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赤谷惊变六(1 / 2)
赤谷王城的战斗已经持续整整一夜,伊墨军现在又发起了第五次攻击。
呜…呜…数声绵长沉闷的号角声响起,二千披甲战士蜂拥前冲,吸取了前几次攻击后失利的教训,呼图真和伊墨商量了下,换了种避实击虚的战法。
哇哇大叫着突前的是左手持盾牌,右手使弯刀,短斧的刀盾兵。
他们举盾护身,用呐喊着掩饰害怕和紧张,努力奋勇前冲,护卫着中间扛梯而奔的袍泽。
混杂其间的是千名弓箭手,边跑边朝城头仰射,压制城上守军,城上弓箭手也拼命还射。
终于云梯又搭上城墙,刀盾兵迅速攀爬而上,弓箭手也抢在城下不顾伤亡的朝守军放箭。
在弓箭手的拼死掩护下,城头守军难以探头施放滚木檑石,烟灰沸汁,这次刀盾手很顺利的居然登上了城墙。
伊墨大喜过望,眼见似乎又一次胜利在望,为避免误伤,伊墨下令弓箭手暂时停止了射击。
这时当先一名高大敌军己一脚踏上了城垛,用力一蹬,大吼一声扑入城头,冷不丁只见三柄枪尖分路刺来,卟,卟,卟,正中咽喉,胸口,肋下,立时死去,连惨叫声都未及发出,将他建功立业的愿望埋葬。
出手的正是汉军三名组队的老卒,看也不看死去敌军,拔出枪头,后退两步,凝神贯注,准备下轮出击。
百余老卒分成三十余组,据守各处要点。每一轮出击,都带起一蓬血雨,收割走一条鲜活生命。
战局似乎轻松惬意的很,守军伤亡不过三十余人。而敌军几次攻击死伤起码七,八百人,看着场中局势,贵由心中稍安,看来敌军不过如此。 事实证明,贵由过于乐观了,小看了敌军。
城下呼图真发现了守军防守的强弱处,号声又起,刀盾手中一群士兵集中往几处禁军士兵防守地段攻击,这里明显薄弱些。
这批人明显不同普通士卒。勇悍异常。武技不凡。一上城头,相互配合默契,并不急于进攻。而是紧守登城口,待友军不断上城再组阵攻击,很快就占据了几处城墙垛口。
罗都伯一见不对,情势危急,带上二十几各老兄弟就赶去救火。
老卒对精兵,替下了被杀得节节后退的禁军。
冲在最前的一组三人老卒抬手就是对准一各敌兵三枪齐刺,那知这百试不爽的步战杀招失效了,那名敌军狞笑一声,扭头避过刺向咽喉的铁枪,完全不管另二路危险。微一侧身,两支铁枪头划过该敌兵胸腹,泛起阵阵金属磨擦的怪音,竟然刺不进去,身上穿得是全身铁铠,三名老卒一愣,就是这一愣,敌兵已欺身而前,弯刀挥舞,划开了咽喉,带起了血雨飞溅,三名老卒怆然倒下。
“狗子,大胡子,毛大!“罗都伯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叫。
他愤怒至极,飞速奔上,迅雷一枪,直中还得意非凡的敌军咽喉,将他送入黄泉地府。 两支精兵在几处垛口展开了殊死拼杀,一方经验丰富,枪枪夺命,一方重甲防身,势大力沉,渐渐的局势慢慢不利于汉军老卒,被敌军牢牢守住的垛口不断有人登上。
老兵们眼见危急 ,一各胖大老卒竟然一枪突刺直入敌阵,弃枪搂住两人就扑下了城墙。
还没等敌军反应过来,又有几名老卒依样而为,壮烈之举震惊了敌我两军将士,更是懗坏了敌军,眼中都露出惊惧之色。
而本军则激起万丈豪气,杀得敌兵节节后退,直到狼狈回逃。
游牧民族对于攻城步战实在是不入流,一流的马战精锐,三流的步战弱兵。
伊墨发动的这一轮进攻,动用了铁铠精锐,却在汉军老卒带动下逐渐进入防守状态的王城禁军的打击下,遗尸千数但寸功未得,望着又一次潮水般退下来的己方士兵,伊墨恨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面目狰狞扭曲的他试图再次驱赶士兵进攻,边上的呼图真赶忙阻止,劝说道:“伊墨大人,不能再攻了,士兵们都疲惫不堪,不堪久战了,不是歇歇,想想别的法子吧。“
伊墨闻言张望下四周,见部下兵丁都紧张的看着自己,眼中流露出畏惧,许多人衣甲不整,呼呼哄着大气。
他见一步不可为,无奈下令收兵休整,士兵们都松了口气,这让看在眼里的呼图真心中暗叹不已,悔意更甚。
王城守军此时也很疲倦了,毕竟人数差距摆在那儿,虽然连续打退伊墨军五次凶猛攻击,杀敌千余,但自身也损失了二百多人,就连汉军老卒也战死了十余人。
罗都伯看着跟随自己数十年的老兄弟战死十余人,心中难免感伤,战士亡于战阵本是正常,但亲见兄弟死于眼前还是莫可名状。
默默的和手下兄弟收殓老战友尸骨,老胡子,二傻,庞三斤,大胖,牛蛋,李狗子等等前时还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永远离开了,在这远离中原汉地万里之遥的异域他国,为了一个理解不了使命,抛洒热血,埋骨疆场。
贵由正陪着谷弟,冯嫽乘息兵间隙巡视防务,并鼓舞士气,安抚伤患,士兵们的士气还不错,接连打退五次攻击让禁军士兵信心大增,几个乐天派的士卒甚至还抽空吹起了牛皮。
一名大胡子兵正扯着粗嗓,手舞足蹈的说着大话道:“伊墨那帮熊兵有个毛用,除了跟着伊墨干些要挟欺诈的下作事,就没什么能耐了,不是老子吹牛,刚才老子一个打三个,麻的,开始老子还担心干不过,他乃乃的,没想到被老子砍翻一个。立马吓跑了两个,从梯子上爬上来不快,滚下去可麻的跟兔子似,对。我看就跟伊墨那兔子似的,哈哈,他麻的,兔老爷,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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