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终成眷属的厌倦(1 / 2)
未等安德森发出质疑的声音,他望向死者的妻子亨利夫人,提出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的丈夫是不是有粗心大意的毛病?”
亨利夫人停止了哭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还是哽咽着回答:“……是的,他行事匆忙,上班的时候总是会忘了东西回头再取。”
“那就对的上号了。”夏洛克下了几级台阶,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语速极快的声音回响,“现在来回想一下你叙述的当时的场景。你的丈夫提前起床,率先到了楼下,当你洗漱后要准备早餐时,突然听到一声惊慌的大叫,你连忙赶到楼梯口,就看到亨利先生满头鲜血地躺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对了,还记得你下楼梯时的场景吗?”
“我……我大致记得……”
“能否回忆起自己是怎么下去的?”
安德森按捺不住:“这和案情有什么关系?”
“闭嘴!”
夏洛克一点儿都不客气,成功让他噤声。
“我不记得具体情况了……当时很慌乱,就冲下了楼,然后……然后就发现他没气了……”
“然后你就报了警?”安德森一脸狐疑,“为什么不叫救护车?就算当时是他自己摔了下去,也不一定当场死亡,就那么笃定你的丈夫已经死了吗?还有,第四级台阶上多打的蜡该怎么解释?”
木质的楼梯会定期打蜡做保养,但是勘察现场后发现,从上至下的第四层楼梯上的蜡明显要比平常更厚——这就是导致死者摔下去的真凶。
无意间滑倒的可能性太大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亨利夫人又哭了起来,摇着头含糊不清地说:“看到那一幕后,我吓坏了……到底该怎么办?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很害怕,迷迷糊糊就拨了报警的电话……”
很明显,长久做一位生活优渥的全职太太,她压根经不起一点惊吓和打击,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令在场的男性警察都有些尴尬,包括罪魁祸首安德森。
“亨利夫人,您能先保持冷静吗?”他干咳一声道。
夏洛克突然开口:“是死者自己打的蜡。”
“什么?”
不仅是在场的警官,就连亨利太太也怔住了,泪眼模糊地望着他。
“打的蜡凹凸不平,边缘痕迹粗糙,还有残余的痕迹粘在墙壁上,长久做家务的主妇手法熟练,不会像个孩子一样胡乱抹上去。”
“那如果她是故意为之?”
夏洛克将不耐的目光投向发问者:“你仔细看死者的裤腿。”
安德森有些不情愿地蹲下去,嘴里还嘟嘟囔囔地抱怨:“哼,故弄玄虚的家伙……咦?”
旁边的警官问:“发现了什么线索?”
“有蜡的痕迹。”
事关案件,他也严肃起来,指着一处示意:“你看,距离裤脚两英寸的地方,有凝固的蜡,如果不是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
宋伊乔被夏洛克的推理手段折服了大半,忍不住出声问:“如果他是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粘上的呢?死者身材瘦小,或许裤腿会稍微长一点。”
夏洛克看了她一眼:“不错,但粘上的蜡不会这么厚,你可以去看一下形状,无意间滴上去才能造成这种效果。”
“这样的话,事情就很奇怪了。”安德森站起身,眉头蹙起,“死者涂上蜡,让自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究竟是要做什么?是因为生活难以维持,设计出意外死亡的假象,给妻子留下保险金吗?”
“真有趣,或许你应该去写魔幻小说。”
夏洛克一副被安德森低能儿形象给打败了的厌倦模样,将案件全数推出:“仰面,头朝向楼梯,说明是从上面摔了下去,栏杆上有抓痕,是死者在滑倒后无意识的挣扎留下的痕迹,不是故意死亡。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有了外遇,从而生出谋害妻子的心思。当然,是为了保险金——他的妻子的保险金。”
“外遇?你……”
“鲁莽能要了一个人的性命,你应该小心点儿。”夏洛克打断了他的话,灰色的眼睛闪烁着讽刺的冷芒,“常年没有佩戴戒指的手,外套上廉价的香水味和酒味……他太粗心了。”
“前一天晚上,半夜从情人那儿回来还醉醺醺的亨利先生终于决定策划一场意外,他清楚的了解妻子早晨下楼时向来风风火火,所以看起来不明显的一级台阶就够了。为了避免被发现,他不敢开灯,而是摸黑做完了这一切。兴奋、紧张、心虚……这些情绪折腾着他彻夜难眠,久久才睡着。第二天一睁眼,发现竟然快到了上班的时间,他慌慌张张跑下楼,却忘了自己曾经设置的陷阱,命运的捉弄在这一刻发生。”
如夏洛克所料,接着,有警员发现了被亨利埋在草坪里的手套,上面粘着干了的蜡。他们联系到最近和亨利接触频繁的梅丽莎——一家脱衣舞俱乐部的女郎,经过一番审讯后,胆小的女人脑子一昏直接全盘托出。
是她给亨利出的主意,并且亨利答应她会分一半的保险金。
真相大白。
夏洛克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表,解脱似的自言自语道:“总算熬到了无聊的中午。”
宋伊乔:“……”
夏洛克才不会顾虑别人怎么看,趁着警官们还在处理的时候,他三两步走到门前,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亨利太太意有所指地道:“听赫德森太太说,你的孩子已经两个月了。”
声音不高,周围的警察都没在意,唯有亨利太太的脸色瞬间煞白,直愣愣地望着他。
“你……”
夏洛克不再多言,转而出了门,正好和宋伊乔打了个照面。宋伊乔抬头看了他一眼,退到墙边让开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