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9.第629章 真相与苦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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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现在,襄阳之所以处于劣势,而没有彻底的溃败,全都是因为黎民百姓自发支援的缘故。

襄阳百姓被梁红玉动员起来,他们自愿的拆掉家里的房子上的横梁和土砖,作为防守的武器。

一根根横梁,便是最佳的滚木礌石。

破家且值万贯,更何况是城市内时代居住的居所,襄阳人因为对朝廷的仇恨,已经到了不顾一切去与朝廷对抗的境况。

家族的耆老指挥者少壮将家里的祠堂推到,看到家族里的精神寄托就这样被推倒,子孙儿女们满含泪水,跪在地上叩头。

祠堂上的青砖和横梁,经过简单的加工,被大家送上看城头。

战争无情而残酷,当刀剑被举起的时候,谁都没有办法阻止。二百年,是这片土地的人们,毁家纾难,箪食壶浆,支援朱元璋的队伍与鞑子对抗,恢复我汉人的河山。

而如今大明二百多年,百姓反而将大明的官员恨之入骨,不然鞑子入关,因何没有死战抵抗呢?

全都因为北国的贫苦百姓早就将朝廷恨入了骨子里。大家不想在承担朝廷残酷的压迫,他们选择和一群反贼合作。

他们甚至知道反贼难以成就大事,但是他们依然义无反顾,他们只希望能够多活一些日子。

他们只希望他们的子孙能够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一样的土地,一样的人。

只是大家痛恨的对象换了。

谁是君,谁做金銮殿,大家真的不在乎。

…………

战鼓停歇了。

士兵们往来不断的巡逻。

被一群士兵搀扶着的任天行走路的样子都是摇摇晃晃的。

将身边的人全都骂走之后,任天行摇摇晃晃的登上了城墙。

醉眼惺忪的望着秦军无边无际的营帐中的篝火。

像是一只山海经中的远古凶兽。李栋是这只凶兽的头脑,他让这凶兽更加狡猾和残忍。

此时他正潜伏在襄阳城外,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将襄阳一口吞掉。

坚守襄阳已经七天了。

和当初对抗的朝廷的新军张文定的时候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城池内的反军的心情都很沉重。

朝廷了换了西北镇国王李栋,给大家心里造成的压迫是在太强烈了,大家的心情变得格外的沉重。

城池外的大军整齐而具有莫大的威势,这让大家心中抵抗的勇气越来越少。

因为心忧,所以饮酒。

敌人强大到他都感觉到没有多少希望了。

若不在畅饮几杯,不知道将来是否还有希望这样酣畅的饮酒。

烈酒入喉。像是一把火焰引燃了心中的热血。热血剧烈的胸腔燃烧,只有这个时候,任天行才感觉自己是活的。自己还是一个热血的汉子。

是汉子就不该惧怕不是吗?

脚下一紧堆满了空荡荡的酒坛子。他知道自己没有喝醉,自己的弓箭能够一下子射雕对面的旗杆。

可是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发木,甚至有些晕,很奇怪的感觉,自己到底喝醉没有啊

疲倦的伸了伸腿,一只空酒坛子被他从城墙的阶梯上踢了下去。

引得警惕的士兵们纷纷伸出脑袋,看向了任天行的方向。

任天行甚至能够听到寒风中,刀剑出鞘的声音。

弓弦在慢慢离开,起码有十几只利箭指向了自己的头颅。

“想做什么?要造反吗?不认识老子了,都给老子滚蛋。”任天行摇晃着身子,对士兵们咒骂道。

披挂整齐的梁红玉出现在城墙下,仰着头静静的注视着房顶上的任天行。

“任天行,大战在即,军中禁酒,你把本帅的军令当耳边风么?”梁红玉冷冷盯着他。

任天行咧开嘴笑了,醉汉笑起来的样子很憨很傻。

“是……是,元帅,末将……错了,保证下回不再犯。”

梁红玉的眼神愈发冰冷:“我讨厌看到醉鬼,自己去领二十军棍,下回再喝,军前斩首!”

任天行从房顶上站起身,脚下微微踉跄,却一个鹞子翻身从城墙上飞了下去。

梁红玉冷冷扫他一眼,转身进了帅帐。

“元帅,……留步。”任天行叫住了她,忽然打了个酒嗝儿。

浓烈的酒味熏得梁红玉蹙眉退后两步。

“元帅,不,梁姑娘,咱们这襄阳城还能守多久?”

“你想说什么?”

任天行眼神灼热地盯着她,目光里多了几分平日看不到的浓情。

这种炽热的目光令梁红玉感到害怕。

“梁姑娘,我任天行跟随你五年了,这五年来,我,我……”

梁红玉忽然厉声打断了他:“任天行,大敌当前,不是你我畅叙故情的时候,这些话留到以后再说!”

“梁红玉,我任天行对你是什么心思,你还装糊涂吗?如今重兵围城,你我性命朝不保夕,我说几句想说的话,你是不敢听还是根本不屑听?”任天行瞪着通红的醉眼喝问。

梁红玉深吸一口气,注视着任天行,静静道:“我不想听这些,任天行,今日容你放肆,但也是最后一次,下回你再撒酒疯,军法不赦!”

任天行浑身一颤,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

他从她的眸子里看不到任何感情@色彩,只有一片冰冷无情,或者说,她的心已完全交给了别人,一个要攻破襄阳城,断绝所有袍泽弟兄生路的敌人。

可笑啊,大家都在坚持什么?尘不能归尘,土不能归土。

任天行的心仿佛被万年寒风拂过,瞬间冰冻,死寂。

看着梁红玉无情地转身离开,任天行下唇咬出了血,忽然仰天哈哈惨笑两声,转身也离开了元帅府。

…………

一小队反军在城门下集结,小队皆是骑兵,战马衔枚,马蹄包裹着厚厚的棉布,马儿在城门下不安地刨着蹄。

任天行踉跄着停在小队面前,赤红着双眼恶声问道:“你们做什么?”

小队的将领闻到刺鼻的酒味,情知这位元帅麾下最得力的大将喝多了,不由小心翼翼道:“回任将军的话,末将等人奉命袭扰明廷大营,在大营边沿游走骚扰一圈后撤回……”

任天行一股恶气难抑,重重哼道:“袭扰?游走?算上我一个。”

“啊?任将军,这不合规矩……”

“跟老子谈规矩,你他娘的找死吗?”任天行一只手把小将拎得双脚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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