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1 / 2)
房门忽然就被撞开了,易时煊叶特同时转头看向门外。挺拔颀长的身躯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更加颀长,栗色的长散乱地披在肩上,身上左一道右一道,都是刺眼的伤痕。
看到梅鲁身上又带了那么多伤,易时煊早已顾不了他还被叶特勒令躺在床上休息两日的事,就想下床朝梅鲁走去,却见梅鲁极快地走了过来。
“时煊,你躺着好好休息。你别担心,我身上这这些都是小伤。”他可是记得易时煊现在已经有了他们的宝宝,又是刚病好的,哪能让他担心太多。
叶特听到梅鲁那话无奈地叹了一声,不想让人担心,就应该先去别的房间处理他的伤吧。带着这样的伤口闯进来,能让人不担心吗?
他真是不知道他家儿子原来也有那么粗心大意的时候,就连易时煊怀孕将近一个月,他都不晓得,还要杜医生提醒他才知道,真是服了他。
好在叶特以前就常常会看见梅鲁带着不少伤回来,也知道他的自愈能力强。看着他们两脉脉含情的凝视着对方,于是就将房间留给了他们两人。
良久的沉默后,易时煊看着梅鲁身上的伤口,用他自己不知道的温柔嗓音轻道:“你先去浴室洗洗,把身上那些伤口都清理一下。”
梅鲁一听,这才注意到他竟然就这样带着一身伤跑进房来,立即就冲进了浴室。他怎么忘了时煊肚子还有个孩子,若是吓到了他们,看他怎么原谅他自己。
靠在床头的易时煊静静望着那扇浴室门,几分钟后垂眸看着自己的腹部,右手慢慢放到腹上。跟以前一样平坦,可里面却是有了一条小生命,心里莫名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他已经接受了那些即将到来的事,可谁曾想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冒出这样的喜事,孩子还正在肚子里边慢慢成长,那种说不清的情绪全都涌上心头。
仰头望着静静照亮整间卧室的灯饰,如果那天真是现实,他真的不知道是否能够安全度过那些未知的将来。应该不能的吧,毕竟现在生的事情都在预兆着将要生的那些事。
想到肚里那个还未成型的孩子会随着他一同离开,看着灯饰的双眸酸涩非常。他这生经历过不少事,后悔过懊恼过,但那些他都可以忘记脑后。可现在这件事,是他最不能放下的。
对不起……
无论是他瞒着梅鲁他的来历,还是肚里的孩子或许要与他共度生死,这些都是他心里头最深的疼痛。接近了温暖柔情,就会变得更加放不开,好不容易放开了,却又忽然生了变故。
眼前慢慢过来一道熟悉的身影,易时煊轻轻闭着眼,几秒钟后睁开眼看着已经走到床边的梅鲁。梅鲁此刻身着长袖的睡衣,身上的伤痕全都掩盖在衣服之下,仿佛刚才看见的那些伤口只是眼花看错了而已。
梅鲁翻身上了床,和易时煊并肩靠着床头,将易时煊的左手拉到手中握紧,嗓音轻柔且低沉:“让你担心了。”
易时煊伸出右手摸了摸肚子,梅鲁看到他的动作后,侧过神来,伸出另一只手覆在易时煊的手上。两人的手掌交叠放在柔软的腹部,虽然还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但却好似看见了正在健康成长的小宝宝那样。
“梅鲁,不如我们先给孩子想个名。”易时煊看似随意地开口,心里却涌上了难以言说的酸涩。
“也好,你给孩子起好了,我想你起的名字应该比我起的要好听。”梅鲁在心里轻声喃着易时煊的名字,确实是很好听,他父亲真的很会起名。
不由想起易时煊生病时喊的那声“老妈”,梅鲁一双深邃的眼瞳浮现一抹深思。易时煊跟他说过他的家庭情况,但他听着总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可他就是想不出来哪儿不对。
孩子的名字一时也想不出个好的,两人最后决定还是有空的时候翻翻字典,顺便问问叶特,他是家里唯一的长辈,应该先跟他说说这事比较好。
于是,名字的事情暂时搁在一旁。鱼人没来的时候,梅鲁就在家里陪着易时煊。因担心实验室那些化学物质伤害到孩子,梅鲁直接跟王子说了易时煊不能再去调香水的事。
王子刚开始是一脸的冷肃,脸上传达着“怀孕也得给他去”的表情。梅鲁怒极之下,直接跑到王宫找王后,跟他清清楚楚地说明了这事。
王后是位慈祥亲切的双黑,听到这事后立即找到王子,让他准许易时煊在家休养。多年的历史告诉他们,怀孕了还去调香,对孩子或是孕夫都会造成很大的伤害。对于这样的事,他自是不会睁着眼闭着眼,
易时煊就这样在家里休息了十来天,期间偶尔会有鱼人出现,梅鲁就会奔赴战场。回来后总会带着一身伤,第二天虽有不少伤口都会愈合,但伤得深的却是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愈合。
转眼间就到了十月底。此时天气开始变冷,但鱼人却是来得越来越多,好似并没有削减一条鱼人那样,成群结队地出现在海滩附近。让人更加担心的是,那些鱼人似乎正以一种战略朝着人鱼进攻。
这会儿,梅鲁就在指挥着他带领的小队朝那些鱼人进攻。跟人鱼上身穿着的护甲不同,鱼人本身就有鱼鳞护身,且还比人鱼身上的护甲还要坚硬。
要想成功击败鱼人,那就要朝鱼人的弱点攻击。鱼人是全身都覆盖了鱼鳞,但鱼人喉咙那处的鱼鳞较为柔软,只要重伤鱼人的喉咙,基本上就可以轻松解决鱼人。
然而,鱼人也懂得他们自己身上的弱点,他们会保护他们自己的弱点。以至人鱼虽知道弱点在哪儿,却也要经过一番费力的功夫才能伤到那弱点。
旁边都是厮杀声,怒吼声。听到的各种暴怒声,看到的各种血腥场面,以及那些刺激鼻腔的浓重血腥,全都让梅鲁胸腔中一股磅礴热气急涌向各处穴位,就像有一股热流即将冲破整具身体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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