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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到人,?尤其是看到那小厮的身姿仪态,?王子腾便有些不安。这般内敛的气场,?出现在一名不起眼的小厮身上,?这分明是贾家培养的暗卫!
可是出了什么事,?劳动贾攸派来自己的心腹暗卫?
要知道,如果不是急事,?自己明日便可以返京,何必要派人出城来寻,直接待自己面见了圣人之后再知会自己一声即可,?哪里还需要在这里早早候着?
怀揣着些许忧心,王子腾唤起了行礼的小厮,问道:“你们大人派你来,可是有什么事?”
来人低着头,双手朝上,?递上了一封信,?说道:“老爷没说别的,只是嘱托小的务必将这封信亲自送达大人手上。”
王子腾接过来人递上的信件,检查了一下封口,确定未被拆封过,?拿起站在边上的王福递上来的小刀,?划开信封,?取出里头的信纸,?径直看了起来。
越看,?眉头就不断蹙起来。
待看到最后,?王子腾捏着信纸的手陡然一拍。
“啪”的一声,显然心情很是不好。
边上的人敏锐地觉察到了现场的气氛,越发低着头不敢发生。
王子腾心里真是有苦说不出。贾攸的信不长,里头内容也不复杂,只是他在信里头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贾攸并没有将贾家置身事外,只是言明虽说此事可能是王氏起的头,但在外头打着的都是王子腾的名头,有几起纠纷都是用了王子腾的名头摆平的,便是在外放印子钱的规模,大头还是王家两位太太出的。
这也情有可原,毕竟王氏能动用的,不过是自己的私房嫁妆。但是王家在上面两位老人家去了之后,早早分了家,不论是王大太太还是王二太太,都是掌着家中中馈的,手上能动用的钱和人手自然不是王氏可以比拟的。
可以说,除了王家真正意义上的当家人王子腾对此一无所知,王家其余的主事人可能都掺了一手。至于说王子胜,王子腾才不相信他那好哥哥王子胜不知道,怕只是只是利欲熏心罢了。
捏着信纸,王子腾真是欲哭无泪。他自问自己虽与家人不亲,但也没亏待过他们。他在外头拼搏,除了自己的野心使然,不也是在为家族奋斗吗?若不是他,京中谁还能知道金陵王家是谁?
可偏偏养出了这么一群见识浅薄、见利忘义的家人。放印子钱,这可是断子绝孙的事。王子腾虽说不信这个,但是也不爱沾染这些坏名声。
若是往常,他虽然对此事不喜,但是也没有如今这般愤怒。
概因这段日子是他最关键的时候。
早些年他因为祖辈的关系和自己的本事渐渐崭露头角,自然受到了不少拉拢,其中便有当今最不喜的忠顺王爷。
若是在今时,王子腾自然不会傻乎乎地陷进忠顺这个大泥坑。可在当年,忠顺王爷作为圣人宠爱的幼子,又有母家甄家加持,在京中可谓是风头正盛,尤其是太子在诸皇子的攻击下地位摇摇欲坠的情况下,不少勋贵纷纷聚拢在忠顺旗下,也是在所难免的。
王子腾自然也不例外,只是谁能想到看上去春秋正好,素来精神矍铄的老圣人在太子谋反后一蹶不振,垮了身子,没能坚持到忠顺王爷势力长成便不得不退位修养,皇位白白掉到了当今圣人的头上。
只是这样,可就坑苦了一干已经上船的勋贵。
好在王子腾做事谨慎,和忠顺王爷的联系也不紧密,这才没招圣人的眼。但是到底留了些不好的印象,他才被放了一任外任。
对于王子腾这般的人来说,虽说在外边执掌一方,大权独揽,很是自在,但是因为当年和忠顺之间那点不清不楚的事,自己与圣人的关系很不密切,这可是大忌。
尤其是在当今权柄日重的情况下,自己要是没及时靠拢上前,下场不定如何呢!到时候别说封疆大吏了,毕竟圣人总有自己的心腹安插,总不能叫个疑似和自己不一条心的人常年占着位,别是被牵连就谢天谢地了。
他此番回京,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及时向圣人靠拢。若是能在京中谋一个位高权重的好职缺,那就更好了。
但是到了王子腾这个级别,想要谋一个合适的位子还真不容易。
这朝中,自来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尤其是一定级别以上,除了一些虚职,也就那么几十号人,你想留下,势必要动了另一个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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