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奇士奇缘(1 / 2)
远方尖峰环抱下蜿蜒而来的小河;
清澈澄明的沙石底,素翻着滚石浪花,
散发着昆仑山雪水的清凉。
冷月一阵激动,跑到河边,像一个孩子一样撩着水,冲洗着白皙的脸上粘浮的沙尘;陆无牵一头扎到水里,如一头牦牛一样,猛喝着甘凉的雪域之水;绫子则仰身躺倒在岸边,望着天空飘浮的白云出神;华山二老坐在岸边,吹着口哨,双鸟丽音阵阵。
冷月兴奋过后,神情又变得淡然。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走的方向,心里不免犯难。连绵不绝的昆仑山,山海苍茫,巴祖尊者的道场到底在哪里呢?
忽然她有所发现,河水的上游,天空倏然飞过来一个人,如金雕一样滑掠飞行,身姿奇美。每次掠近到岸边的陡岩,脚下略点一下,身躯又一下子飞掠出十几丈远。
冷月惊叹来人的轻功如此之高世上罕见。转眼间,一个面容清秀,身躯奇瘦的年青人落到了她的面前,穿着一件破烂的蓝se长衫,已洗得发白,腰扎着一条破旧的吕公绦。从衣服的破洞处露出瘦骨嶙峋的肋条骨,长发飘飘,眼睛炯炯有神,神情朗朗,见到粉面狐媚眼的冷月,一下子呆住了,稍顷,面带几分腼腆,道:“你,打中原过来的吧。”
“先生,也是中原人。”
“啊,多年没见到中原人了。见到你们真高兴,你们一路云游过来,不容易吧!”
冷月观此人举止文雅中又露出修武人的凛然气势,说话京都口音,略带点当地的土语调,猜想,他可能是京都人,来这里有年头了。又从昆仑山下来,兴许晓得巴祖尊者的修行之处,心里一阵高兴。说道:“昆仑山,有一位隐居的大德高僧,先生可知道吗?”
年青人道:“你是说巴祖尊者。”
“正是,先生晓得尊者。”
“你们想见我师父,不容易,前来朝拜他的人很多,见他的面极难。一般都到荒废的古歌王城,先谒见师父的执事弟子图尔巴。”
“先生为何这样说?”
“师父他老人家住在一座陡峭的孤峰中静修,没有上佳的轻功,无法上去。”
“我们远道而来,虔诚拜谒尊者,心里有一大疑惑求尊者开蒙。定要见到尊者。先生怎样称呼?能否告知道路?”
“我叫欧阳夏子,是尊者的俗家弟子,不瞒你们说,已离家在外七八个年头了,正要赶回家探望家尊。我愿领你们到喀拉山口,到了那里,你们自己若能上去,就能找到尊者。”说完,预言而止。
陆无牵机灵而慷慨地拿出一大包牦牛干,递给欧阳夏子,道:“大哥哥,想必要吃点东西,不好意思张口吧。给,拿着。带筋的牦牛肉干,包有嚼头。”
欧阳夏子打开油纸包,眼睛一亮,抓起一把牛肉干就往嘴里塞,嘴里不停地咀嚼,使得话说得含糊:“老弟,谢谢。”
“小弟,喜欢结交天下的侠客。哥哥那飞功,乃是天下这个。”陆无牵说着,竖起了一只大拇指。
欧阳夏子只顾吃,没有说话,只是摆摆手。
陆无牵露出羡慕的眼光,望着狼吃牛肉干的欧阳夏子。他心里盘算再怎样讨好他,以图他指教一下自己的轻功。
欧阳夏子吃得急,噎住了。
冷月面带微笑,递给他一只皮囊。欧阳夏子喝了几口水,顺下了嘴里的肉渣,抹了把嘴,像一个孩子笑了笑,道:“让你们见笑,多年没见到肉味了。而且,整整一年多,没吃过饱饭了。”
冷月看欧阳夏子的样子,忽然心中升起了几分喜爱之情。
从未有过的感觉。她心里在告诫自己,不能生儿女情怀,但,粉白的脸已涨红,忙扭脸面向了山峰,瞧着围绕山峰悄然变化的朵朵白云,已平复自己的心境。
石南松对欧阳夏子说道:“你是京都人,儒学大家欧阳诚德是你什么人?”
“是家父?你老认识他。”
“多年前见过几次面,你长得挺像他。”石南松有意说得不远不近。
云北峰叹道:“欧阳诚德痛斥的佛教,家里倒出了一个佛家弟子,岂不是有点趣。”
欧阳夏子道:“家父是个老学究,不过,暗地里也看了几本佛经。他不坐功夫,仅从字面上理解,不会弄懂的。写文驳斥佛教教义,又怎会有说服力。”
绫子道:“从家里逃出来的吧。”
“让姑娘说对了,我从小仰慕尊者,偷偷跑出家门,混进了一个商队到了昆仑山。”欧阳夏子说出此话,既流露出得意的神态,又似乎显得有些无奈。
欧阳夏子吃完了肉干,拍了拍陆无牵,道:“老弟,等你何时到京都,哥哥,请你吃一次大餐。”
冷月见欧阳夏子说话坦诚,颇有一股豪爽轩昂之气,又增加了几分好感。
众人上路了,狭窄的乱石斜坡路,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极难行走。
众人索xing下了骆驼,徒步前行。
欧阳夏子走到冷月前面,二人前后脚而行。
湛蓝的天空,朵朵白云,徐徐飘动。
面对热朗而自信的欧阳夏子,大胆孤身求道的欧阳夏子。
冷月的心灵与欧阳夏子有许多的共鸣;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