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专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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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能切切感受到心意相通,胡思乱想倒固执地停止不了,不是你做得不好,我也逐渐有心去倚靠,就是压不住美景中惴惴的节奏,不安的味道。

幸福措手不及让人惶惑,是另有预谋,还是海市蜃楼。

又渴望,又怕伤。

明明是做什么事都非常容易专注的人,为什么不敢奋力拥抱最期盼的爱情?

2010年3月2日

狄双羽在小区门口看见关允的车拐进来,奋力挥手,他完全没看见,慢悠悠拱过减速带,开走。狄双羽倒没恼火他没注意自己,却因旁边有人看见自己拦不住车而略觉难堪。迅速摸出手机拨号。占线。对着提示音大吼:“开车你打什么电话啊!”

车在小区里没有步行方便,狄双羽等关允停好车走过来了,这才跑进去按电梯,进了轿厢等着。关允随即就跟过来,见有电梯,快赶了两步,发现狄双羽在里面,两只眼睛还眨巴眨巴看着他。于是不慌不忙打了个招呼,扶下背包带,准备迈步进去,电梯门没有任何迟疑地合起,缓缓关严,上行。关允回过神来,只看到梯门旁边楼层提示一个通红的“2”,似乎在诠释他此刻的表情。

电梯里就狄双羽一人,笑得几乎瘫痪,到8层梯停,她笑意不止,擦擦嘴角,后知后觉地看了一眼斜上方的摄像头,埋头走出去。回头看另一部电梯也才从高层下去,一楼那货是跳脚还是继续傻眼呢,反正不管哪种都让她再度笑喷。笑亮了感应灯,楼道明亮,更让人心情大好,以食指转着钥匙圈,没留神啪地甩到地上,她跳过去,用两只鞋跟固定住那串钥匙,然后像夹起一颗足球一样把它带起来。

可惜钥匙不是规则球型,夹是夹起来了,蹿不了多高。狄双羽本来也没想能表演成功,手都没伸,任它落地再弯腰去捡。一只棕色正装鞋兀地出现,将那三四把钥匙踩了个严实。

关允扶着楼梯间的门,气还没喘匀,估计是跑上来的。

狄双羽刷地出了一身白毛汗,脚一软差点扑倒在他西装裤下。

“怎么不乐了啊。”他到7楼就听见她的笑声,一歇又一歇的,可是高兴得够呛。

一看他那脑门沁汗的狼狈相,才因受惊而起的火气荡然无存,哈哈两声,蹲在地上起不来了。

关允扬着鞋底,脚尖几乎碰到她的刘海,“你是不是想跟钥匙一样待遇啊。”

狄双羽知道自己现在这个姿势很容易被攻击,索性身子一倾抱住他的大腿,“请鞭挞我吧,公瑾。”

关允看看周围,生怕正巧有人出来撞见楼道里这暧昧的一幕,偏那孩子玩个没够。他哭笑不得地揪住她头发,“你赶紧给我起来。”恨不得就这样把人拖回屋子里去。

她意犹未尽地起身,揉着笑酸的两腮直哎哟,跌跌撞撞往家走,完全忘了钥匙的事。

关允只好替她捡起来,弄了一手的土,心叹自作孽不可活。

狄双羽走到没路可走了,反过身背靠在门板上,双手合十,“施主,化个缘好吗?”

“没米化给你。”他不肯陪她玩,推开她准备开门。一推没推动,她双臂一扬把他脖子缠了个结实。关允哑笑,“大师庄重些可好?”

她眼神勾人,“化个情缘也行的。”

关允笑崩,“你真行,作家。”要真有邻居听见,他算是不用在这个楼混了。“是真没圆可给你,方的行吗?”掐在右手的小袋子顺势塞进她怀里。

狄双羽听了前半句“没缘”正伤神,手上多了个方方正正的纸袋。什么东西?素色包装盒精美,情人节礼物吗?还挺重的……“巧克力?”站在门口就拆开了。

关允忍无可忍,打开门提着衣领把她扯进来。

身后房门怦声关上,狄双羽打开了袋子里的纸盒包装,黑色绒布里衬上嵌了只白色钥匙包,磨砂皮革,编织工艺,小巧安静,夜空中的月一般优雅。孩子气地“哇”了一声,狄双羽抬头问:“段十一送你的情人节礼物?”

关允正忙着把自己从正装束缚中解脱出来,听见这话直接扯下领带抽她。

狄双羽不痛不痒,小白包拎出来摇晃,金属挂钩相互碰撞,哗啦哗啦直响。

关允笑她,“那不是拨浪鼓。”手臂伸给她卸袖扣,盯着她欣喜的模样问,“喜欢吗?”

她老实回答,“喜欢!”并且相当实用,“大爱啊。”

他这才松口气,“下次还是你自己去挑,我好像有选择困难症。”之前给她选条围巾大半个小时,选这个钥匙包更是快把商场所有皮具店铺都跑遍了。

狄双羽听出他的潜台词,“其实我很好打发的。是礼物我就喜欢。”只要是你送的。

他不满,“那我不是白费心思了?”

她嘻嘻笑道:“主要不就喜欢你这份心思吗?我得去配几把漂亮的钥匙,这小哥儿几个长得太寒碜了。”

“轻点折腾吧,再折腾丢了。”

“丢了你再给我买噢?”

“噢。”

“嘻嘻。小白~”她唤那钥匙包。

他唤她,“小白痴。”

她也不恼,“对了,刚看见容昱了,在转角吃饭。”

关允问:“你没跟他说我回来了吧?”

狄双羽白眼,“像你那么嘴欠。你下午跟段十一谈得怎样?”

“价钱上没谈拢。”他摇摇头,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我要150。”

“他不给?”

“他说超预算范围了。”

“屁!问他做预算的时候想过是关允坐这个位置吗?”

他被这脱口而出来的抬举逗笑,“倒也没回死。”

“那怎么办?”

“再谈呗。”

“结果你俩一整个下午就坐那划价儿?”

“我想把南京公司卖给他。新尚居早晚也得在南京布点,直接并购挂一个牌子算了,反正也是我带队。”

狄双羽眼睛一亮,“那他怎么说?”

“没明确表态,就听我聊了聊公司实际情况,感觉还是有一定兴趣的。”

“他反正把江浙沪一带小品牌都收得差不多了,不差你这个。”

“嗯……”他漫应,垂着脸不知想些什么。

狄双羽小心问:“段十一知道你和老容闹掰的事吗?”

意外地瞟她一眼,“他当然不知道。”

“那还好,我就怕你说南京公司的时候傻乎乎把什么全给他托底了,那你就卖不上价了。”

“啊,我会把自己卖个好价钱。”他对这种说法也感到好笑,“不过他如果把南京公司买了,给不到150也行。”

“真够软的你,还没怎么着呢自己先打折了。”

“也是。”他笑笑,伸手将烟摁灭,搓了搓脸,“段瓷说公司总部可能要放在上海。”

地产公司放在上海的事,狄双羽也略有耳闻,早些时候是觉事不关己,未加关注。现在想想传闻不无道理,整合重组的几个公司都是长三角一带的强势品牌,资源肯定在当地更强一些,由南往北辐射显然更合情合理。

结果就还是得离开北京吗?

关允说:“再说吧。”去做南方市场他也不是没有顾虑的。

但狄双羽知道,他太着急离开瑞驰,或者说,他着急在容昱下杀招之前,离开瑞驰。他说如果新尚居肯收南京公司,就同意放低年薪标准。事实是他已经迫不及待跳去新尚居,哪怕跳得不好,待个一年半载,再迈下一步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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