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心计重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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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我稍一镇静,理顺思维。点头答道:“实不相瞒,小子我参研的玄易风水不入正统之流,乃是世上单传的一脉杨公天禅风水,这一风水分支仅我唯一传人,我参研了多年,虽然见识还太过浅薄,修为亦不到家,却也有些心得。须知,天地山川风月,世间龙岭野丘,地理脉象发微实在太过纷繁复杂,玄奥晦涩万千。正统风水学说认定某处龙脉出公卿王侯、某处风水宝地出状元武将、某处吉砂美水主家族富贵万代……然千世万载以来,江山更替、人事替换不知几度变幻,真正得享过好风水者有几人?世人皆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但各世各代风水高人纵横天下,为高官政客相、为名流士子相、为俗人百姓相,这些人中,真正得享过富贵、出将入相者又有几人?

“苏秦悬梁刺股,以有日后相拜六国之尊,然何尝听说苏秦请人堪舆风水?欧阳修以荻书字,方成北宋一代名臣,自也未有他请风水大师之典流传。匡衡凿壁借光读书,以成名儒;孙敬闭门十年造学,终为大家。古往今来,王侯公卿富贵之命,多是自身后天不懈努力而得来,真正靠风水堪舆而发家者,实在微之一粟!何故?这便是因为历代风水高人和堪舆大师在寻龙辨墓之时看重地脉发微和天星风水,却将最为关键的‘天禅五行姓氏’漏过,须知,天有一星,地有一穴;地有一人,天有一星,天地人和,互为一统。人又有其姓氏,则墓穴有其迎纳。墓穴亦似家门,可开门迎客,亦可据客入门,便是这个道理。黄家之所以不适宜葬在你们那处风水宝地里,乃是因为那处墓穴有火星犯水金之命,拒向‘黄’姓开门。若强行葬之,则有大凶。”

听得那黄二爷黄三爷一阵吹胡子瞪眼,黄三毕竟心计重大,不露声色道:“很有道理,听得我如痴如醉。但我黄三闯荡了这半生,也多长了些心眼,始终信奉一句‘来说是非者,便为是非人’。方先生张口一个‘杨公天禅风水’,闭口一个‘杨公天禅风水’,到底这杨公天禅风水所为何等风水命理、又有何等精深玄机,我兄弟二人始终未尝窥其根本,又叫我二人如何相信方先生这一席高深言论?若仅凭你这一席话,我便将那处风水宝地丢弃、或转交他姓之人,这也忒轻率了不是?”

我和杨天骢一对望,早料到这黄三爷会有如此一说,归根结底,他还对我“杨公天禅风水”之说极不认可,的确,若仅凭我一席话他们就将那处风水宝地转交他姓,这黄家也便不是黄家了。当即,我笑道:“我所修为的杨公天禅风水,实乃单脉绝学,我也仅仅略通皮毛,不敢显耀于人前。玄门有云:托宝穴于他人,自身享半壁天福。也就是说,主人若将自家的一处风水宝地无偿转赠给他人,他人得享风水荫福之时,这宝地的主人也会得享一半福缘。而若黄三爷始终舍不得这块宝地,占之不用毫无意义,葬了自家人则又有大凶之祸。孰轻孰重,二爷三爷权自衡量一下罢。方隐搅扰了,承蒙款待,就此告辞。”说罢我便和杨天骢站起身,就欲离去。

“方先生,留步留步!”黄三爷赶紧起身将我拦住。“确然。玄门风水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家那风水宝地到底葬谁姓适宜可否咱先且不提,除了我儿将死之事牵肠挂肚之外,黄三我倒还有一件事夙夜忧心虑之,请过多位风水堪舆大师却都找不到症结,今观方先生实乃一风水造诣高人。黄三请求方先生为我一解根源!”

毫无疑问,这黄三爷开始试探起我的能力、尤其是欲试探我的“杨公天禅风水”,我笑而点头道:“不敢当!还请三爷述来,方隐尽力而为。”

“是这样,我在石盆寨高家湾那里栽种了一大片经济作物天麻,请人栽种打点、买材料等等耗费了巨资。但这两年天麻毫无经济产值,长势实在微弱,且天麻总不成形,卖不出,几年下来亏了好几十万,我实在心有不甘,请过农科站的技术研究人员来实地勘探过,他们认为那里土质很适合栽种天麻、而我的栽种方法也很科学。天时地利我又都已占取。可我的天麻就是不能产作!

“想不通,我便花高价请来了湘西风水大师刘文治先生来实地勘探。刘大师虽然有道行,但他只是点到即止。他说石盆寨高家湾那里大道朝天,人行太多,阳气弥盖住地底生气,所谓的‘人多之地不宜收种,水多之地不宜耕田’,因而我那片天麻屡屡不获丰收。改变地形理气流通可镇压行人的穿地阳气,刘大师指点我一条玄机,在理气重位修造一座土地庙,占住天罡地魁,则当地周遭的理气便能被更改,我的天麻便能丰收。我依大师所言,在理气重位上造了一座土地庙。可一季栽种下来,我的天麻仍旧没有丰收!我便问询刘大师,大师言:修土地庙的作用是什么?土地庙可不是用来摆设的,而是要有善男信女前去敬奉和烧香挂纸。你修建的土地庙根本没人去敬奉,理气重位不能吸纳镇压周遭阳气,行人阳气仍在时时影响和镇压地底生气,作物自然仍不能丰收!修了土地庙,必要有人前去敬奉烧香供纸,否则,便形同摆设!

“我到石盆寨高家湾一看,果然,周围行人虽多,但根本没人把那土地庙当回事,自然没人前去敬奉。方先生,我就怪了,有的地方行人很少,但那里的土地庙却香火旺盛,多人前去拜奉;而我在天麻栽种地修建的土地庙周围行人极多,土地庙却毫无人问津,这是不是怪事?想我为天麻栽种前后投入了巨款,若不挽回一些我实在心痛,我问刘大师如何使行人能主动前去敬奉那座土地庙,大师却一句‘这是主人你家之事,天机不可泄露’打发了我,我甚是郁闷,到底其间有什么不可泄露的天机?到底我该如何让行人前去敬供土地庙?这种事,又不是开店铺吸引招纳顾客,打不得广告,善男信女全是自愿烧香敬奉,哪敢强求?我很是为难啊!不想心血白费,又找不到症结,今闻方先生的‘杨公天禅风水’乃是千古风水绝学,黄三我心想或有出奇之效,还请方先生不吝一开法眼!报酬嘛,黄三我自然舍得给!”

我轻轻一笑,望了一眼在旁边有些咋舌的杨天骢,他被我的“杨公天禅风水”蒙到现在,好歹也摸清了我打的主意,当即,我说道:“杨公天禅风水在‘改气催收’上还的确有些见解,方隐不才,愿去观察个究竟,但愿能助三爷一臂之力。”

“好!”黄三爷一拍手,眼里却是异光突现,很显然,在他们看来,高人刘大师都不敢泄露的天机,我一位后生小子又如何敢去尝试?这位心机颇重的黄三爷明显是冲着我的“杨公天禅风水”而来。

归根结底,黄家还是舍不得那处风水宝地。若“杨公天禅风水”的确有其精深弘大之处,彼时,他们却也不得不舍弃葬不得黄姓之人。

偏偏是,世上并无什么“杨公天禅风水”,我所做的,仅仅是为得到他们那一处“状元”真龙风水宝地而已。

当下,黄三爷亲自开车,将我和杨天骢送到石盆寨高家湾,黄二爷同行。在一片长势甚是萎靡的天麻地前,黄三爷将车停下,向我说道:“就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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