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八回 新婚(1 / 2)
宇文修进屋看见已梳洗过的简浔后,本就亮晶晶的双眼,就越发的明亮了,笑道:“师妹用过晚膳了没,我不是让你别等我,收拾完就先歇下了吗?”一面说,一面走到她身侧,挨着她坐下了。
简浔笑道:“已经用过了,倩姐姐一早就吩咐人给我熬了燕窝粥,又备了几样清淡的小菜,我用得很合意。那师兄呢,我闻着你满身都是酒气,一定喝得不少,吃得不多,要不,让人去给你下一碗面来,你沐浴后整好吃?”
说着,下意识往边上挪了挪,扑面而来的浓烈的雄性气息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以往她怎么没觉得宇文修有这么强的侵略性过,可他明明还什么都没做啊。
宇文修察觉到她在悄悄儿的拉开与自己的距离,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我没喝多少,身上的酒气浓也是敬酒中途背着人倒了半壶酒在身上,不然且脱不了身。面也不必吃了,我肚子不饿,这会儿吃了可就一夜别想睡了。”
说话间,已伸手一把抱过简浔,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倒是师妹,今儿从早忙到晚,一定累坏了罢?”
“还、还好。”简浔倒也不是第一次被宇文修抱了,却是第一次被他这样抱着,本能的想要往后退。
宇文修却不让她退,几乎是贴着她的面颊继续道:“好香啊,你洗头了?以后别晚上洗了,大热天的也不行,会着凉的。”
她的头发香,整个人更香,让他的口鼻间很快盈满了如兰似麝的芬芳,宇文修不由眸色渐深,可思及前几日太医对他的忠告,女子的第一次男子千万要温柔,不然就会让女子产生心里阴影,以后怕了那件事,甚至怕了他这个人,他又不敢轻举妄动了,薄薄寝衣的纤腰不盈一握,似乎稍一用力,就会折断,师妹是他的宝贝,他不能冲动性急,不然会伤了她的。
简浔浑身都发起热来,磕磕绊绊的道:“我以、以往不晚上洗的,可今儿头发上了很多发油,腻得我实在受不了……”为了固定发髻,全福夫人可劲儿的给她上发油,她不洗头,今晚上铁定会睡不着的。
宇文修点点头:“那下不为例罢,不然我得多心疼。忙了一天了,我也累了,你先歇下,我去沐浴,明儿还要早起敬茶呢。”
简浔心“砰砰”直跳,满心都在叫嚣,她还不想歇啊,因忙转移话题:“说到敬茶,之前接了圣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皇上给你的体面?那我们明儿需要进宫谢恩吗?”
宇文修道:“你虽得了诰命,礼服却一时半会儿送不来,等礼服送来了,我再酌情看看要不要带你进宫谢恩罢,淑妃如今虽暂摄六宫,代掌凤印,说到底也只是妃妾,总不能让你去向她谢恩罢?”
简沫身份特殊,与她走得近了,难免惹火烧身,明贞帝更是个任性妄为的,以后皇宫那个是非之地,师妹是能不进去,便再不进去的好。
简浔“嗯”了一声,“那我听师兄安排。那个,师兄不是要去沐浴吗,快去罢,不然水凉了。”
宇文修见她眼珠骨碌碌的直转,就是不敢看他,轻轻一笑,放下了她:“那我去了啊,不过师妹,你很怕我吗?以往你可从来不会这样。”她不但不会在他面前这般紧张,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会,他很庆幸,只有自己才能看到她这样的小女儿娇态。
简浔闻言,跟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似的,差点儿就跳了起来:“我才不紧张呢,我这是矜持,矜持你懂不懂?”看来得改变策略,不能再让主动权掌握在他手里,可这种事,叫她一个女孩儿怎么主动啊?
宇文修眼里的笑意就越发深了,低头亲了亲她的耳垂:“好好好,是我错了,你不是害怕,是矜持。我沐浴去了啊。”转身径自去了净房。
“呼——”简浔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才吐了一口长气,怎么办,她今晚上貌似在劫难逃啊,不过,听说与心爱的人做那件事,是一件身心都会得到极大幸福与满足的事,要不,她勇敢的证实一下这话的真假?可第一次真的很痛,她也真的好紧张,完全不同于她前世侍寝时,难道是因为太在乎的缘故……怎么办?
不知道过了多久,宇文修衣襟半敞,一身清爽的出来了,见简浔已经躺到了床上,还拿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眼睛也紧闭着,一动也一动……到底是十几年的青梅竹马,宇文修岂能看不出她这是在装睡,眼里满是笑意,上前挨着她躺下了。
简浔的心一下子高高悬起,她都“睡着”了,他应当不会对她怎么样,也会很快睡着罢?
——所以,某人到底还能“勇敢”起来。
耳边渐渐传来平稳而均匀的呼吸声,简浔的心才慢慢落了回去,看来她的计策奏效了,师兄见她“睡着”了,自己也睡着了,本来成亲就是一件很累的事么,就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且到时候再说罢。
简浔自欺欺人的安慰着自己,慢慢睁开了眼睛,刚好就看见不远处长案上点着的儿臂粗的龙凤喜烛,听说到天亮时喜烛才会燃尽熄灭,也意味着夫妻二人会一直走到头,这样的寓意,可真是好,明媒正娶、风风光光的嫁给自己想嫁的人,就更好了……
她嘴角含着一抹笑意,收回了目光,不期却对上一双熟悉的带着戏谑与溺爱的目光。
简浔猛地坐了起来:“你、原来你没睡着,而是故意骗我的!”说着见宇文修也坐了起来,离她越来越近,想也不想便猛地推了他一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坏,这样狡猾了?”
宇文修没有防备,被她推得往后一仰,头就“咚”的一声撞在了拔步大床的围栏上,嘴上却笑道:“兵不厌诈,我是打仗的将军嘛。”说着摸向后脑勺,皱起了眉头,“师妹,快把灯移过来看看,我好想感觉到有黏糊糊的东西流出来,别不是撞破了……”
撞破了?流血了?
简浔脸色大变,后悔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师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是不是疼得很厉害,你等着,我马上让人给你请大夫去……”早知道她就不该恼羞成怒的下那么重的手,他对谁设防,也不会对她设防,不设防可不很容易就会被伤到吗?
语无伦次的说着,俯身手忙脚乱的要越过他,下床移灯去。
不想却猛地一个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已被宇文修压在身下了:“你胆子不小,敢推自己的夫君,看我怎么收拾你!”表情严厉,语气也凶巴巴的,眼里却满是笑意,哪里有半点受伤了的样子,显然是糊弄简浔的。
简浔就嘟起了嘴巴,这个家伙,糊弄了自己一次不够,立刻又来第二次,自己也得让他尝尝她的厉害才是……忽然皱起了眉头,痛苦的喊道:“师兄,你压到我腿了,好痛,真的好痛,怎么会这么痛,是不是受伤了?”
这下轮到宇文修脸色大变了:“哪里痛,哪里,我给你叫大夫去……”
简浔就娇哼一声,猛地反身压在了他的身上,学着他的口气道:“你胆子不小,敢压自己的妻子,看我怎么收拾你!”见宇文修看自己,还挑了一下眉头,你不是说兵不厌诈嘛,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才会用。
宇文修就慢慢笑了起来,说不出的开怀,双手也慢慢握住了简浔的腰,声音低沉而热烈的道:“嗯,我以后再不敢了,反正从小到大都是你压我,如今和以后也继续让你压就是,反正我早习惯了。”
“这还差不多……”简浔脸上的笑就越发得意了,只是话没说完,忽然就红了脸,窘得说不下去了。
因为宇文修的……正顶着她……
她满脸通红,想翻身下来,可宇文修的手却像铁箍似的,让她动弹不得。
“那个师兄,我困、困了,你不是也累了吗,那我们早些睡罢?”简浔只得结结巴巴的提醒宇文修。
宇文修从善如流:“嗯,那我们这就睡罢。”那个‘睡’字,被他说得那叫一个抑扬顿挫,意味深长,还随手放下了大红色的帐子。
简浔简直快要哭了,忙道:“我忽然想起,我晚膳只用了半碗燕窝粥,难怪我这会儿这么饿,师兄,我想吃东西,吃了东西再睡也是一样……唔……”
话没说完,已让宇文修给放倒在床上,堵住了嘴,半晌才松开,满足的叹息了一声:“饿了就吃我,我不介意的……”
“可我介意……唔……”换来简浔的怒目而视,只是很快便再找不到说话的机会了。
次日五更天,宇文修便醒了,多年的规律作息,养成了他头晚不论多晚睡,次日五更便必会醒的习惯,何况昨夜是他毕生最重要的一晚,他的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根本睡不着,还是四更鼓响后,才迷迷糊糊打了个盹儿。
不过醒虽醒了,宇文修却没有如往常那样,立刻起身梳洗一番,去院里打拳练剑,而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起简浔酣睡正香的睡颜来,耳边则满是她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光是这样看着她,听着她的呼吸声,已让他满足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终于,和师妹在一起,他毕生最大的梦想,也终于实现了!
念头闪过,不免就想起了昨夜和简浔的缠绵来,第一次他上天无门,弄潮的男儿支着竿子却不知道该往哪儿去撑,再丰富的理论知识,从来没实践过也是白搭。
所以第一次,他简直不知道是怎么过了的,好在不甚成功的第一次,还是有好处的,那就是彼此终于坦诚相对以后,师妹不那么害羞,也不那么拘束了,等他缠着她要来第二次时,没怎么费劲,她便半推半就的同意了……之后又是第三次……他从来不知道,男女间的鱼水之欢会这么快乐,难怪以往军营里那些个糙汉子们,会时常说什么‘死在了女人身上也愿意’,他昨夜不就差点儿溺毙在了温柔乡里吗?
“好热……”怀里的简浔忽然嘤咛了一声,宇文修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收紧了搂着她的手臂,忙轻轻的松开了她,谁知道她脚又是一蹬,身上的被子便滑下了大半去。
宇文修哪敢让她贪凉,手快的将被子拉了回来,不经意却瞥见她欺霜赛雪肌肤上艳丽的痕迹,他昨夜留下的痕迹,身体“腾”的又热了起来,还是想着最后一次,他完事后抱了已半睡半醒的简浔去清洗时,她的那里都肿了,再是用了修真方儿,那也只能缓解,不能杜绝疼痛……方堪堪忍住了,给简浔盖好被子,怜爱的吻了一下她的鬓角。
简浔睡梦里被打扰,十分的不爽,翻了个身继续睡。
却让宇文修很快把身子给扳来平躺了,可别压着宝贝们了,还大有长大的空间呢……然后又盯着简浔的睡颜看起来。
饶简浔睡得再熟,被他这样又是抱又是搬又是一直盯着看的,睡意也要飞到爪哇国去了,所以不一会儿就醒了过来,只是人虽醒了,眼睛却没有睁开,昨夜沐浴的香汤里虽加了修真方儿,到底还是疼的,也到底还余几分不好意思。
身体像是被石碾子碾过似的,酸痛而僵硬,帐子里也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陌生而熟悉的味道。
她不由脸上一热,这显然是属于宇文修的气息,昨夜还让她觉得太具侵略性,这会儿却让她觉得无比的醇厚,无比的安心……第一次他真的很急,但再急也没有忘记拼命的克制自己,再急也没有伤到她。
所以她忽然就不紧张,也不害怕了,这是她爱的人,她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他舍不得伤害她,想让她快乐,她为什么就不能也让他快乐了?
第二次时,她的身体便放松了许多,也适当开始回应他,表达她的感受了……第三次,她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灵肉结合的快乐,原来,当那个人是自己全心全意热爱着的时,真的身与心都能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幸福。
胡思乱想着,外面忽然传来了月姨压低的声音:“修哥儿,该起身了,不然待会儿要耽误敬茶了。”
宇文修忙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到门边也压低了声音与月姨道:“知道了月姨,你让她们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我再叫浔浔起来,她昨夜……那个,昨儿累了一天,着实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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