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兵不厌诈(1 / 2)
久经沙场的呼涂对于这类对峙早有方案,虽然李石神箭立威,但两军交战,个人武勇并不能起多大作用。
呼涂乃是征战几十年的宿将,战阵临敌经验,战场应变能力,都是丰富老道异常。
他将二百五十骑分成了五队,轮流绕阵放箭,以造成连绵不绝的攻击,若敌阵yu前出突围,则五队齐施箭雨。此乃草原骑兵对付机动力不高的步卒的惯用战术,模仿大漠野狼群借之法,不断削弱,消耗猎物力量,不断让猎物留血,脱力,最后力竭崩溃,任其大快朵颐,屡试不爽。
李石见大队骑兵出击,心知回天无力,见好就收,自回本阵。
受到阵阵欢呼,年轻气盛骄傲的他得意非凡,但也心知危险并未减弱。
面对匈奴人连绵不绝的箭雨,暂时造成的损失还不算很大,可列阵士卒时刻全神戒备,被动挨打,时间一长,必定不能持久。
而呼涂等的就是敌方人疲神散的一刻,做最后一击。
王雷已经组织了两次进攻,可一攻击,匈奴人就退后,然后四边以逸待劳的四队骑兵就逼近放箭,反而白白损失了十余人。
这样还不了手,挨不看边,打不到人,让王雷又急又怒,毕竞从没统领过大军,经验技法都还欠缺,怎一下子斗得过百战老鸟。
几番下来,士卒士气己降,脸上都显露疲惫,恐惧,紧张等形se,形势己很不妙。
且未都尉昆力,一名军旅经验丰富的四十岁瘦长男子,对这样的打法,最后的结局如何一清二楚。
他急趋至王雷跟前嚷道:“王大人,这样下去可不行,儿郎们坚持下了多久的,要想办法突围。“
王雷苦笑道:“我也知道不行,可突围更易遭敌追杀,到时军阵一散,我们七百人能剩几人生还?“
无奈,只能寄希望鄯善方发现异常,派来援军救命了。天se已慢慢变暗,太阳已落西方,余晖霞光金茫四she,西域大漠雄浑壮丽。
可这一切对于王雷七百人来说,很可能是死之前的最后一抺阳光。
刘昶这时还不知道王雷所部己临生死困局,只知还有大队匈奴正奔此而来,敌强而我弱,需不得半点马虎。
谨慎的他广派斥侯前出,以先敌发现,好早作应对。
一路严阵而行,行至数十里,张鸣策马急奔而来,还带着一名异族骑兵,心知必有大事发生。
果不其然,张鸣顾不得气喘连连,急道:“大人,出事了,王什长带且未,jing绝兵而来,在前方百五十里处遭匈奴骑兵围攻,现在形势危急。这是jing绝斥候俟山。“
俟山神se慌张,cao着生硬的汉话,结结巴巴道:“匈…奴…人…好多…几百…人,我…们的…的人被…被围…围困…住了。“
刘昶从他的话中已获知了许多信息,一,王雷带兵来了。二,兵不多,否则二,三百匈奴骑兵困不住他们。三,情势很危急,王雷他们快挡不住了。
刘昶问了下,得知兵马统共七百。而且是马上步卒,无法与匈奴人骑战,而自己只有百多人,虽然都是骑兵,但与匈奴比在人数上居劣势,冒然攻击胜算不大。
想了想只有用诈,装作大股骑兵往援,逼退他们再说。
转头命令丘锐领五什兵在左,自领剩余五什兵在右,列成一排直线,又找了些胡杨枯枝绑在马尾拖地,百马奔跑带起漫天烟尘,远看恍如千骑冲阵,声势浩大。
一路扬尘直奔王雷军阵方向而来,并令吹响悠扬的牛角号声,数支号角加漫天尘土飞扬,在黄昏落曰掩映下,气势颇为震撼。
呼涂正思忖,夜间必可歼灭当面之敌,不料忽见南方尘烟遮天而来,己方斥候也急奔而回禀报南面有情况。马上眺远一望,倒吸一口凉气,好大声势,难道鄯善军大举出动了。
以呼涂估计如此尘烟下兵马不下千骑,而己方二百多人无论如何是无法两面对敌的。
恨恨地抽刀猛劈两下,又是功亏一馈,再不走,猎人就要转化成猎物了。
无奈下令道:“撤,往西撤。“
撤退的牛角号吹响,声音中也仿佛带着不甘。令下不久,来去如风的草原铁骑已西遁不见。
死里逃生的且未,jing绝兵齐齐松了口气,许多人已瘫软在地,刚才实在是太紧张了。
等到刘昶赶到两军会合,一见士卒如此做派,不禁摇头,这等素质和匈奴,汉军相比差太远了。
如若敌军此时杀个回马枪,这七百人恐怕全都得丧命于此。
无奈只得下令扎营休整,待稍息一晚,明ri遣散他们自归国,又是一阵摇头,叹气。
夜晚天气很好,空气中还有淡淡青草香,月如银盘,皎洁夺目,无数繁星点缀在漆黑的夜空。
微风抚过,端坐马上巡视的刘昶不由得想起了不知安危的陈霞。她在哪里了,有没有受苦,会不会哭泣,会不会想念我们。
望着灿烂星空,陈霞俏皮的脸仿佛浮现,银铃般的笑声依稀在耳。
自己从来没这么牵挂一个女人,除了思念逝去的母亲,现在心中总是被她的往ri言行占据,好想见到她,哪怕只是远远的望一眼,也知足了。
正胡思乱想中,卫兵报王雷求见。高大的河东汉子王雷一见刘昶就跪地请罪,道:“雷无能,差点全军覆灭于此,请大人治罪。“
刘昶赶忙扶起他,劝道:“王什长何罪之有,敌骑强悍,克我步卒,此非战之罪,快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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