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第326章 番外：一个疯子的自白（1）（1 / 2）

疯子

我无所事事，没钱了，感觉不舒服，我从我租住的地方走到大街上。现在是冬天没有下雪，但是我现在才感觉到老天爷正在把莲蓬头朝着这个街口。

街口的人都在等着红灯，错了，是绿灯，其实我并不想辨识他们在等什么灯，我只要跟着这些人流走过街口就对了。他们的雨伞都花花绿绿的，雨水沿着雨布的脊梁汇合在一起，顺着脊梁到底汇成一个水滴，那水滴正好滴在我脸上，凉凉的。那个打着带太阳花雨伞的人转过头看看了我，我也看了看她，是个女孩。而且我看她的时候还是朝着他的眼睛看的，我们四目相对，然后她带着鄙夷的眼色转过脸去，辫子还随着头部的扭动画了一个优美的弧线。

我胡子没刮，头也没有打理，像鸡窝，鸟窝更好些，鸡太大，在我头上筑窝不适合，因为我头实在太小，第一眼见我的人，都说我太滑稽，头和身体不对称。我的衣服的领口和袖口都是油污，在这阴沉的雨天里散发着一种霉腥味道。我的脸挺白，但这说明不了什么了，因为太脏，别人是看不出来我是白脸儿。

我知道我像个乞丐，但那又怎么样，谁不像乞丐？

其实我出门的时候想搞下自己的形象的，怕麻烦，我懒得弄，最关键是因为根本就没有人看，出乎意料的，除了那个女孩。

五彩缤纷的人流，流过了路口，我随着人流，也过了路口。过了路口那流动的水彩画，渐渐变成画家笔下的素描画，个个都生动起来。但是我过了路口，却不知道我自己要去哪里。我感觉我饿了，我也知道我没钱了，我不知道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我真的很饿，我好像记得我昨晚也没有吃饭，本想去赊账吃一顿，可是我不是那样的人。风挺大的，阴冷的风直往我嘴里钻，钻进我的心里可以温暖一下，我有那么好么？我紧闭着嘴，不让这风踏进寸步。虽然风不会从我这里占便宜，但是我就是那么的吝啬。

我呆呆的站在路口，可是觉的这样站着不是办法，于是我又随着人流到了我刚才来的那个路口。这样我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次，好像是十几次吧。我又累又饿，等到我清楚记得第二十次的时候，我在第一次过路口地方停了下来，我实在走不动了。

旁边收停车费的老大爷看着我笑了笑，我也看着他笑了笑，他肯定以为我是神经病。我不管，你笑就笑吧，我无所谓。

他笑过后朝我这边走了过来，一下子就站在了我的面前，真有精神。我的衣服全湿了，我好冷，瑟瑟发抖。然后老头打开伞，往我头上一放，雨停了，我抬头看了看，天空这剩下雨伞那么大点了，还带着灰褐色。

老大爷胡子刮的干干静静的，只是牙没有了，嘴瘪瘪的，眼睛眯着，没有神气。他穿着雨衣，我看不见他的头发，或许是秃子。

老大爷看着我说，淋湿了吧。你这样干什么呢？我认得你，经常从这路口过，可不像今天这样，你看你衣服脏的，湿透了。来给你这把雨伞，回去吧。

“我不需要雨伞，不想回去，家里没有生气，这样子挺好的。”

“你是不是生病了？”

“你才生病了，我没病。我觉的这样挺好玩的，以前没有发觉这样很有乐趣。你不要管我，我没病，我好着呢！”

“嗨，你疯了么？”

“我呸！你才疯了！走开！”

“不知好歹，神经病犯了吧。”老大爷愤愤说着。然后他走开了，嘴里嘟囔着，这孙子真疯了。

听到真疯了几个字时，我有点生气，因为我没有疯。然后我朝着他大声的喊着：“我自己有没有病，有没有病我自己知道，你瞎掺合着什么啊！”老大爷没有听见，因为这声音被淹没在雨和汽车的声音里，消失了，不留余地，没有回音。

此时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是将近中午10点半左右。可是不知道怎么了，时间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老天爷终于洗完澡了，关了莲蓬头，但还是滴了几滴水下来，不一会儿，雨停了。我希望立马能把太阳请出来，晒干我。风刮的很紧，一过我身我直哆嗦，不禁的打了几下牙颤，打了几个喷嚏。

此刻我饿的真的不能再走几个回合了，我也腻了，我得找别的事情做，必须得让自己精神起来，与生活的战斗不能停止。

“老天爷啊！为什么会让人有饿的感觉呢。你可以这样说吃，全世界的人一起吃，说睡觉，全世界的人一起睡觉，大家或许也可以一起****。。这样多好呢，不必那么麻烦去浪费做饭的时间，也不必浪费时间去做睡前的种种准备，睡觉还准备，跟准备去死有什么区别。老天爷你的确不瞎，你不能满足我这样的愿望就对了。”

我实在饿的不行了，我没力气了。阴冷的天把我的精力都吸走了，汇成一团看不见的气，飞到老天也洗澡的地方。老天爷的内力够了，更有力气去把自己弄的干干净净。我觉的我把我的精力送给老天爷是对的，我的帮助他，因为他老了，还是我爷爷。

我真为我的这些想法感到吃惊。但是不要紧，现在唯一要解决的吃饭的问题。

我环顾四周，我看到了我经常去的那家饭店，它全天营业，无论什么时候去吃饭都有饭吃。我现在已经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几点，我只知道我现在很饿很饿，我必须得去吃饭。

我浑身湿透，还滴着水，头发黏在脸上和头皮上，使我的头看起来比以前更小了，但不紧，我现在可看不见。污水顺着头发流过我的脸颊，模糊了我的双眼，老板娘走了过来，我还以为是哪个如花呢，近看还是老板娘。

老板娘比较胖，圆脸，不高，我估记跟我比赛跑，那我肯定是稳赢的了。老板娘看了我，我没等她说话就问，老板去哪了，我要找老板说话。老板娘呵呵一笑说出去了采购食材去了。

“唉，我说你怎么了，几天没见你，怎么变这样了，跟流浪汉似的。”老板娘看着我吃惊的问我。

“体验生活！”其实我想说我很落魄。既然老板不在，那我是不会让她知道我是来吃霸王餐的。平时我来这里吃饭尽点好吃的，从不小气。此时的老板娘是不会怀疑我的，说我疯子的老头，你太小看我了。

老板娘笑了笑，说还是四菜一汤？

我很正经的说那是当然，平时不就是这样的嘛，一切照常！老板娘说好，我这就去给你烧菜去。我窃喜，但是我的手却抖的厉害，别说我害怕，那是我太冷了，冻的。

我必须得说下我旁边的那对情侣。男的黄头发，挺帅的，很瘦，不高，穿着小商品市场里淘的劣质衣服，同类的人看起来会觉的挺有品味的，但是我觉的那是没文化的象征。他转过头来看我，哼哼一笑带这蔑视的口气说装吧，疯子，刚才我还看见你在路口转悠呢，来吃白食的吧。他的女朋友（怒我无理，不想描述这女的，因为你们懂的帅配丑，这是大家的一贯看法。）用劲拍着他男朋友的背说人家可是不要命的，别乱说，惹到事我就不跟你了。

我抖着我的腿，我挺怕这对情侣的，一眼就看出来我是疯子。我心里知道，也清楚我有没有疯。其实我也不怕他们把我看疯子，我是怕被老板娘看出来我是没钱就来吃饭的。虽然我可以跟老板娘说我今天没钱，她也不会怎么样，但是我说过我不是那样的人。

老板娘此时正在里面给我弄菜，没有听见情侣的对话，我很确定这顿白食是吃定了，但不知为何我全身却抖的如此厉害。不一会儿我的四菜一汤上齐了。老板娘离开我的位置时还说了句慢用，转身还后还扭过头对我说吃完后你得赶紧回去变回原型。旁边的那个男的又哼哼笑了一下。我没有理会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我吃到一半的时候，看到这对情侣的桌上摆了一菜一汤，心里微微一颤，没有贵气穷酸相。眨眼的功夫情侣吃完了，我也吃的差不多好了。我很惊讶情侣的吃饭速度，太快了。他们吃完后，立马就去了柜台结账，在给钱的时候，那个黄毛好像在跟老板娘说着什么，老板娘用眼睛朝我这边看了看。

见状我立刻就站起身子，转过身往外奔去。老板娘的嗓门此时已震破了音障叫到给我抓住那个人，吃白食的。她跑不动，朝着人群又叫又喊给我抓住那个吃白食的啊！

此刻一点也不妙，周围的人朝这边看来，那对情侣也跟着喊吃白食了，快抓住那个疯子！

我才不管那么多，情侣喊我疯子，我也不在乎。我使劲的跑，经过刚才的补充，我的战斗力已经暴增。而且那对情侣是不了解疯子的，疯子是不认识人的，而我还认识那老大爷，还认识老板娘，我还能分辨你们是对狗男女，我还知道老大爷给我给我雨伞，让我回家，老板娘给我白食吃，也让我回家。

我让你们说你们觉的我和那对情侣比起来到底谁是疯子。我才不信我疯了，我呸！臭情侣就你们俩正常，正常的人是不会在约会时吃饭只点一菜一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