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那疤脸瘟神又来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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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英语词典呢?”

“全背下来了,你知道的我过目不忘,而且书都翻烂了,中间有一百多页粘不上了,要重新买一本。”

傅强说:“我这一走,我们可能要分别几年,你要记住,弱者要懂得学习,让自己变得更强,强者要懂得示弱,凡事不要争强好胜,不要骄傲,明白吗?”

“知道了,爸爸,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傅光明说。

傅强说着帮他理了理衣服,又弯腰帮他把运动鞋上的土灰拍了拍。傅光明觉得爸爸的行为有些反常,莫名感觉这次离别与往常每一次都不同。

……

傅光明早已习惯了分别,他尽量把心态放平和,像以往一样简单道别,他期盼着爸爸不久也会像以往一样安然归来,可是不管他怎么平抚自己的心情,总是感觉要出事。

傅光明随疤脸出了门。没走两步,他突然喊住疤脸:“梅叔,你鞋带开了,我帮你系一系。”

傅光明不由分手,将疤脸皮鞋的鞋带重新系了下,又把他的裤腿拉了拉,用余光扫了一眼疤脸穿的袜子。

疤脸开了一辆破桑塔纳,车身上下处处都受到过惨痛的折磨,遍体鳞伤,甚至找不出巴掌大的好地方。车子开起来,车皮稀里哗啦响个不停。只有窗户玻璃看上去还算健康,傅光明敲了敲,玻璃发出很沉闷的声音。

傅光明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疤脸不由分说帮他扣上了安全带,葵花拖着硕大的身躯卧在后排座位上。

傅光明像讨厌疤脸一样讨厌这辆车,坐在车上浑身不舒服。他满脸堆笑问疤脸:“我说疤叔……”

“我姓梅!”疤脸yin沉着脸。傅光明恰好能看到那道长疤,此时看上去更加yin森。

傅光明有很多谜团等他帮着解开,所以依旧满脸堆笑,“梅疤叔,你这车开着不嫌丢人?这车比我岁数都大吧?我是不得喊他大爷?”

疤脸面无表情,不言不语。

“梅疤叔你这脸上的疤怎么来的?是刀伤吗?是英雄的勋章?还是……”

疤脸依然冷着脸不说话。

傅光明诈他:“看来不是,我猜猜哦,被jing察打的吧?”

疤脸身子一震,瞪他一眼:“你怎么那么多话?”

傅光明心头一惊:疤脸反应如此激烈,难道真如自己所想,疤脸和爸爸都是坏人?

他急于知道答案,满脸堆笑追问道:“梅疤叔,有个问事我都想了很多年了,可是我爸不告诉我,你能告诉我吗?你告诉我你和我爸到底什么关系?你到底是什么人?好人还是坏人?我爸到底是做什么的?”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疤脸说。

“为什么?”傅光明追问。

疤脸又不说话了。

傅光明一肚子的疑问,从爸爸那儿得不到答案,从疤脸这儿依然得不到答案。任凭他怎么问,疤脸再不说话。傅光明急得直冒火,就像一锅炖牛肉早都煳得稀烂了,就是不给盛出来吃。

出村一公里,两辆jing用“面的”迎面驶来。像这样的穷乡僻壤,本来能见到的车辆就少,jing车更难得一见。

疤脸看到了jing车,表情复杂地看了傅光明一眼,傅光明又是一惊。别看年龄小,他一贯是察言观se的高手,疤脸的眼神让他一下子觉得两辆jing车与他爸爸有关系。

傅光明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jing车是来抓爸爸的,难道爸爸已经知道要被抓,才把自己打发得远远的?”

不由多想,傅光明连忙喊疤脸停车:“梅叔停车,我要下去尿个尿!”

疤脸不知道傅光明下车尿尿是假,尿遁是真,将车停在路边。

傅光明下车,边慢条斯理地脱裤子,边瞄着那两辆jing车。怕什么来什么,两辆jing车一拐弯进了三河村。傅光明暗道不好,提上裤子,一把拉开后车门,大喊一声“葵花”,葵花“噌”地蹿出车子,随着傅光明下了公路,从庄稼地里斜着就往村里奔,任凭疤脸怎么喊也不回头。疤脸无奈,只得驾车原路返回。

……

傅光明还没到村口,就听到jing车发出“呜哇呜哇”刺耳的声音,接着全村的狗都叫了起来。

葵花好像明白傅光明的心思,抛开傅光明撒腿往家里奔。

两辆jing车果然是冲着傅强来的,傅光明离老远就看到两辆车都停在自家门口。村里的大人小孩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寻着jing车声争先恐后往那儿赶。村里的好多狗在人群中间来往穿梭,汪汪乱叫。

院门从里面反锁着,里面传出水瓶摔碎、桌椅板凳被砸烂的声音,几个大人正扒着门缝往里看。傅光明刚要往人群里挤,从斜刺里蹿出一个人,一把将他抱住,一只大手紧紧捂住他的嘴:“别说话,跟我来。”

正是疤脸。

疤脸力气很大,傅光明想反抗,可浑身像被绑了一般,怎么挣都挣不开。肯定都是这个疤脸害的,傅光明想骂他“我cao你八辈祖宗”,想狠狠地咬他一口,可嘴被他捂着,发不出一点声音。他使劲儿掐他的胳膊,但疤脸没有任何反应,像掐在铁上一样。

疤脸想把傅光明抱走,可傅光明力气也很大,左腿摽住疤脸的腿,右脚像犁一样扒在地上,疤脸抱不动他,俩人在人群外面僵持着。

不大一会儿,院门大开,三四个jing察拧着傅强的胳膊押出院门。

葵花突然扑过去,一口咬在一个jing察的腿上,将jing察拖倒,其他jing察见状,乱脚猛踹,葵花疼痛难忍,逃开几步,对峙着冲jing察狂叫。

傅强眼角嘴角鲜血直流,他看到葵花大吃一惊:它不是已经跟光明他们走了,怎么还在这儿?

他被押着直不起腰,头却尽量往上抬。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他不想这一幕被傅光明看到。

他的目光与傅光明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傅光明的眼神那么复杂,糅合着愤怒、吃惊、伤心、失望……

疤脸看着傅强,眼神里掠过一丝歉疚。

傅强被押上了车,jing车呼啸而去。

傅光明浑身无力,瘫痪在地上。疤脸趁势将他夹在腋下,很快消失在茫茫夜se中……

周围安静了,不知道谁家的电视声音开得特别大,正播报新闻:bei jing获得2008年奥运会主办权……

这一天是2000年8月28ri,举国同庆的ri子,却是傅光明人生当中最黑暗的ri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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