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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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郑坤准时来到医院。他穿着铁灰色的暗条纹西装,系配色的领带,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齐齐梳向后方,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他的眼窝略深,有欧美混血的味道,眼神愈发显得深邃动人。

见面前,林河特意在网上搜索过郑坤的照片。可是这个男人低调得不可思议,网上竟然没有他清晰的正面照。

林河这时看清男人英俊的相貌,得体从容的举止,顿时放下心来。其实他挺怕自己的前夫是个脑满肠肥的中年大叔。

他今年才二十六岁,而郑坤比他年长十几岁。快四十岁的大老板,身材走形什么的太正常不过了。还好郑坤没走形,相反,保养的极好。单看长相和气势,甚至可以和好莱坞巨星相媲美。

林河对自己曾经的眼光表示很满意。他腼腆的露齿一笑,向郑坤打招呼,“郑先生,谢谢你百忙之中抽空来看望我。”

“嗯。”

郑坤不轻不重的回应,抱着捧花走到病床边。看望病人自然不能空手而来,送花算是比较大众化的一种。

林河却揉揉鼻子道,“你送花给我吗?我花粉过敏。”

住院这几日,也有粉丝跑来看望林河,送了不少礼物给他,有来信、小手办、鲜花,大多是通过护士转交的。但林河闻到花粉味儿会不停打喷嚏,他撸起袖子给郑坤看遍布红疹和抓痕的手腕。

郑坤眉毛微动,继而面不改色的将捧花插/入花瓶中,摆好。

林河伸长脖子,瞄过去一眼,是一束白玫瑰。眼前娇艳纯白的花朵让他莫名想起了蚊子血和朱砂痣的说法。最早应该是出自在张爱玲的经典中短篇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中。人这一生,但凡失去的、未得到的,总是最难以忘怀的。

林河尚在发怔,猜测今天这束白玫瑰背后的含义。郑坤已逼近眼前,捏起他的手腕左右查看起来。

“你对花粉不过敏。”郑坤笃定的说道,“你这两天都吃什么了?身上也长了吗?”

他说着,伸手要解开林河的病号服。

林河躲避不及,听见“刺啦”的布帛碎裂声,胸前已是白花花一片。他皮肤偏白,嫩红的两点在空气中颤抖着。

郑坤表现得又淡定又专业,拉过林河继续检查,重点查了他腋下、腰窝、腹股沟等几处,见这些地方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疹。

“没看医生?”郑坤问。

“看过医生了。我开始以为是花粉过敏。当天擦过药就好了。可是第二天又长出来好多,还在做检查,等化验结果。”

林河郁闷地扯过被子,把自己包好,看向郑坤的眼神充满了排斥。

郑坤察觉到他的防备,有些无奈的从胸前取下签字笔,“我给你写一下吧。你以后在饮食上多注意。”

郑坤伏在桌子前,写了满满一张a4纸的日常注意事项。写完后,拿钢笔压在那里,吩咐道,“按照这上面的要求忌口,配合外擦和内服的药使用,很快就会好了。还有,不要用指甲挠,留疤了不好看。”

林河别开脸,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郑坤又道,“你找我来,想谈什么?”

从郑坤撕碎他衣服的那一刻起,林河就什么也不想谈了。但想到自己的实际情况,只能暂时屈服道,“我想联系我在国外的家人。但是找不到联系方式,”

郑坤的脸色瞬间变得沉重,眉头紧蹙,思索了好一会儿,“你只有母亲还在世。目前住在郊区的高级疗养院。她的精神状况不太好。”

“可我在网上的百科不是这样写的,上面写着我父母定居国外。”林河瞪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虽然他记不得父母的模样,但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还是觉得很难过。“那我爸呢?我难道没有兄弟姐妹?没有叔伯亲戚?”再怎么样不沾亲的亲人,也总比前夫靠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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