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195笑笑的居心(1 / 2)
王府是华能还未成为新王时候的宅邸。
她们无目的地沿洲观赏着王府的秋色,却不料影颜的游舫正慢悠悠地从接天碧荷之间过来,船舫跟在后面久了,影颜已经耐不住了,船还未靠岸就大呼小叫道:“这都是些什么人呢?堂堂王府,怎么可让外人随随便便的晃悠?”
椰儿一听是影颜的声音,或许受过其害,人不由微微颤抖了一下,呼吸略见急促。
笑笑迷惑地回头,椰儿不愿笑笑碰上影颜,急急拉住她:“是影颜娘娘,咱们就当作没听见,快走。”
“不就长了一双小脚吗?以为新王多喜欢了。这世间小脚女人多的是,可就没这样长得***狐狸似的,让人见了恶心!偿”
影颜在后面近乎挑衅的声音,仿佛一瓢凉水陡地倾脑淋下来,椰儿垂着头想赶快离开这里,身边的笑笑突然止步。
“你在骂谁?撄”
她回过身去,直直对上影颜幸灾乐祸的目光,一对桃花眼已迸裂出难以言喻的凌厉。
影颜怔了怔,睥睨笑笑一眼,随即满不在乎地哼了哼。
笑笑也上下打量影颜,眼眸里暗流汹涌:“你刚才在骂谁?有本事给我重复一遍。”
影颜眉眼一挑,轻蔑地说道:“我就骂了,***狐狸!”
“你给我下来。”笑笑朝着影颜勾指头。
“笑笑,她还会武功的,又是娘娘,别理她就是。”椰儿知道笑笑火气一大,十头牛也难拉她回来。
“别管我!”笑笑甩了椰儿牵她的手,眼睛阴鹜地对着前方。
影颜下了船舫,带了两名锦衣侍女,似笑非笑地走了过来。
站在笑笑的面前,影颜的身量比笑笑稍高,此时下颌矜傲地抬起,眼睛稍稍一扫笑笑后,冷言道:“你以为你是谁啊?看见本宫还不下跪!”
“凭你?打扮得不男不女的,我怎么看不出一点娘娘的味来?”笑笑仿佛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冷冷地歪头一笑,针锋相对道。
影颜勃然大怒,举手朝着笑笑挥将过来。
笑笑的反应比影颜快,毫不迟疑地将脚跟狠狠地踩在影颜的脚背上。
影颜猛然吃痛,举在半空中的手一缩,抬起脚哀嚎出声。
“想欺负我?小脚怎么啦?我龚笑笑倒要试试,你的大脚比小脚厉害多少!”笑笑凶狠地看住影颜。
影颜蓦然发狂,死死地拽住笑笑的衣襟,大力撕扯着。笑笑也不甘示弱,顶住头,十根纤长的指头攥紧影颜的发髻,两人迅速地纠缠在一起。
周围的人惊呼起来,椰儿怕笑笑吃亏,赶忙去扳影颜的手,另外两侍女也围过来劝架。无奈两人力气出奇的大,又死命地纠在一起,边扯边互相对骂,差点将椰儿甩出去。
椰儿惨白了脸,在旁边焦急地喊着笑笑。另一侍女想起尺妃娘娘,急急报信去了。
幸好尺妃离此不远处,听得侍女的报信,带了一群宫人小跑着赶来了。
“都给本宫住手!”她被眼前的景象也惊得花容失色,嘶着嗓音喊道,“天哪,怎么会有这种事?”
听到尺妃的声音,两人同时松了手。影颜的头发蓬散着,一枚簪花歪在发梢,将坠欲坠的样子。笑笑也好不到哪里去,衣襟敞开了,白皙的肌肤暴露出来,颈脖处一道被指甲划开的血痕,尤为触目惊心。
“笑笑……”椰儿扶住笑笑,心疼地看着笑笑的伤口,眼泪汪汪。
笑笑的眼睛依然瞪着影颜,急促地喘着气。
“都回去收拾收拾,这事本宫要禀告给新王!”尺妃口吻里带了严厉,“成什么体统!”
末了,尺妃告诫椰儿:“你妹妹敢跟影颜闹,新王定会动怒,看来留不住她了,你还是早点让她回家去吧。”
椰儿哑口无言,只好拉着笑笑往楚香宮方向走。
笑笑见椰儿沿路沉默着,一汪水波在眼中盈盈闪动,便教训起她来:“你这妃子当得真窝囊!你越怕她,她越是骑在你的头上。龚椰儿,我真的感觉你不适合住在王宫里,还是回夜公子那里比较好。”
椰儿见四向无人,惴惴不安道:“你还说我呢,你不知道我现在多替你担心?新王要是大发雷霆,这王宮岂容得下你?你是为了我才这样,要是他们向你发难,姐替你担着。”
她向笑笑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在关键时刻,笑笑还是帮她的,她们是姐妹俩。
笑笑并未看她,她的眼光透过飞翘的檐角望向更远的地方,清湛的眼睛里分明有着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龚椰儿侍候了他这么些日子,并没有了解这个男人,或者她根本无心去了解。
华能不会赶她走的,她相信。
如果她龚笑笑温婉可人的样子没有打动华能,那是因为有一个活生生的龚椰儿在他面前。她大可不必矫情造作地学龚椰儿的样,她只要尽情把龚笑笑奔放不羁的性情展现出来,让那个叫华能的男人眼前一亮:龚椰儿的妹妹除了有如花的美貌,还有刚烈热情的一面。
半个时辰不到,华能出现在楚香宮里。
“笑笑,快换了衣服,姐给你上点药膏。”笑笑进了姐姐的卧房一直没动,椰儿急得催促她。
笑笑抿嘴一笑:“这样见新王正好,让他知道我才是受害者。“
华能站在外室,听得渐渐近前的脚步声,他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笑笑的上襟半敞着,一道血痕划破娇嫩的肌肤,而她鬓间的一缕头发半垂而下,将那道血痕无意间遮住了小半,敛眉垂首,尤显得楚楚动人。
“影颜真够狠的。”他淡淡地说道。笑笑眼里涌动壮烈的泪水,却咬牙勉力忍着,不让它流出来。
他微愣了一下,眼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唇边噙了欣赏的笑意。
他弯身扶住屈膝跪礼的椰儿:“你别去惹她,怎又忘了?女人家相互打架,实在不好看。”
倒是椰儿闻言,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收回去,声音透了清凉:“臣妾不敢招惹人家,人家偏要招惹臣妾,臣妾有何法子?”
华能脸上的笑意顿然消失,蹙紧眉神色严肃,几乎起了怒意:“龚椰儿,本王一直以为你与众不同,这会分明像个怨妇。”
椰儿站起来,一把拉住笑笑,揭了衣襟的一角给华能看,声音应激愤而颤抖:“她把我妹妹打成什么样?您不心疼,臣妾心疼!”
华能首次出现不耐神色:“本王已经看见了,不是过来了吗?还是你妹妹会忍,你这样子……”
椰儿微微一抬下颚,苍白的唇片抖动着:“新王要臣妾伺候新王,并没教过臣妾如何忍辱负重!”
这样全没有礼法的对答,让一旁的笑笑也吃惊的样子,只是冷眼观察着。只见华能板着脸霍然一挥衣袖,转身就走。
华能这样的神情让椰儿从里凉到外,似没看见华能的离去,兀自站立着。
笑笑伸手拉着椰儿进了卧房,放软了声音,哄劝道:“姐,我知道你心疼我,可也别顶撞新王啊。他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椰儿这才坐在了弥勒榻上,不胜疲倦地闭上了眼。
“笑笑,你说得对,姐真的不适合住在这里……”她叹息出声。
那场风波后,王府顷刻又显风平浪静。
华能对嫔妃们的事情向来不上心,将宫里的要事都交给尺妃打理。尺妃查出起因是影颜无端挑衅,影颜的行为一向风风火火的,尺妃无可奈何,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笑笑照旧在王府住下了,她甚至大摇大摆地跑到魏都城一带游玩,一心盼着能见到华能。
椰儿和华能的关系倒搞僵了,华能原先起兴致时,会隔三岔五的奔楚香宮而来,上次挥袖而去,断不可能主动上院子了。椰儿安静地呆在卧房里,做着她的女工打发日子。有时,当月亮挂在西楼时,她煮着她的茶,唤了珠儿和浅画一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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