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交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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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人多,我没有想好,只好那样回答。”四阿哥欠身说道,“京里的情形不摸底儿,不晓得这案子皇阿玛是个什么章程,这得视情形而定。”

“你这话有理!”太子嘘了一口气,半晌才说道:“嗯,老四,这人情不要叫老八捞了去,老三也来找过我提了他准备保方苞,你不妨和他联折去保,老八的折子要是先到,我可以压一天,先呈送你们的!”

“老八这人是太精明了!”四阿哥冷冷地说道,“这几年他保了多少人!康熙四十二年为索中堂的事,受株连京官一百四十一员,他保下九十多员。顺天府试贿案,他又保三十多员!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谁还不知道!他之所以如此妄为,是看准了皇阿玛不愿多生事这个心思!但将国家社稷又置于何处呢?他说是不树党,不结派,结的党比谁都大!可笑有些人以为只有请吃酒、说知心话、套近乎是营私结党,不晓得这么一保,被保的人衔恩铭骨,比什么都厉害呢!这一回我去办亏空积欠,看着吧,他准要保人,他要再弄这一套,我和他这点兄弟情分也就够了。太子放心,我一准儿拿出个样儿给您瞧!”

太子听得有些心烦意乱,站起身来踱步转悠了半晌,才说道:“给你们说了多少次了,也不要尽把老八往坏处想。兄弟们这么多,一个人一个脾气,不能强求一律。从胸怀度量上,我看老四你还得学着老八点,既然人家能邀结人心,我为什么不能?”

四阿哥默然点头,叹道:“太子说的虽是,但我这人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明珠被抄后,书房门口曾贴有一副对联,说‘勘透人情惊破胆,阅尽世事寒彻心’,其为人虽不足取,但这话却是一荣一枯之后的真言谒语。我是个不信直中直,谨防仁不仁的人。老八如果没有私意儿,他就不该请什么张德明给他看相,已经贵为皇子,还有何求?老八人称‘八佛爷’,别的不敢说,于佛家精义,我大约比他略强些儿,佛以众生为念,老八以众官为念,已经入了邪道!难道不分良莠是非,一味包揽恶人,只念两声阿弥陀佛便能超生了?”

“什么张德明?”九阿哥和四阿哥一道儿出巡数月,从没听他提起过此事,遂诧异地问道,“张德明是做什么的?”

太子也是一怔,四阿哥的消息灵通也使他吃了一惊。自己坐在北京,居然比不上四阿哥在外信息灵便,这使他有点不安。

“你们当然不晓得。”四阿哥说道,“太子爷这样身份,打听这种事也很不相宜。但若连我也不知道,或知道了却不说,那就是失了臣道。”

原来这位张德明是个云游道士,三年前来京时自称是元代张三丰的师弟,蛰居峨嵋修行三百余年,已得通幽知微之理。四阿哥冷笑道:“户部员外郎阿灵阿曾向我举荐过,说这张德明道术精湛,不但能隔板猜枚,还能断人生死祸福。”

九阿哥笑道:“这么一说,连我也想试一试!阿灵阿现已经是八哥的人了吧!大约当时是想拜你的门子,没成功,又改换了门庭的吧?”

“是这样的。”四阿哥说道,“阿灵阿的才识品行都不算下流,我瞧着却是过于热衷宦途,所以没理会。我是天潢贵胃,干什么要问命?何况皇阿玛屡次降旨,不许阿哥们私结外臣,这违旨的事我也不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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