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惊险逃亡(1 / 2)
长玥神色分毫不变,唇瓣一启,继续出声道:“王妃之言,扶玉谨记在心。只不过如今,扶玉身上定穴已解,待内力却是受制。是以,王妃若是真要助扶玉一臂之力,那便,为扶玉寻来能解开扶玉内力之人。一旦长玥内力恢复,王府的侍卫,自也是拦不住扶玉。”
慕容锦绣神色微变,面色之上再度漫出了几许阴柔,“解了定穴,却又禁了你的内力。如此看来,王爷对你,倒是煞费苦心。”
长玥冷沉无波的道:“王爷心意虽好,但扶玉却无心承受。而今王妃既是应了扶玉之求,那扶玉,便告辞离开了。”
慕容锦绣冷笑一声,“王府后院,好歹也是官宦之地。你虽得王爷重视,但只要有一日呆在王府,那你便需安分守己,莫要坏了王府规矩。”
说着,话锋稍稍一转,“回去吧。好生在主屋呆着,更莫要在这几日内突然改变主意,狐媚王爷。”
长玥面色分毫不变,冷沉无温的扫她一眼,并未言话,仅是默了片刻,才坦然转身,无波无澜的朝不远处的屋门而去。
待出得屋门的刹那,冷风迎面而来,凉意割脸。
而那主屋的婢子,早已是眼眶通红,眼见她出得屋门来,婢子红肿惊急的眼睛才陡然一怔,而后片刻,便彻底平缓下来,犹如大松一口气般,当即跑至长玥面前,唇瓣张了张,欲言又止一番,却又有所顾忌,未曾道出话来。
长玥神色淡漠,面色森然,目光也仅是朝婢子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扫了一眼,而后缓步往前,依旧是一言不发。
婢子一路在长玥身后小心跟随,待出得慕容锦绣的小院时,她才忍不住终于出声,“姑娘,方才在王妃屋内时,王妃可有为难于你?”
长玥眼角一挑,阴沉冷笑。
那慕容锦绣虽是这惠王府的主子,但如今瞧来,却也是极不得人心了。而今这主屋婢奴,开口闭口便是问她那慕容锦绣是否为难于她,如此瞧来,慕容锦绣既不得萧意之的心意,又不得王府婢奴之心,这处境,倒也尴尬可笑。
思绪至此,心底也略生浮动,却也并未回答婢子之话。
婢子怔了一下,神色微动,唇瓣咬了咬,终归是未敢再言。
待回得主屋后,时辰已快接近上午,早膳的饭点,也早已过了,婢子恭敬问候是否要用早膳,则被长玥一口回绝,随即,待环顾主屋后,长玥淡然朝婢子吩咐,“拿盘棋,拿檀香来。”
婢子忙点头,应声而去。
则也仅是片刻,她便带棋而归,待将棋盘与棋盒放于矮桌上后,便又着手在屋中燃了暖炉,点了檀香,待一切完毕后,她便恭敬告退,出得了屋门。
一时,暖炉火苗子摇曳,暖意逐渐驱散了周遭凉意,一股股檀香也扑鼻而来,松神怡然之中,透着几许沁人心脾。
长玥兀自在软榻静坐,修长的指尖微微而动,于面前矮桌上独自对弈,气氛沉寂幽然。
待一局完毕后,不远处的门外,则突然扬来几道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待那脚步声近在门外后,有婢子开始在门外吼道:“扶玉姑娘,我家王妃差奴婢等为您送人来了,你且出来看看。”
长玥充耳不闻,淡漠而坐,并不言话。
屋外之人再度唤了几声,眼见长玥毫无回应,几人便在外叽叽喳喳商议起来,待片刻后,嘈杂之声骤然而停,已有几道脚步声再度响起,渐行渐远。
长玥神色微动,这才缓缓起了身,待行至窗边,漫不经心的推窗而观,淡漠的瞳孔内,则骤然映入白梨那张惨白无色的脸。
天寒地冻,此际的白梨却仅着亵.衣,发丝凌乱不堪,面上毫无血色,连带眼睛,都显得苍然无神,只是在望见长玥后,她瞳孔稍稍动了动,似是努力了几许,开始扯着干裂的唇瓣颤抖出声,“姑娘,白梨无能,未能请得王妃过来。”
短促的一句话,却因格外颤抖的腔调而显得苍凉慎人。
长玥眉头微微一皱,麻木的心底,也终归是生了半许涟漪。
她并未回话,仅是将目光在她面上流转一圈后,便转眸朝扶着白梨不住哭泣的婢子望去,阴沉吩咐,“带白梨回屋休息,再唤刘琇,为她诊治。”
婢子忙点头,随手抹了一下眼泪,当即扶着白梨离去。
一时,周遭气氛再度沉寂下来,风声寒凉。
长玥合了窗,转身入屋,神色沉寂淡漠,手指也微微一动,再度兀自对弈。
整日,长玥皆对弈而过,偌大的主屋,无人再来拜访,除了婢子送膳之外,这主屋着实清静至极。
直至夜里就寝,萧意之极为难得的不曾出现,而白梨,则因伤势发炎,加之受了凉,发起了高烧。
夜,沉寂。
长玥在榻上略微辗转,却是毫无睡意,直至夜半三更,打更声略微落下后,她才睡意来袭,微微浅睡开来。
翌日一早,婢子恭敬入屋伺候,在服侍扶玉梳发时,言道昨夜白梨发烧凶险,但因刘琇极力救治,此际白梨的高烧已是缓和不少。
长玥兀自在铜镜中望着自己的面容,神色淡漠沉寂,却并未对婢子回话。
早膳刚过后,便突然有慕容锦绣的婢女在门外恭道:“扶玉姑娘,我家王妃有请。”
那慕容锦绣能光明正大差人过来邀请她过去,如此说来,萧意之此际定不在府内,亦或是,彻夜未归。
自打那****袭击晏亲王,致使宫中大乱,萧意之虽公然在御林军的刀剑下带走了她,但却是留下了一大推烂摊子,也着实伤人头脑,难以全然解决,而今晏亲王对萧意之已是不满,甚至若那妖异之人也趁此机会在宫中继续煽风点火的话,如此,想必萧意之的处境定是不乐观,而那偌大的大昭皇宫,怕也是暗潮涌动,岌岌可危了。
心思至此,冷意微起。
待片刻,长玥便回神过来,转眸朝不远处的屋门冷沉无波的道:“知晓了。”
这话一落,她便缓然起身,待踏出屋门并随着慕容锦绣的婢子一道往前时,眼见主屋那婢子仍要跟随而来,她眉头微微一蹙,足下一顿,阴沉冷冽的朝主屋婢子一扫,冷道:“你无需跟来。”
这话一出,也不顾那婢子愕然担忧的目光,长玥已是淡漠无波的回神过来,随即足下微微而动,继续缓步往前。
一路上,长玥神色幽沉阴冷,并未言话,而待入得慕容锦绣的院门时,昨日那开门朝长玥叫嚣的五旬妇人见了长玥,整个人倒是抑制不住的颤了一下,而后足下也稍稍朝旁挪开两步,这回倒是不曾朝长玥言道半字了,连带她那略微皱纹的面上,都隐隐浮现出了几许后怕与畏惧。
长玥冷眸朝她一扫,瞳孔之中,森凉之意尽显,随即继续往前,循着昨日之路,站定在了慕容锦绣的屋门前。
“扶玉姑娘稍等片刻。”婢女当即恭呼一声,尾音刚落,便几步上前,伸手轻叩前方屋门,恭敬道:“王妃,扶玉姑娘来了。”
这话落下后,屋内并无动静,沉寂无声中,透着几分慎人的压抑。
婢女怔了怔,待犹豫片刻,正要再度伸手叩门时,奈何指骨还未触碰上屋门,屋内便扬出一道挑高冷然的嗓音,“让她进来。”
婢女忙恭敬称是,而后伸手轻轻推开屋门,朝长玥缓道:“扶玉姑娘,里面请。”
长玥面无表情,神色冷沉无波,足下也微微而动,淡漠缓慢的踏门而入。
慕容锦绣的屋内,依旧是暖炉旺盛,气温如春,本是怡然谐和的气氛,奈何却因太过静默与沉寂,而稍稍彰显出了几许压抑之气。
长玥心下平寂,淡然无波,待目光微微一抬,便见那慕容锦绣正端然的坐在软榻,纤细的指骨正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微微而饮。
而她的软榻前,则立着三名身材或修条,或壮实的三名男子,这几名男子皆打扮得略有武人风范,腰间也各自佩剑,整个人呈现出了几分江湖之味。
“来了?”正待长玥淡眸朝那三名男子打量时,慕容锦绣已是冷沉出声。
长玥微微转眸,目光朝她凝去,却也正这时,足下也停在了她的软榻前,而后唇瓣一启,麻木无声却又开门见山的道:“王妃唤扶玉过来,便是要为扶玉解穴?”
慕容锦绣冷笑一声,随即慢腾腾的放下手中的茶盏,狭长微冷的目光朝她落来,红唇一启,冷道:“本王妃答应你的事,自会尽快办到。而今这三人,皆武功不弱,纵是你内力受制,略显特殊,但本王妃为你找来了三人,这其中总有一人,能解开你的内力才是。”
她嗓音挑高,语气冷冽,却又略微卷着几分算计之意。
长玥神色分毫不变,冷沉凉薄的道:“王妃想得倒是周到。再者,王妃的办事速度,着实让扶玉佩服。”
慕容长玥冷笑道:“鄙陋之人,何必刻意讨好本王妃?若非看在王爷不允旁人动你的份儿上,你以为,本王妃能让你活过明日?”
“王妃心狠手辣,扶玉如何不知。只不过,扶玉若是一日不曾踏出这惠王府,王妃,便一日不可要扶玉性命呢。而今,王妃找来这三人的目的,其一,是为扶玉解开内力,但待扶玉内力解开,甚至是,逃出王府后,王妃,是否会让这三人追击而出,将扶玉,斩杀在这惠王府外?那时,扶玉亡在府外,既与王妃毫无关系,而王妃,又可彻底除却扶玉这隐忧。”
她眼角微微一挑,虽装得一片淡定,然而那双瞳孔却骤然一缩,隐约席卷出了几许复杂与阴沉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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