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回 怯春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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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凤殿里春意暖暖,宜秋宫的人却觉得寒意逼人。

他们已经有两天不敢大声说话了。

这几日卫良娣心中正别扭着,看什么都不顺眼,不知何时便会发一顿脾气。今日晚膳后,连秀菊都被她狠狠骂了一通,其他人自觉没那么大脸面,哪还有人敢上前奉承?

卫良娣有气没处撒,愈发觉得火大。

三更半夜的,她自己睡不着,便起来折腾宫里的人,又是要茶又是要水,不是嫌茶浓就是嫌水热,比平时更难伺候几分。

正闹腾着,瓀哥儿忽然醒了,哭个不停。

卫良娣更觉心烦,耐着性子去看瓀哥儿,将乳母又数落了一顿。

孩子半夜醒来原是常事,且卫良娣折腾得合宫不能安生,瓀哥儿被外头的动静吵醒,本就容易哭。更何况瓀哥儿的病还没好利索,身上十分难受,偏他又不会说话,自然只会哭闹。

乳母被莫名其妙训斥了一顿,虽然觉得委屈,但也只能默默受着,哪敢顶嘴分辨。

卫良娣闹了一遭,重新回到床上躺着,觉得中衣全都被风吹透了,身上都是寒气。她紧紧裹着被子,过了许久才暖和过来。

却还是睡不着。

殿下已经连续两日宿在八凤殿了。

起初她觉得不过如此,许是殿下醉酒了,被阳筠硬拉过去的。想来殿下酒醉无力,阳筠未必能得到什么便宜。

然而初一随众人一起给太子、太子妃行礼时,卫良娣明显看出不对劲。

虽然阳筠极力掩饰,卫良娣还是看出她走路吃力,而殿下难掩的关切愧疚更让卫良娣觉得刺眼。

想起武承肃近两次宿在宜秋宫,却连她手指都懒得碰,卫良娣心中泛起一阵阵酸。

要说平时忙碌劳累也便罢了,这两次可都是在冬假里头,且殿下至少也会隔日才要人侍寝,哪就有那么疲乏了?除夕夜熬了大半宿,听说还喝醉了酒,不也照样去了八凤殿,折腾得阳筠走不得路么?

卫良娣越想越生气,狠狠踢了几下被子,也不知是呛到了还是怎么,忽然就咳了起来。

见娘娘咳嗽,在内室值夜的秀菊赶忙起身,先倒了杯水递过去,待卫良娣喝了一口,又轻轻为其抚背顺气。

卫良娣咳过之后发了会儿呆,便又默默躺下了。

主子不说,秀菊也不好多问,她不知道底里,却猜到与太子有关。

这远非她能力所及。

卫良娣也是没了主意,她很想问问其他几个近日侍寝的人,看她们的遭遇是否一样,然而这事太过丢脸,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被殿下冷落的事她不能对任何人说,连家人也不能知道,传出去只能是个笑话。即便父亲使了手段,逼迫着殿下碰她,她也不过是得了一时之快,之后会被殿下彻底厌弃的。

一旦她被厌弃,只怕卫氏要重新送个人进东宫了。

卫良娣咬了咬牙。

不知下一次太子殿下来,会不会还这么晾着她。

苦想无果,卫良娣这一夜睡得很差,早起时果然发烧。

她的风寒并不严重,但她不愿去给阳筠问安,待医官看过后,卫良娣便让秀菊去八凤殿,代她给阳筠请罪。

“昨夜便觉不妥,今早请了医官来瞧,说是受了风寒,让静养几日,怕出门再受了风,也容易过了病气给人。”秀菊跪在地上恭敬道,“良娣娘娘恐太子妃殿下怪罪,特让奴婢前来说明,一并请罪。”

阳筠嘴角一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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