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婷婷佳人心似海(16)1W(1 / 2)
第246章 婷婷佳人心似海(16)1W
秦夫人原本要与紫秋说些什么,却很快发现了从外面回来的苏幻儿,神色微微一顿后道:“幻儿回来了?”
“娘,今日有贵客?”苏幻儿笑盈盈地走上前,见紫秋转过身来,微微一怔后笑言,“原来是紫秋姑娘,好久不见。”
紫秋对苏幻儿微微福了福身子:“紫秋见过少夫人。”
“紫秋姑娘别多礼,你是靖王府的人,更是之前侧王妃的贴身侍婢,身份尊贵,我怎敢受紫秋姑娘的礼。”苏幻儿说得很是客气。
紫秋闻言神色一僵,须臾,微微一笑:“少夫人客气,再尊贵也只是奴才,怎能和秦少夫人比,所以这个礼数是少不得的。”
“好了,你们这两个丫头,都是自家人,何必这么见外。”秦夫人笑着拉着她们的手道。
自家人?苏幻儿身子一僵,脸上的不自然却是稍纵即逝。
“娘说得是,紫秋姑娘在靖王府也没少照顾相公,自是自家人。”苏幻儿笑着看向紫秋。
紫秋只感觉在苏幻儿回来后心头无比压抑,紧了紧指尖勉强一笑:“也说不上什么照顾,这些都是奴婢在靖王府的本份。”她转身看向秦夫人,福了福身子道:“夫人,奴婢在靖王府还要做活,就不陪夫人了,改日再来向夫人请安。”
秦夫人点了点头:“那好,快去吧,路上小心。”
“是,夫人、少夫人,奴婢告辞。”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秦府。
苏幻儿看向紫秋离开的方向,朱唇轻抿。
“刚才是去哪儿了?”
耳边突然响起秦夫人的声音,苏幻儿一怔,急忙回道:“娘,我方才见您正精心打理花草,就出去转转,顺便采买些东西。”
秦夫人拧了拧眉,视线落在她脸上,显得有些不悦:“你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可不能一直抛头露面,免得惹人闲话。”
苏幻儿微笑着应声:“是,媳妇记住了。”
看着秦夫人离开的背影,苏幻儿的笑容渐渐消失。她不是不知道秦夫人不让她出去是为了什么,只因为她曾经出身风尘,那是见不得光的。她以为他们早已不介怀了,没想到还是如此。
深吸了一口气,她走到花圃前,伸手抚向一株花,指尖一用力,花枝顿时折断。
不出安谦然所料,没几天莫心果然又昏迷了,想来是那个人又在行动了,若影正巧在聚仙楼,见永王府的人前来求医,急忙让安谦然过去,而她则是扮成了小徒弟一起过去。
来到永王府,萧贝月一看见安谦然就好似发现了救星,只见她满脸泪水地抓着安谦然苦苦哀求:“安舅舅,求你快救救心儿,这一次心儿好像越发严重了。”
因为她一心在莫心的病情上,所以没有注意到安谦然身边的若影。
若影在安谦然去给莫心探脉的时候便一直观察着周围,包括房中的花草,包括那个熏香炉。
“你在做什么?”香草见若影肆无忌惮地在四处转悠又乱动东西,上前便要阻止。
安谦然正要解释,若影睨了香草一眼后道:“我是安神医的徒弟,来检查一下周围的东西是否对小郡主不利,如果你觉得不妥,我便不多管闲事了。”
香草被若影说得顿时没了话,而安谦然则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几下,他何时成了安神医?她又何时成了他的徒弟?
好在萧贝月为了莫心能快点好起来,也就没了这些忌讳,示意香草退到一旁,而后让若影自便。
安谦然诊完脉后看向若影,若影则是摇了摇头。
“有什么问题吗?”萧贝月担忧道。
安谦然问她:“心儿平日里有什么忌讳的食物吗?”
萧贝月疑惑地摇了摇头,可是下一刻,她急忙道:“有。”
“是什么?”安谦然和若影异口同声。
“是……”萧贝月刚要说,却突然认出了若影,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若影看了看周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而后看了看香草又看了看萧贝月。
萧贝月是聪明人,很快明白了,便道:“香草是自己人。”
香草疑惑地看向他们,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若影走到门口张望了一下,见没有可疑之人,这才回到床边道:“小郡主是不是忌讳花生?”
萧贝月一怔:“你怎么知道?”
若影和安谦然面面相觑,恍然大悟:“果然如此。”
“难道心儿的昏迷和花生有关?”萧贝月随后又摇了摇头,“可是心儿的饮食一直都很小心,根本不会让她吃带花生的东西,全府上下的奴才都是知道的。”
“可是如果有人有心将花生粉洒在熏香炉中,那就是防不胜防了。”若影看着脸色苍白的萧贝月继续道,“虽然量不多,但是每日撒上一些,又被其它香料掩盖了气味,对于一个对花生粉过敏的人来说是非常严重的,一开始没有觉得,久而久之问题就来了,比如像之前的昏迷,比如像现在的不但昏迷而且身上出了红疹。”
萧贝月越听心里越慌,立即走到熏香炉前打开盖子,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不由问道:“可是……你怎么知道是花生粉?而且撒在熏香炉中?”
安谦然解释道:“无影听说心儿的病情一直反复,心里很是担忧,与我商量之后便夜探永王府,看是不是有人对心儿不利,毕竟在白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是不敢有所行动的,没想到当真看见有人将花生粉撒在了熏香炉中。”
萧贝月吓得跌坐在床畔:“是谁?究竟是谁害心儿?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个奴才肯定不可能无端陷害主子,幕后定是有人在操纵,只是这个人我们还只是怀疑,所以不能妄下定论,只是以后王妃要小心身边的人。”若影走上前将那夜看到的人大致描述一下,因为是晚上,虽然有月色,但还是看得不是很真切。
萧贝月眸色一闪,看得出她心里有了数。
“那心儿……”她担忧地看向安谦然。
安谦然道:“我给她开个药方,你们抓了药之后一定要亲自去煎,喝上一剂后看心儿能否醒来。幸亏只是在熏香炉中有花生粉,若是直接服用就严重了。”
“王妃,奴婢怀疑上一次小郡主落水也是有人故意设计的,或许是因为见无机可趁,就直接推小郡主下水了。”一旁的香草忍不住说道。
若影点了点头:“的确有这个可能,因为只是将花生粉倒在熏香炉中的话并不能一下子让人猝死,但是随着时间会慢慢病情恶化,或许有些人是等不了了,所以才会狗急跳墙命人将小郡主推下了水。”
“你是说……”萧贝月欲言又止。
若影再次看了看外面,而后低声道:“现在还不确定,但是可能性极大,如果王妃想要揪出元凶,卑职愿意效劳。”
萧贝月神色一阵恍惚,看了看床上的莫心,苦涩一笑:“即使知道是她又如何?有人会不忍心,我只能以后自己小心些了。”
对于莫逸萧,她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若影看着她,抿了抿唇不再言语。
回到靖王府,若影的心里很不好受,她知道萧贝月对莫逸萧是彻底失望了,就如同当初她对莫逸风,所以她很能体会那种痛。只不过不同的是,她孑然一身,而且萧贝月还有个女儿要保护。
第二天,若影还是向莫逸风请了半天的假期,而后随着安谦然去了永王府,莫心喝了药之后身上的红疹慢慢褪下了,只是在她和安谦然赶到的时候,萧贝月的脸色比昨日更难看,她在房中急得团团转,一看见他们前来,急忙迎上前。
“安舅舅,你快来看看心儿,心儿今天一会儿昏迷一会儿清醒,还一直喊着难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萧贝月忍不住带哦下泪来。
“你先别急。”安谦然上前宽慰,“心儿会没事的。”
萧贝月在香草的搀扶下坐到了一旁,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安谦然后她的整个心都安定下来。
可是谁料,安谦然刚一坐下,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王妃、王妃……”门外是管家的声音。
萧贝月拧了拧眉:“何事?”
香草刚去开门,管家便急心火燎地冲了进来:“王妃,出大事了,端郡王之前还好好的,可是突然之间又昏迷了,四爷让奴才前来请安公子过去。”
萧贝月脸色一变,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中的莫心,眸色沉痛不堪,她努力深吸了一口气后道:“四爷不是日夜悉心照料着?怎么会突然昏迷了?”
管家急道:“奴才也不知道,倚竹园那里乱成了一锅粥,四爷正发着脾气,所以还是请安公子快随奴才过去一趟,万一端郡王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
安谦然坐在莫心的床沿沉了脸色:“端郡王有个好歹如何是好?难道四爷就不关心一下自己的这个女儿?”
管家一怔,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果然看见莫心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一时间竟是不知所措起来。
若影看着脸色苍白的萧贝月,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道那莫逸萧怎会糊涂至此,放着这么好的王妃和女儿不要,竟然只顾着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更何况还是别人的王妃。
或许人就是如此,身边之人就算再好也会被忽略,而那些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要不……”管家为难地看了看萧贝月,缓声开口道,“要不还是让安公子先去给端郡王看看,看完了马上再来看小郡主,否则四爷那里……奴才也不好交代……”
“不行。”萧贝月这一次也确实是怒了。
可是还没等她开口说下半句,门突然被从外一脚踹开,“本王说行就行。”
只见人影一闪,莫逸萧已经阔步来到了众人面前,而他手中持着一把剑,此时正抵在安谦然的脖子上,而安谦然也并没有要反抗的意思,只是耐人寻味地看着莫逸萧,直盯得他闪了眸光。
“安舅舅,恕外甥无礼了,请你随本王去倚竹园,若是廉儿有事,这里的人谁都别想有好下场。”莫逸萧的眸中闪着一抹警告。
听了他这般绝情的话,若影真的恨不得将他骂醒,只是此时此刻她并不宜出面,所以只得紧了紧指尖低垂了头。
安谦然原本不愿妥协,但是莫逸萧根本不给他选择的余地,最后在僵持的气氛下,萧贝月开了口:“安舅舅,有您这份心就够了,心儿是生是死也是她的命,您就随四爷过去吧。”
莫逸萧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眸色一怔,而安谦然却已经从床畔站起,伸手拨开他的剑道:“既然四爷都不关心自己的女儿生死,我这个做舅舅的更是无权干涉,也罢,我就随四爷去一趟。”
说着,他比莫逸萧先走出了房门。
莫逸萧愣忡地看了莫心半晌,却在听到房门打开之际,终是转身拾步,走到门口,他脚步一顿,转身看见萧贝月跌坐在床畔执起了莫心软弱无力的小手一瞬间泪如雨下。他抿了抿唇,心中烦躁不堪,紧了紧拳后转身走了出去。
房间内,若影低低一叹,那莫逸萧对柳毓璃当真是用情至深,竟是能为她抛下糟糠之妻,抛下这么聪明伶俐又乖巧的女儿。
“王妃放心,小郡主会没事的。”若影安慰道。
萧贝月俯身摸了摸莫心的小脸,声音渐冷:“若是心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跟他同归于尽。”
若影心头一撞,要怎样的恨能让这么一个温婉的女子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香草给若影泡了杯茶后让她坐着歇息,等安谦然过来给莫心诊治,而若影此时的心里也是心烦不堪,她知道莫逸萧不敢对安谦然怎么样,但是他担心若是莫云廉有个好歹,莫逸萧这么疼爱莫云廉会一怒之下失了分寸。她想要过去看个究竟,又怕被发现真实身份,所以只得静观其变。
约莫半个时辰,安谦然终于赶了回来,他的脸上异常平静,看不出任何情愫,若影想要上前询问,而他则是对她摇了摇头,随后命人用艾草熏过屋子,再将自己身上熏了一遍,可是仍是不放心,又命人拿来清水倒入烧酒洗了手,这才打开药箱给莫心诊治。
若影看出了些许眉目,娥眉骤然蹙起,但是并没有说些什么。
顷刻之后,安谦然拿起药箱中的银针给莫心施针,看得萧贝月紧张得近乎撕碎手中的锦帕。
“怎么样?心儿没事吧?”萧贝月急得满头是汗。
安谦然收起银针缓声道:“现在没事了,一会儿就该醒了,上次给的药需继续服用三日,影……我徒儿所怀疑的那个奴才你要早日处理才是。”
萧贝月点了点头:“我记住了,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安舅舅才是。”
“你然你叫我安舅舅,就不必这么见外。”安谦然道,而后,他又提醒她,“以后四爷若是再来,记得熏上艾叶,他碰过的东西也要重新擦拭一遍。”
“难道四爷他……”萧贝月不敢妄语。
安谦然知道她想说什么,收起药箱道:“不,是端郡王的病情又反复了,若是再不治愈,怕是有生命的危险,而四爷若是再执意亲自照料,怕是也难以避免被传染。”
萧贝月微微震惊后敛回思绪点了点头:“记住了,谢谢安舅舅。”
安谦然低应了一声朝一旁若有所思的若影看去,推了推她脑袋道:“走了,还在神游什么?”
若影猛地拉回思绪,伸手抚了抚头:“你就不能轻点吗?”
安谦然轻哼:“也不知道你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若影随之又嘀咕了一句。
正在两个人一边唇枪舌战一边朝外走时,只听身后传来脆生生的一道声响:“安舅公。”
安谦然背脊一僵。
若影则是噗嗤一笑,低声提醒:“安舅公,心儿醒了,在叫你呢。”
安谦然扯了扯唇角后尴尬地扬起淡笑:“心儿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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