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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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富生冷哼道:“这次是单纯的娱乐!明天中午会有人把廊坊的材料报过来,我们明天下午再去私访一下。”

眉姐反问:“为什么明天上午不直接私访,我们这次出来,要浪费多少时间?”

陈富生皱眉道:“我心里有数。”

眉姐没再提出置疑,而是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对陈富生的独裁表示无奈。

随后我和齐梦燕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个陈富生,在石家庄和廊坊,都故意给我们安排了同一个房间,莫非他是在故意考察我的定力不成?正所谓男女收受不清,虽然齐梦燕也称得上是绝代佳人,但是我又怎能轻易触及底线。更何况,齐梦燕如今对我正有意见,我们俩同住一屋,难免有些尴尬的成分。

晚上我们分组吃饭,理所当然,陈富生和眉姐一组,我和齐梦燕一组。我们这一组去吃了米线,却没想到引来一番杀戮。你能想象吗,白嫩可人的米线碗里,会吃出什么东西?

当然,中奖的不是我们,而是邻桌的一位胖妞儿。那胖妞儿也不过二十来岁,打扮倒是时尚高档,像是个富二代。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儿对她百般奉承讨好,两人如胶似漆的样子,引得所有的食客都酸意十足。毫无疑问,贪吃的豪门千金,遇到圆滑的小白脸儿,他们的浪漫,却是众人的灾难。

浪漫的情侣,只浪漫了没一会儿,便引发出一阵尖叫!这声尖叫,大家本以为是二人闹了别扭,或者是发精神,谁想我们错了!

当那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儿从胖妞儿的米线碗里,拎出一根只剩下半截的蚯蚓的时候,整个米线店沸腾了!胖妞儿抠着嗓子眼儿熬熬直吐,那喷将出来的食物碎屑,散发着浓浓的味道,瞬间浸满了整间屋子。

小白脸儿虚张声势地叫来米线店的老板娘,一拍桌子大骂:“你这米线放了多少天啊,里面怎么会有这东西?”

我和齐梦燕见此情景,也马上感到喉咙处有东西在上涌,极不舒服。齐梦燕皱紧眉头掏出手绢来捂住嘴巴,咕咙咕咙地连连作呕。我尝试以一种淡定的精神,控制住,再控制住。

整个米线店所有吃过米线的客人,都有了反应。有的急着往卫生间跑,有的原地流酸水。一瞬间,小白脸儿对老板娘的讨伐声,引来了大家的声援,老板娘被骂成了臭袜子状,呆在原地。这时候有人开始打电话投诉,也有人直接上前给了老板娘两个耳光,老板娘连连求饶,却挽回不了局面。

此时此刻,我不知道应该去同情谁。现在的食品安全,实在是一个心头大患。就食品经营者来说,当天卖不掉的米线,留着第二天卖,看似是一种勤俭节约的作风,实则是坑了消费者。下饭店在饭菜中吃出各种肮脏之物的事情,不胜枚举。而今天,竟然让我也赶上了一回,我只能原地伫立,眼睁睁地看着事态的进展。

齐梦燕是个爱干净的人,尽管她已经忍无可忍,但还是跑去了卫生间,哇呀哇呀地一阵呕吐,直吐的五脏翻滚,六腑泛滥。

她捂着嘴巴回来,也加入了抨击老板娘的队伍当中,我上前拎过她的胳膊,道:“行了,老板娘已经够可怜了,我们就不要再添乱了!”

齐梦燕愤愤不平地道:“我们添乱?我们是消费者哩!在米线里吃出了大蚯蚓,那么大的一条,你没看见?”齐梦燕用手比划着,不自然间又是一阵作呕。

我原来已经控制住了恶心,被齐梦燕这绘声绘色地一形容,刚才的情形又在脑子里播映出来,不由得喉咙处极不舒服,嘴巴里已经满是酸水。见势不妙,我急速向卫生间冲去。谁想这里已经聚集了五六个食客排队呕吐,有的直接抠着嗓子眼儿在门口解决,溅了别人一身。我做了一个深呼吸暂时控制住,待卫生间里的人出来两个,便迅速钻了进去,将肚子里的罪魁祸首吐了出来-----那种滋味儿,可不比醉酒后的呕吐好受。

当我从卫生间里出来,洗手漱口后回到大厅之时,场面已经几近失控。老板娘被围在中央,时不时便会有猛男悍妇朝她来个三拳两脚。尤其是那对情侣主角,更是发挥出一切口才,谩骂着,抨击着。小白脸儿为了在爱妃面前表现出强悍的男子汉气概,更是掐着腰与老板娘理论起来。

齐梦燕也加入到了抨击队伍当中,但她没动手,正所谓美女动口不动手。

我左劝右劝,终于将齐梦燕劝下阵来,离开了这家米线店。但是又害怕那些食客们下手过重,于是拨打了110,这才放心。毕竟,尽管老板娘的做法的确有欺诈顾客的嫌疑,但总不至于被人群殴致残的地步。

齐梦燕一直用手捂着嘴巴,不断地呜呀着抨击米线店的罪行。正所谓阴阳平衡,我冲齐梦燕道:“算了梦燕儿,也别这么义愤填膺了,老百姓开个小店也不容易,食物变质,也不是老板娘所期望的。在这个城市的夹缝中生存,不容易啊!”

齐梦燕愤愤地道:“你还替她辩护?这种昧良心赚钱的商贩,活该被人打被人骂,活该!”

我道:“这个社会,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她家里也像你一样丰衣足食,她还会使用剩下的米线吗?人呐,活着不容易,尤其是普通的老百姓。”

齐梦燕仍然坚持己见:“那也是伤天害理!”

回到酒店后,陈富生和眉姐还没回来。我和齐梦燕经历了这么一场‘浩劫’之后,食欲全无。

齐梦燕在洗漱间里疯狂的刷牙漱口,也不知是弄了多少遍后,她抠着嗓子眼儿出来,恨不得把肠胃都吐出来才算死心。是啊,女人有洁癖其实是一件挺恐怖的事情,看齐梦燕这一番举动,便知分晓。

她坐了下来,脸上仍然铁青着。我主动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她不喝,只是一个劲儿地捂着嘴巴。我忍不住摇了摇头,劝她道:“行了梦燕儿,没那么夸张。不就是-----”

齐梦燕一伸手止住我的话:“别提蚯蚓两个字,我受不了----”又是一阵作呕状。

我苦笑道:“我没提,是你提的!你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在宫和基地,你忘了吗?野外生存,比这脏的东西都吃过。更何况,吃到那东西的人不是你,而是那个胖姑娘。”

齐梦燕难受地哽咽着喉咙道:“不一样!野外生存顶多就是吃片生鱼,吃点儿野果草根什么的。那是特殊情况!”

我笑道:“那咱们也算是患难与共了,经历了这场浩劫,以后小店儿还是少去为好。一会儿我出去买两包方便面回来,咱们煮着吃。”

齐梦燕道:“可别!我现在几乎对什么都没信心了!一会儿出去买个电饭锅,自己做饭吃!”

很显然,她的心里,已经留下了阴影。

一个小时以后,陈富生和眉姐回来,看样子他们吃的相当高兴。我们在一起坐了坐,回到房间。

但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这话一点不错,晚上七点半,我和齐梦燕的肚子相继开始兴风作浪,无奈之下,我们出去准备买些食物。此时天是玉米飘香的季节,齐梦燕干脆一口气买了十几个鲜嫩玉米棒子,然后又买来一个电饭锅,回酒店自己煮着吃。

玉米的香味儿,洋溢满了整间屋子。

齐梦燕紧绷了好几个小时的脸面儿,终于荡漾出一丝笑意,深深地闻嗅了几下,感慨道:“真香呐!”

我也附和道:“是挺香!饿坏了,都。”

齐梦燕扭头瞧我一眼,扑哧笑了:“没想到我们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我赶快纠正道:“这不是沦落,这是回归自然。”

或许是因为一齐经历了米线店的那件事儿,齐梦燕对我的态度有了翻天覆地的转变,倾刻间,我们像是一对患难与共的挚友,共同期待着那一锅美食。

看着齐梦燕那可爱的期盼模样,我忍不住想笑。此时她简直像是个小女孩儿在等待零食一样,充满了童真童趣。玉米棒子的香气越来越浓,正当我们关了电源准备打开锅盖的时候,有人按响了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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