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暗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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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弯新月下的襄阳城,灯火无边,松鹤楼就在最瞩目的灯火中伫立。

楼里,陷入战场的少年、受了伤的诗仙,如同狂暴海啸中的孤岛,在众多或冷漠、或惊叹、或庆幸、或担心的目光中,一同面对着他们无法击败的敌人。

距宴会开始已不足半个时辰,正是松鹤楼客人到场最多的时候。

红妆轻揽的歌女、怀抱古筝的乐师在后门进进出出,正为晚宴准备着,有序的忙碌中,增添了喜庆的氛围。

在这热热闹闹挤拥的松鹤楼,作为焦点的三楼反而成了最安静的地方。此刻除了极少数三楼的客人没有到之外,大部分的人到达后,在三楼各自找合适的位置观战,原本褚一刀站立的楼梯口已被后来人站上。

一些二楼的客人被带到不属于他们的三楼,看着后来的客人四处站立,不免尴尬与局促。

然而,所有人焦点与目光,都集中在场中的对峙而站的三人身上。

三人站立的楼板下,松鹤楼二楼。

楼角屏风后面丝竹之声,缓缓响起,盛世祥和。

临街窗口有人影走动,某窗口相邻两个灯笼里烛火由明到暗,再由暗转明,以诡异的节奏同时闪动了三下。

对于灯火通明的松鹤楼来说,这样的闪动丝毫不会引人注意,却刚刚好能够在斜对过酒楼上看得清楚。

闪动灯笼窗口斜对面的三楼上。

烛光闪动的一霎,同样一身白衣的七迦子,居高临下看着闪动的烛光,嘴角微微向上一个笑的翘起,将几枚大钱拍在栏杆之上,轻声喝到,“小儿,结账。”

双手笼于袖中,于若隐若现的古筝声中,七迦子施施然仰首下楼,穿街过巷。

小巷昏暗。

一个五十多岁满面风霜的佝偻更夫缩在阴影中,依墙而立。

距离七八步,七迦子停止脚步,歪着头,看着更夫。

二人不语,长风猎猎而起……

“擅自启动城内黑子。”更夫头也不抬看着石板路,如同自语般小声喃喃,干枯的手掌摩挲着已经老旧发亮的梆子。“七迦子,你,回圣门自己请罪吧。”

“我这个天下行走,连动用一城黑子的权利都没有?”七迦子双手在袖,静静的听完更夫说完,眨着眼,诧异的问。

“你的那个'搅和'计划,赶紧停下来。”更夫放佛没听到七迦子的问题,看着地面,质问道。“'搅合'计划是什么?”

“已经停不下来了。”七迦子露出一个腼腆的笑,“‘搅和',当然就是搅和了。我这个天下行走,连动用一城黑子的权利都没有?”

七迦子以上一句同样的语调问。

“当然有。”更夫的声音更小了,“这次历练之后,回圣门过得五关,入世后天下黑子皆听从您的调遣。”更夫说道此,头微微低了一下,话语间确是丝毫不让。

“你呢?”七迦子反问。

“只要你过得五关,我也一样。可,现在不行。回圣门请罪吧。”

“唉。”七迦子点一下头,长叹一声,抬腿继续向巷子里走去。

“好吧,那——我——就——先——回——圣——门——请——罪——”

灯火辉煌的襄阳城,灰暗而又不起眼的小巷。

袖手前行的七迦子,低头倚墙的更夫,二人交错的一霎,伴随“请罪”二字,七迦子袖中利刃如毒蛇般刺出,由更夫下颌直贯入脑,一闪而没。

更夫的脸上甚至来不及流露出错愕或是恐惧的表情,干枯的手依旧保持惯性在梆子上摩挲……

七迦子收回更夫颅中利器,整个过程如同甩袖,没有看更夫一眼,淡然随意。

死去的更夫依然保持这倚墙而立的姿势一动不动,下颌的创口极薄极窄,血水无法喷薄,只能慢慢渗出。

“请罪,请你妈的罪。”七迦子仰着头轻轻说道,毫无停顿的身形缓缓隐没在小巷尽头。

隐没处,吟咏声随风传来……

“曾有卧龙兮,在襄阳;三分天下兮,居草堂。

曾有凤雏兮,在襄阳;计献连环兮,依大江。

不见龙凤兮,在襄阳;时无英雄兮,吾悲伤….”

.......

七迦子走进巷子里的同时。

襄阳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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