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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广伦道:“当然不能算——不过‘雪狼山’在取胜之后,并没有为难咱们,反而把人和武器尽数送还。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都表明‘雪狼山’并不想与‘许家堡’为敌。若是这时候杀上‘雪狼山’,且不说能不能占到便宜,光是道义方面,咱们就先输一筹。胜败乃兵家之常事,况且‘许家堡’要的是整个‘卧虎山区’,并不仅仅是一座‘雪狼山’,只要咱们从长计议,今天失去的明天就会加倍讨回来!”
许儒臣叹口气,重新坐下来,说道:“我知道胡先生说的有道理,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从孔家曾祖公算起,至今一百余年,连历代官府都不敢小瞧咱们孔家,今天竟被一帮土匪如此羞辱,真是情何以堪?那帮穷鬼还不得乐死?”
胡广伦道:“‘卧虎山区’自有匪患以来,千年不绝。孔家之前,难道没人遭过匪祸?小不忍则乱大谋,做大事者岂拘小节?说实话,我担心的倒不是咱们在‘八仙渡’的失利……”
“你担心什么?”
“阿澜——”
“阿澜?”
胡广伦点点头,说道:“至今为止,我们仍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又从哪里来?自从他出现在‘虎头坳’,几乎一夜之间,横行十几年的山匪灰飞烟灭,刘黑七和洪浩等人也死于非命。他又在短短时间内,用非常手段控制住‘雪狼山’,把那帮乌合之众变成一支强悍的劲旅,不但敢跟日本人叫板,而且还把日本人打得屁滚尿流,连小队长浜田滉也被砍掉脑袋。在我们增援‘七里沟’时,他连环设伏,重创‘许家军’,又对到手的战果分毫不取,把武器和人员全部还给咱们,这样的人岂是池中之物?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个阿澜,将是‘许家堡’最致命的敌人!如今他羽翼未丰,自是爪牙深藏,假以时日,恐怕整个‘卧虎山区’都填不饱他的肚子。更可怕的是,阿澜现在与八路军走到一起,他必将如虎添翼——”
“既然这样,咱们何不先下手为强?常言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咱们绝不能养虎成患……”
“阿澜早已算准咱们的反应,才会有恃无恐:第一,送回武器和人员,使咱们失去出兵的理由;第二,咱们此时杀上‘雪狼山’,‘许家军’假扮日军的事情就会闹得尽人皆知,这样做对‘许家堡’的声誉而言,绝对是致命打击;第三,即便咱们与‘雪狼山’翻脸,也不见得有能力剿灭他们。兵法上说,‘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咱们眼下最聪明的选择,就是先退一步,谋划经营必胜之道,再与之决战……”
“不知胡先生有何良策?”
“对付‘雪狼山’,有上中下三策,第一,兴兵直捣‘雪狼山’,与之拼个鱼死网破,为下策;第二,鼓动日本人围剿‘雪狼山’,咱们借刀杀人,坐收渔翁之利,谓之‘中策’;第三,采取‘合从’之术围困‘雪狼山’,并借势布局,铲除那些不肯与‘许家堡’合作的武装势力,进而掌控整个‘卧虎山区’,乃为‘上策’……下策不可取,上策需要时日,所以中策是目前的最优选项!”
许儒臣拍手叫好,赞道:“胡先生真是诸葛重生,有如此良策,何愁不破‘雪狼山’?就听先生的,咱们先取中策,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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