍旧转动着那两枚铁沙珠,突然开口大笑道:
“好!很好!真是太好了!没想到我赫连氏竟然出了你们这等有出息的后人,为了个女人就要把自己的手足兄弟置于死地,你们真是有出息!如果七弟泉下有知,恐怕死也不能瞑目。”
“皇叔!”“皇叔!”
赫连墨霄和赫连恒之一脸惶恐之色,纷纷跪下。
“恒儿,当年本王之所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登上王位,以为你会成为一代明君,没想到……你真是叫皇叔太失望了。你今天这出弟抢兄嫂的戏码恐怕不日就会在整个东墨传开,你有没有想过天下人会怎么看你?你有没有想过皇室宗亲们会怎么看你?你的皇位才刚刚坐稳,你预备打算为了这个女人,连皇位和江山都不要了吗?”
“朕……”赫连恒之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想开口,可是又怕给慕清婉招来祸端,只得沉默地垂下头去。
赫连墨霄见他一脸懊丧,嘴角不露痕迹地勾起了一抹得意,赫连恒之,跟本王斗,你还嫩了点!
“好了,你们起来吧。”睿亲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面上闪过一丝哀伤,接着道:“今日本王之所以来此,只为一事,你们的父皇到底是怎么死的?”
闻言,赫连墨霄嘴角的那抹得意顿时冻结住,没想到赫连恒之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
这件事即使知道是他栽赃嫁祸,可是如今他伪造了那么多证据,他是百口莫辩,再加上有五皇叔这个宗亲王亲自督阵,恐怕事情没那么容易了结。
心里已经转过几百个念头,只是面上仍不动声色地问道:
“皇叔这是何意?难道父皇不是因为忧思成疾,导致咳血而亡?”
“本王昨天得到密报,有人看见你父皇驾崩那晚,有人阻止太医院御医王梓仁进去为你父皇诊脉,而且发现你父皇临死时嘴里含有硫磺。”
“硫磺?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赫连墨霄一时惊怒交加,不由自主地看向旁边的赫连恒之,后者脸上亦是暗沉无比,“皇叔,弑君之事非同小可,可否容朕回宫后详细问明了大理寺卿再做决断?”
“也好。不过此事一定要彻查到底,要是先皇当真是被人陷害而死……哼!本王会让那个凶手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冷哼一声,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此事就交给朕来办吧,到时候有什么进展一定提前让皇叔知晓。”
“也好,那本王就等你的好消息。”
睿亲王起身欲走,又似想起了什么,回转身来朝慕清婉看了一眼,对赫连恒之道:
“这个女人的事,皇上自己看着办吧,想必明天上折子的大臣应该不会少。”
赫连恒之叹了一口气,“朕知道了。”
等到睿亲王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赫连墨霄这才将视线移向赫连恒之:“皇上,咱们谈一笔交易如何?”
慕清婉敏|感地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个长身玉立的男人,突然心里就涌起一阵悲凉,她只是这两个男人手里的棋子罢了。
此刻,她突然好想念夏侯冽,他此刻在做什么呢?有没有派兵来找寻她呢?
右手不由自主地按向小腹处,那里的生命还太弱小,还感觉不到他的动静,可是,她就是感觉到,他正在她体|内慢慢地成长着,一直陪在她身边。
赫连恒之和赫连墨霄去了书房,慕清婉在窗口站了许久,直到夕阳只剩下最后一丝余晖,他们这才一前一后地出来。
她看着恒之从光影里走进房里来,从窗棂折射|进来的光晕在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边,让他看起来如梦似幻,仿佛那个曾经她梦里的那个恒之。
可是渐渐地,他的面容越来越清晰,他的脸依旧温润如玉,可是不知道是在权力的巅峰上呆久了,还是他们分开得太久,以致于让她忘了他曾经在他身上的那股如泉水般清冽的气息。
人,明明还是那个人,同样的眉眼,同样的温柔,此刻,她却只觉得陌生。
权力和时间已经在他们之间划下了一条长长的沟壑,中间翻滚着洪流,而他们,一个在此岸,一个在彼岸。
真的……不是从前了,也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她怔怔地想着,耳边传来赫连恒之温柔的嗓音,他执起了她的手:
“清儿,咱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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