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生死(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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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杏于危急之中提着云兮奔逃,却是别有心机。

他绕着南湖奔出五六十丈,耳听得索命书生等三人无休无止地追来,害怕云兮出声叫唤,引来三人,伸手封住了他脑后的昏睡穴。

云兮如在云里雾里,便觉脑后一麻,此后再无知觉。

林杏脚下生风,往苇草之间疾窜。

到了南湖尽头,折而向东北。再奔五里路,耳听得追来他们三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心里略松,眼见旁边树木荫绿,荆棘丛生,身形一闪,便即遁入其中。

不多时候,风声呼啸,却是索命书生三人追到了。

林杏藏匿在树林之中,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此时若再教他们三人碰上,自己无还手之力,岂不是要闭目等死?

幸得是三人嘀咕了一番,便又分路往前追去。林杏待三人脚步远处,才站起身来,他不敢再做停留,只往密林身处钻去。

黑夜散去,天边露出鱼肚白,看来过不了多久,天便要亮了。

武昌城位于长江之畔,山少水多,好似星罗棋布,虽无北方粗犷,却多了几分婉约柔软。

林杏侧耳倾听,但闻啼鸟鸣翠,晨鸡打鸣。他定了定心神,将云兮放在地上,撕下衣袍一角,缚在中了毒的右臂臂根之处,打了个死死的结。

“千心碎”之毒但叫入了人的身体,便即是缠经脉,封穴道,那也无济于事。至于缠上一块衣袍,只不过是延缓剧毒攻心之期。

游目四顾,除了桃红柳绿映入眼帘,再无他人。林杏离开了教里之后,隐姓埋名,都是在南湖之畔看病种树,深怕教中之人找上门来,加以为难。

他这一住就是十八年,现在处身之地,他从未涉足过,自不知名儿。

十八年间,倒也活的逍遥自在,哪知就在深夜,索命书生等三人会前来打破他宁静的生活,还以“千心碎”之毒相害?

想到身中剧毒,当即又抱起云兮,往北面奔去。

穿过树林,便见烟波浩渺,眼前茫茫一片,原来方才走过的是珞珈山,这下是到东湖之畔来了。

他正要往前冲,忽见不远处坐着一个渔夫。

那渔夫头戴斗笠,上半身打得笔直,坐在湖堤的细草之中,一言不。

林杏心下不免吃惊,心里想道:“此时天未大亮,这人却在此处端坐钓鱼,若非渔痴者,便是别有用心。而方才我仔细聆听,也没听到他呼吸吐纳之声,这么说来,是专程在此,有意而为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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