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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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唐渊陛下又开始大庭广众之下扒衣服,看看是不是被动了什么手脚。

希拉在片刻的呆愣后,立马反应过来,十分有贞操观念地抓住了唐渊陛下不安分的爪子,然而力道却是极轻的,只要唐渊陛下稍微用一下力就能挣脱。

然而唐渊陛下这次居然在一击不成后,立马乖乖地把爪子安安分分地递到了希拉的面前,然后满足地在希拉脸上泛起淡淡红晕的地方亲了亲。

这才是那只任他调戏,反抗无力,还会脸红的天使啊……

望着一旁又开始散发粉红泡泡的夫夫,就算是一向冷静自持的瑟雷德也忍不住头冒青筋。

“你们总是这样吗?”瑟雷德按捺住自己点火的冲动,冷冷地看着腻歪两只。

“有问题吗?”唐渊转过身来淡定地看着他,希拉也静静地看着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问题。

“……”瑟雷德无话可说,看了他们良久,却突然笑了起来,带着淡淡的羡慕感叹道:“真的是幸福啊……”

幸福得让人嫉妒,让人无力……

他的声音轻得仿佛下一秒就会逸散在空中。

微微垂首,掩去眼中的涩意,瑟雷德又恢复了之前冷漠而充满戾气的样子,仿佛那一瞬间的软弱不过是错觉罢了。

他毫不畏惧地直视唐渊,撕开覆盖在汹涌波涛上粉饰太平的平静,冷冷地说道:“深渊之主,想必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魔兽王室。”唐渊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淡淡地吐出四个字,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或者说魔兽现在的王。”

从那道金黄色的力量就可以看出,深渊的属性是阴暗和杀戮,绝不会有如此光明的力量,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根本就不属于深渊,然而他的身上却带着深渊的味道,那么加上前任魔兽之王不辞辛劳地“提醒”,那么想不出才是奇怪的事吧……

那么刻意引导他知道这个真相又是为了什么呢?他的眼中光芒闪烁,明暗不定。

“你不记得这里了吗?”瑟雷德径直踏入花丛中,而花朵密密匝匝,并没有路,于是妖异的花被碾碎在路上,流出鲜红的像是血液的汁液,滋润这片诡异的土壤。

“记得?”唐渊重复这两个字,垂下眼,若有所思,似乎在咀嚼其中的深意。

瑟雷德突然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说了一句:“抱歉,我忘了,你每一次来到这里,都是无意识的。”

唐渊和希拉猛地抬头望向瑟雷德。

只见瑟雷德弯下腰,将右手平放在腰前,行了个礼。然后淡淡地抬起头望着他们,在一片血色中,浑身暗色调的他却显得意外的和谐。他没有接着解释他们的疑惑,而是缓缓撩起覆盖了前额的长发,以指为梳,将额发梳向脑后,露出左额上的图案。弯弯曲曲,粗细不一的线条最终环绕成了两只角的形状,而正中间一根长枪径直穿过,枪尖融入一片黑暗,黑暗交织,最终融成一个对称的半圆。

——那是深渊王室的标志。

“如你所见,我是魔兽王室的叛逃者——瑟雷德,在你出生之际和上任深渊之王签订契约,只为达成一个计划。”

瑟雷德面无表情地叙述着一旦披露就会石破天惊的事实,为他们拉开深渊的一角。

他直视唐渊,淡淡地问道:“你难道不曾怀疑你的血脉浓度这个问题吗?”

唐渊沉默,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他的确不曾思考过血脉的问题,对于血脉浓度的认知,他一直觉得是返祖,这是深渊的恶魔们公认的说法,然而他却忽略了,为什么隔了那么多代,血脉愈发稀薄的趋势下,他居然会逆反规律,返祖,甚至……

达到超过返祖的地步。

“请不要理会其他深渊恶魔们对你的血脉解释为返祖的这一说法,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瑟雷德仿佛看到了唐渊的心底,否定了流于表面的所谓事实。

“在你使用你的力量的时候,你自己也应该有所察觉,深渊之王根本达不到那种地步——”瑟雷德说道此处,下意识停顿了一下,想起了之前的一些景象,微微皱眉道:“一念之间,可以主宰深渊的变化。”

“那么,你想说什么?”唐渊蓦地笑了起来,嘴角挑出一个淡淡地弧线,却带不来半点温暖,衬着那双流转着漫不经心意味的双眼,反而带着点妖异的危险感。

“规则不可以自动诞生这种生灵,却并不代表我们不能创造。”

瑟雷德对那种如针刺脊的危险感视而不见,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

“创造?”希拉仿佛捕捉到了什么,重复了瑟雷德语中的两个字,冰蓝色的瞳仁愈发浅淡起来,翩然间,似乎有淡淡地光芒划过,清澈得让人惊叹,却倒映不出任何事物的影子,透不出任何感情,宛若……神灵。

他一字一顿地问道:“窃神者。”

虽是问,但他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窃神者,顾名思义,窃取神的力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力量强大,不择手段,完全不会忌讳生命的神圣,以及神的力量,当时各个种族都被做过实验,他们是当之无愧的疯子,然而这些疯子在之前因为某个禁忌的实验,惹怒了神,最终被完全清理。然而那已经是很久之前了,如今的一切已是物是人非,许多种族都消失在了历史的洪流中,就连神也不例外。

不曾想,窃神者居然还会有余孽存在。

气氛一下变得紧张起来,双方静默对视着,力量慢慢笼罩在他们的周身,这片深渊之力浓厚的空间中空气仿佛凝滞,无形的硝烟逸散开来,仿佛下一刻就会剑拔弩张。

“你们,难道不想知道窃神者被清理的真正原因吗?”瑟雷德却在僵持了片刻之后,忽的放开了周身的防备,表示自己的毫无威胁,并对唐渊和希拉抛出了一个诱饵。

“……你说。”唐渊顺势放松了周身的威压,沉默了片刻,微笑着吐出两个字,他现在还有耐心,来一步一步解开这个谜底。

“是因为他们……”瑟雷德说道最关键处,却忽的被希拉打断。

“我知道。”希拉望着唐渊,神色罕见得严肃了起来,再次确认道:“你真的确定你想知道这个答案吗?”

希拉似乎已经猜到了一切,他看着唐渊的眼神中不自觉带了淡淡的忧虑之色。

唐渊沉默了一会,嘴畔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他面无表情地望向希拉,淡淡地问道:“你想我知道吗?”

眉角含痣,眼角上扬,比熔浆更鲜艳的瞳色此刻却平静得宛若一潭湖水,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肤色映衬着那张血色的唇,单薄得让人不自觉觉得冷漠,那张艳色的脸不笑的时候,却带了种意外的宁静和清冷。

希拉在这样平静地注视下沉默了良久,才慢慢开口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去知道。”

听完后,纵使有些失望,但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唐渊的眼中慢慢染上了无奈的笑意,温柔得令人心醉,他重新拉起他的手,正想说:那我们就离开吧。

“但,你既然这么想知道,我就不会阻止你。”

“你知道的,我从来就无法拒绝你的任何要求,无论是你说出口的,还是未说出口的……”

希拉的脸上露出惯常的温柔笑容,冰蓝色的瞳中波光潋滟,静静地将最后一句话说出口:“你只需要知道,我会一直陪着你。”

“还有,亲手清理窃神者的是我,罪名是——”

“妄图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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