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章 少林（2 / 2）

“是圆梦耶？！”乔峰此刻的心神已经不在这少室山中，他的灵魂已经在少林千年的时光变幻中徜徉。从一个无人问津的破庙，迎来一个黝黑的印度僧人，从籍籍无名到流传天下，又从辉煌的顶点，被军阀石友山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直到现代的重生。

“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乔峰的思维已经乱了，历史的苍茫和变幻莫测的魅力使他深深着迷。他轻声的吟唱这些诗句，自己的气质也变了，好像从历史中走出来一样，高古巍峨，满带历史的沧桑和洞彻世情的智慧，此时的乔峰就像佛祖菩提树下顿悟成佛，简单来说，他入道了。

乔峰丹田里的真气没有指引，自动的循环。它们润物无声，它们潺潺流水，它们是清风，是雾霭，它们悄悄地渗透到手少阳三焦经，从大椎、天井到阳池、关冲，没有一丝烟火气息，右手的少阳经已经被打通，只剩下三焦经。真气开始从右手向脑部的三焦经流转，但是任他们如何努力，也无济于事。

乔峰此时沉湎在滔滔的历史长河中，无思无想，空空明明，将灵魂留给时光，将感情投注岁月，对身体的变化毫无所觉。他只是机械的走在山道上，每一步踏出的距离都准确的仿佛像拿尺子量过，没有一丝一毫的差距。只是随着他的每一步踏出，他的身体越是没有重量，好像要随时飞升而去，他的灵魂的高度却好像已经将少室山笼罩住，随着步伐的前进，在远处观察的少林寺高僧看来，就显得越发伟大。

混茫天地，唯我一人独行！

远处传来一声惊呼！

“顿悟！”大雄宝殿内一个身披黄色袈裟的僧人惊呼出声。他年约六旬，但是面色红润，正是达摩院首座玄难大师。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旁边的方丈玄慈，还有罗汉堂玄悲大师、藏经阁首座玄渡、戒律院玄寂大师，几人缓缓点头，肯定了玄难的猜测。

“此子有佛相，当为我少林弟子。”良久，玄难才恢复禅心，郑重的道。他在玄字辈高僧中资质一般，武学成就也最低。但是他掌管的达摩院修炼的却是澄静指、摩柯指决、去烦恼指、多罗叶指、无相劫指、拈花指、大智无定指等特别讲究禅心的武学，所以玄难一看到乔峰顿悟，就起了爱才之心。他的武功最低，培养出一个武功最好的弟子，反倒成了他的执念。

当然，这也少不了玄渡三年来给乔峰说的好话。即使是假话挺大多了，也会变成真话，何况玄苦说的是真的呢。在他的潜意识中，早已经认定乔峰品格优良，笃孝父母，绝对是一个可以放心的弟子。

“只是此子身世。。。。。”藏经阁首座玄渡迟疑的说道。

“只要我们不说，汪剑通不说，谁会知道他的身世。方丈师兄，师弟觉得我少林最近几百年来，虽然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但是每一代的江湖绝顶高手中都没有我们少林，武林中已经有人说怪话我们少林寺只能培养二流高手，但是不能培养顶尖高手了。这几十年，江湖中的名头都被姑苏南慕容、丐帮、黄河帮这些后起之秀盖过了，而没有我少林。我觉得我们只要认真培养乔峰，他必定会重振我少林声威。”玄难看到玄渡迟疑，赶紧说道。

作为达摩院首座，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一个十二三岁就能顿悟的少年将来的成就会有多可怕。少林几千人，近百年来没听说过谁顿悟过，而据武学典籍记载，每一次顿悟，都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不仅体现在真气的增长、经脉的打通上，更体现在以后对武学的敏感上。顿悟过的人学武，一般会比普通人快三成。

“三成啊，老衲现在学一门七十二绝技需要十年左右，同等资质下，乔峰只需要十年，假如他能活七十岁，那么到现在还有67年，足够他学九门七十二绝技了。”玄难想到这里，呼吸急促，刚刚恢复的禅心又开始波动。

“现在谈这些为时过早，不过现在可以传他一两门少林绝技。”玄慈沉默良久，才缓缓道。“不过，好像现在他卡在那里了，让我助他一臂之力。”

玄慈话说完，人已经到了院子里，，一掌向巨大的铜钟打去。

“当！当！当！”浑厚悠长的钟声在少林寺山前山后回荡，经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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