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心事（2 / 2）

“没想到你们还有这样一段渊源，比电影都精彩。”月月笑着说。我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动，想当初，他只是一个农村的孩子，来到这里举目无亲，还要忍受到同事的嘲笑，但他很能吃苦耐劳，我同情他，只想单纯的相帮他，让他多挣点钱，没想到他却因此而感激我，看来平民子弟好交往，他们有一颗感恩的心。月月启开了酒，自己拿过来喝了起来，那样子，就像是在喝水似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没落。联想起刚才月月说的话，那个女人指的是谁，难不成孟叔叔也学会包二奶，不大可能吧！月月又开了一瓶，我接过来一口气喝完，然后向她展示。她笑了，那笑容比哭都难看。

“这是酒，而且还很不错，我端起了空瓶在手里拿捏着，好像很回味的样子，又是对刚才酒的肯定。可惜呀！它解决不了问题，要不会有借酒消愁愁更愁这句话了！你说对吗？。”我反问月月。月月静静听我说着，但心情却难以平静，她拿起酒喝了一口。

“今天本来想和爸爸谈谈，没想到遇见了她，我控制不住自己，爸爸的眼里只有她，根本就不关心我，我好羡慕雨儿，，她有你这样的姐姐。”说完她趴在桌上低声的哭啼着，我没有劝她，只是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她还是个孩子，一个在温室里永远也长不大的花朵，所以她很快的就平静了。

“你说的她是·····”

“姓冯的。”

“哦！是你继母”

“不，是阿姨。”月月有些执拗。我笑了，笑容中充满了苦涩，也有无奈。人就是这么怪，得到的不珍惜，珍惜的得不到。

十年了，月月心中的那扇门始终没有打开。十年前月月的母亲去世了，没过多久他爸爸就再婚了，这就是冯姨，无论她如何去做，月月都无法接受，为此还和孟叔叔弄的很僵，月月远赴国外，一个人在国外的艰难可以想象，原本认为她在国外很多年了，又接受西方的教育，有些事也应该想开了，可是她还是没有放弃心中的那份执着。其实谁又能放弃呢！就拿我和雨儿来说吧！从小衣食无着，可谓幸福。可是谁知道我们的内心的痛呢！从小就没有父母的爱，只是看着别人的父母带孩子出去玩，就算父母过年回来，我们面对他们更多的疏离，父母永远也打不完的电话。这何尝不是我和妹妹的心结，可是月月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月月，你没有权利说这些。”我的语气中有这冷酷和坚定。月月看着，眼里充满了委屈。

“我和雨儿从小就没有父母的疼爱，你呢！虽然失去母亲，可是你还有父亲，你从小就生活在他们身边，也算是有爱。我能了解母亲在你心中的地位，和你心中的那份困惑，可是有些东西失去了就不可能再来，你长大了，也会有家，有自己的生活，你父亲也是一样。你爱父亲，渴望父爱不想让别人分享，可是儿女的爱永远代替不了夫妻的爱，你有你的生活，你父亲有他的想法。既然已经成为事实的东西，我们无权改变它，不如宽容对待，无论是对自己还是那些已经逝去的人未尝不是件好事。所以放开些，想开些，不是更好。”

月月望着我，久久的没有说出一句话。我知道她在思考，这是每个人都需要的过程，我不会急着等她表态，我站起身来，拿起了桌上剩下的酒，说了句话，“这个你不需要了。”还有一句话，我没有说出口，喝醉了我要担责任的。相信月月明白我的意思，所以她没有拦我。我站起身来向前台走去。

调酒师小赵晃动手里的东西一气呵成，倒出来，动作时那么的潇洒，他有今天，真的不容易。

“姐需要点什么？”忙完了的他看见了我，连忙问道。

我指着拿过来的酒，“换两杯。”说完我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我想起了一个笑话，不不知是在那看的，故事的意思就是有个人要买东西没钱要了个馒头，有那馒头去换花卷，卖东西的人管他要钱，他还振振有词的说我不是拿馒头换的吗？今天的我是不是和他一样呢！他调好了递给了我。

“粉红佳人。”我接过来，低头看着，红色的樱桃点缀其中，还真有点像少女的红唇，不愧称之为佳人。抿了一口，不错，甜甜的，还带一点苦，五种味道我现在就尝了两种，真不知识幸还是不幸。他真的很了解我，在恰当的时候，跳出了适合我的酒，这也许是我们投缘的地方。我看了一眼月月，她那里也有一杯和我一样的酒，她端起酒杯举起向我微笑的示意，看到她的笑脸，心里一松，知道她暂时放心心中的不快。

“姐，放心吧！你的朋友我会照顾好的。”他的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我面色一沉，神情也有些严肃，原本得意的他看到这些，脸上的困惑的表情意欲难表。

“酒是好酒，要在恰当的时候送，才会达到效果，所以你今天犯了个错误，他很认真的听着，看着他那专注的神情，我暗暗好笑。孩子就是孩子，无论他有多成熟。故意停顿了一下，就是酒送多了，差点给我惹祸，他紧张的望着我，所以我得罚你，他笑了，我做了个手势，买单。”

他有些激动的叫了声：“姐”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

“记住我说的话了吗？酒要在恰当的时候送，钱要花到刀刃上，所以你也要在我高兴的时候请我，我才会领你的情。”他无可奈何！只好顺我的意。

这时我听见了嘈杂的声音，顺着声音望去，我只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背影，那身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由得自己暗暗好笑，我今天是怎么了，难道真的酒喝多了，看谁都那么熟悉，真的是需要好好休息了。

“再来一瓶酒。”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心理作用下的我，又一次的扫向那边，一个女人披散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半个脸，透过那微弱的灯光下，依稀可见当年的旧时样。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仔细看着她，没错，是她----小杰儿时的伙伴，多年没有见，她的变化还真的很大，少了少女的清纯，多了几分少妇成熟，增添了几分妩媚，在加上冷漠和忧郁并存，让人难免有种遐想。人无论如何变化，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眼睛，和直觉，这就是所谓的心灵感应吧！也称第六感觉。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坐在她身边，还是毫不理会，依旧低着头望着杯中的酒，想着心事，忽然间好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拿起瓶里的酒，我握住了她拿酒的手，抢过来一口气喝了。喝完了才知道这酒的厉害，头也有些晕，还有一种辛辣的味道，好难喝，酒很烈，好在我还有些酒量，要不然真的挂了。

“你抢了我的酒。”她依旧低着头说。

“借酒消愁愁更愁，所以我抢了，做了我该做的事，这也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借用了武打书中慕容世家的一句经典。她这才抬起头来看我。

“是你，原来是你。”她像是放下心中所有，一下倒在我怀里。我抱着她，没有说话，明白她的感受。

十年了，没有见，还曾记得小时候，我也曾为父母远离而难过，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喝着酒，那时候的我一杯就已经有些迷糊，她来了，说着同样的话，‘借酒消愁，愁更愁。说完也是做了同样的事，然后看着我，我们也因此成了好朋友。后来几经变迁，我们失去了联系，没想到，今时今日我们会在这里相遇，说了相同的话，对象却不同。真是应了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所以她看见了我，就像看见亲人一样，心里的防线一下子崩溃了，自然也就毫无戒备的倒在了我的怀里，这就是最纯真的感情。我做了手势，服务员立刻就明白我的意思，怀里的小杰仿佛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不，我还要喝，遇见了你，是缘分，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不醉不归。”她闭着眼睛，语句断断续续的说。光看桌上的酒，就知道她已经喝了很多了，在要喝下去，我们都回不了家。

“话不投机半句多。”听了我的话，她睁开眼睛怔怔的望着我，突然间笑了。

“回家，但你不要·····”她摸索着，我知道她是在拿钱包，可是她的手颤抖着，那包的手有些不稳。我更明白她话的意思，说实在的我不想和她抢，因为我现在也是囊中羞涩呀，所以拿着她的钱包帮她付了钱。依旧靠在我身上，走路也有些摇晃，没办法，我只好掺着她往外走。这时的月月手里拿着手机边说边走过来，拦住了我。

“姐”她叫了一声，皱了一下眉，变没有再说话，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是想问我这爱管闲事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我笑了。

“她是我的好朋友。”我只说了这么一句。

“你的朋友怎么都是····”她没有说下去，但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是想说你的朋友怎么都是酒鬼，可是一想到说出这话岂不是连我也带着，所以她才没有说下去。其实也难怪她会这么说，每次见到我和朋友喝酒的时候多，所以我的酒量和我的年龄一样渐长。小杰这时候什么也听不见，任由我扶着。月月帮我扶着小杰，把手机递给了我。

“你接电话吧！是小姨的。”虽然很奇怪小姨这时候来电话，但还是接了。

“小姨，我是玉儿。”

“死丫头，这么半天才接电话，跑到哪里疯去了，害的我在你家门口等你，还不回来，是不是等我过去找你。”小姨听见我的声音，不等我反映，劈头盖脸的就开始骂我。也难怪她这么生气，小姨每次来，都赶上我带团出去，这次好不容易休息，又赶上我不在家。她能不生气嘛？可是我也是没半法呀！谁让她赶得不是时候呢！

“小姨，很高兴你来，马上到家，不过我是不能回去了，抱歉。”不等小姨在说，我挂断电话。脸上露出了笑容，仿佛看到小姨发狂的样子，愤怒的表情。月月看事已成定局，无法挽回，中有千般不愿，也是无可奈何？只好白了我一眼，一副等着瞧的样子。我无心理会，扶着小杰向酒吧门外走去。

夜晚的风，给人一种冷飕飕的感觉，喝醉酒的人见到风，头脑清醒了许多，同时也是最难受的，她再也控制不住吐了起来，虽然我闪的快，可是还是溅了一身，没办法，我拿着纸巾擦着，她一个劲的的跟我说对不起。一个喝醉酒的人，还是我小时候的朋友，我还能计较什么呢！心里明白了，腿脚却不好使了，这是所以喝醉酒人的特点吧！我只好架起她，伸手烂了辆出租，上了车。坐在车里，司机问我们到那，我才一脸茫然，望着靠在我身边的小杰，推推她，刚想问。

“金贵园。”小杰下意识的回答，便又倒在我身上。司机有回头看看我们，好像在审视着我们，然后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的神色。我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金贵园介于市区和郊区之间，不是别墅却胜似别墅，自然不是我们这些小姑娘可以买的起的。其实我又何尝不惊讶呢！但是我又能怎样呢！无论怎样？小杰都是我的朋友。

夜晚是寂静的，同时也是寂寞的，当然车也行驶的很快，但需穿过层层管卡，在保安的询问下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家，她哆嗦的拿着钥匙，我帮她开了门。

家是温暖的港湾，也是人最好的休息场所，不需要任何的伪装，是个轻松的地方，所以小杰走进家门的一瞬间，就已经放下心中所有，伏在地上放声大哭，不愿起来，折腾了好一阵她才安静下来。人都说喝醉酒的人像摊烂泥，这话简直是经典，我费了半天的劲才把她背卧室。踏进卧室的那一瞬间，我不免有些惊叹！卧室的摆设和客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客厅里简单的不能在简单了，除了音响、沙发和书柜，还有几幅画之外，就在没有其他。而卧室装饰是用粉红色的，不但温馨而且浪漫。让人一进去就很舒服的感觉，很容易想起了邓丽君的粉红色回忆这首歌，可见小杰对家的重视，还有那个人的关爱。小杰睡着了，我轻轻的给她盖好了被，听梦中她叨咕着别走，其实她这个样子我怎么能走呢！于是我抱着被，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客厅的沙发下躺下。

一个人独自在这空旷的大厅里，怎么也睡不着，就象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在脑海里出现，屡顺好自己的心情，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并从小杰断断续续的诉说中了解到她的苦楚，其实人生最痛苦的事不是小品里说的那样，人活着钱没了，或者说人死了，钱没花完。作为一个女人来说最痛苦的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小杰就是这样，我想这不该爱的人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呢！最起码是有家的人吧！所以小杰矛盾、痛苦，明知道不可能的事还要去做，欲罢不能这就是她的痛吧！

这时手机响起，接起来，就听见一声响亮的声音，几乎要震碎我的耳膜，不用问一定是小姨，一顿骂是免不了了，听着吧！果不其然，小姨的第一句话。

“死丫头，这么晚了也不打电话，看来你越来越不把小姨当回事了。”小姨的语气中带有责备，但我知道小姨是关心我的，可是我顽皮的心态依然在作怪。。

“小姨我哪敢呀！这不刚想给你打电话你就来电话了，今晚我是回不去了，小姨你就多体谅吧！明天我们在联系，如何？”

“你就皮吧！明天我没时间，不过你想跑也没那么容易，我会找你的。”对小姨这种态度我无话可说，只好挂断电话。心里是甜甜的，躺了下去，想着心事。

生为传统之家的小姨偏偏是个叛逆着，任意的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也是绯闻最多的一个，所以每当我看见她把妈妈气的暴跳如雷的时候，心里就很高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小姨很理解年轻人的想法，也许是因为这样，我跟她的关系比妈妈好。

沙发就是没有床舒服，好在就这一宿，怎么也将就了，真怀念我的床呀！我的手机又响起来了，真是讨厌，又是小姨打的，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啰嗦了，看来小姨真的是老了，更年期到了，我顺手摸过手机，接起来。

“亲爱的，又有什么事呀！”那边没有了声音。我很奇怪，想想应该不是小姨，那么是谁打错了，我挂断电话。可是电话又响了，我接起电话，那边有没了声音，我的怒气一下涌出来，谁跟我开这么大的玩笑，大半夜的不是拿人开心吗？

“喂！说话呀！是不是有病？那边终于有了声音。

“请问这是你的手机嘛！”

“当然，不是我的，还是你的，有事吗？”那边挂断了电话。心里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坐了起来。就这样反反复复的折腾了大半夜，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