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驻跸山上落景台(1 / 2)

加入书签

杨昊军叹息道:“虽说jing怪和人,相互间不能配属,但长久相处,又岂能不生出感情来?”

“我那族弟,当时不言不语,我们也只以为他有些不舍。谁知到了第二天,忽然疯了一般,大哭大叫,跑上了后山。结果族中百来人上去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jing怪用情,至深至纯,怕是在我那族弟身上留了什么怪异的东西也说不定……我那族弟就这么没了人迹,如今都五年了,怕是早已死了……唉……一想起这事儿,我这心里……”

见勾起了杨昊军的伤心往事,文清航便狠狠地瞪了他老哥文清伦一眼。

……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天河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句阳林亢龙。”

上驻跸山,登落景台,万里天河在望。台边有一抹云墙,蜿蜒曲折,上面提了不少历代的文人诗作。

杨昊军自己虽没多少学问,却把陈绍庭这位“林公子”当做上邦来的文人sao客,一意要他留一份墨宝在此。

陈绍庭前世也经常帮领导杜撰几篇文章论文,一些耳熟能详的诗词还是记得一二的。偏偏他这人又从来是个不要脸的,见实在推托不过,立时就将杜工部的这一首《登高》改了两个字拿来凑数——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这字迹倒是仿着林亢龙来写的。

这个世界因为是文武并进,相应在文学上的发展可没陈绍庭前世那么牛叉,此诗一出,立时压倒当场。几人转身才绕了一圈,后面就赶了三个人上来,当先一个青袍汉子一把扯住了陈绍庭道:“敢问兄台,可是桓阳国来的林亢龙,林公子?”

陈绍庭当时只是为了应付杨昊军,免得让人心生怀疑而已,对那堵云墙上的许多文字,根本就没怎么看过,哪里想得到会惹上这样的麻烦?闻言惊诧道:“在下正是林亢龙,不知三位寻我何事?”

那三人立时躬身而拜:“想来兄台就是刚才在云墙上提《登高》诗的林公子了!此诗可谓绝唱!公子大才,我等皆仰慕不已,因此才急忙过来寻找,还望莫要嫌我等冒昧才好。”

不待陈绍庭谦逊一二,三人就立刻开始了自我介绍:“在下艾山,这位是公羊盛毅,这一位是余震中,我等皆是栖凤国阳山人氏,此来梁化,专为一瞻双圣遗迹,想不到竟能见识到公子这般的人物,真是幸甚何哉!”

“艾兄、公羊兄、余兄……”陈绍庭极会做人,立马一一恭敬招呼。

这三人都在三四十左右的年纪,其中艾山面白无须,容貌清秀,双目有神;余震中颌有微须,也是目如朗星,jing光四she,应该都是内气境的文人。但这二人骨节纤细,十指修长,练武的痕迹却是没有,因此估计只是文人的得窍练气,具体的战斗力并没有多少。

但一旁的公羊盛毅却全然不同,不但面上神光湛然,而且双手肌肉条理分明,十指皮肤下隐隐散发出一种金属般的光泽来,明显是练通了数条十二正经的yin阳境好手。此时见了陈绍庭面貌,双眼一缩,显然也看出了这陈绍庭的这一身武功的底细。

见这三个人巴了上来,陈绍庭暗自欢喜道:“我此行风险,刚好多几个人打打掩护。”因此说话极为客气,双方寒暄了几句,不久就打的火热。

那艾山虽然年纪并不比其余二人大,但却是这二人的老师,在栖凤国已经有了名士的身份,言及诗词经典,极有见地。

陈绍庭虽然不是此中行家,但他在那个时代,各种诗论词评看了不少,思维又和常人不同,因此每一出口,往往别出心裁。即便是政治人文,也能说到别人从来想不到的痒处上去。三言两语,就把艾山这一个大儒惊得目瞪口呆,心中暗道:“这世间真有这样的天才不成?我从小就被誉为神童,三十多年来,耕读不缀,想不到见识还比不上这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

他还不知道就是这二十多岁,都还是人家特意将脸弄皱了假装的。要真论到陈绍庭自己,这年纪却还要小上许多。双方此时已经渐渐熟络,交谈间以兄弟相称,宛如多年好友一般。

艾山心中这一份不服一起,也不嫌冒昧,带着些争胜的念头开口道:“林贤弟这一首登高诗,真可谓绝唱也,但我观贤弟今年不过二十余岁,呵呵,又如何来这许多的沧桑之意?”

陈绍庭却无意在文事上和别人争什么风头,闻言顺口说道:“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yu说还休。yu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呵呵,我不过是少年轻狂,为赋新词强说愁而已,倒教艾兄见笑了。”

此词是辛弃疾带湖闲居时所作,此人少年时敢以五十余人冲击数万敌军,生擒敌酋而回,老来却迫于时势,不得不闲居混世,这一阕《丑奴儿》中的酸楚悲哀,非经历之人不能感悟。

艾山少年成名,也是有过起落的人,骤然闻之,只觉满腹辛酸,几yu泪下,却偏偏能感受到陈绍庭言语中一种看透看穿了的平淡。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