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不似年少(1 / 2)
陶渊明写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回到上海一月有余,知闲体会的很是真切。
付萍交际本就不多,所来往的也不过百乐门的几个歌女,再加上她那样的政治-敏感身份摆在那儿,自然是不能大肆宣扬的,黄金发只简单的在上海大大小小的报纸上最显眼的版面登了讣告,而后宣告黄公馆闭门谢客。
期间赵宛若来了一趟,她人是越发的消瘦了,说上海她是呆不下去了的,看到这些景物,无论是跟黄峤有没有关系的,总是让她想起他来,说是天天以泪洗面也不为过,加上日本隐隐的伺机而动,国内的局势越发的不安稳。
赵鸿渐已经准备送她去巴黎定居了,她已经厌倦了上海。
赵宛若与其说是来劝慰知闲,倒不如说是来开脱她自己的了。
亲密似赵宛若,也不过寥寥几句,至于旁人,那更只不过是过往云烟一般平常的事情了。
三日以后,黄金发又重新走出了黄公馆,主持鸿帮的大局,知闲也回到了广言学校,继续之前教习法语的工作。除却家中少了两个人,一切都仿若先前的日子。
知闲下课的第一天,就遇上了徐绍祯,他见了知闲笑的很是温润,那张俊美的脸本就让人有些亲近感,这么人畜无害的一笑,一下便无端拉近了不少距离。
徐绍祯什么也不说,就陪她慢慢的走着,这样日复一日的送她回黄公馆,隔三差五的还把知闲拐带到沿路上经过的店里请她喝咖啡。
两个人的关系真的好似普通朋友那般,徐绍祯始终没有逾矩分毫。
知闲只是觉得有些寒心。黄峤的日记在她心上刻下了深深的影子,每每看到徐绍祯风度翩翩俊朗儒雅的一面,她总是会想起那些字句中描述出的狠辣。
这天知闲刚到学校,就看见学校门口贴了红底的黑字,上头写着欢迎新教习。
知闲正驻足在看,密斯白从后头过来了,笑道:“听说是日语系打日本请的教习,今天就能到学校。”
知闲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她本就不是十分感兴趣。
密斯白叹了口气,阳光下花白的头发更显面庞和蔼:“知闲,我瞧着打回学校以来,你眉间就有郁色,倒真是教我担心当初让你去日本是不是对的了。”
“密斯白,您不必自责,这与日本之行没有什么关系。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了。”知闲眉眼弯弯,似是自言自语般的回道。
知闲是要去班上上课的,走过了钟楼她便冲密斯白打了声招呼,转身欲走却是被密斯白叫住了。
密斯白看了她一眼,似是下了很大决心般,说:“知闲,这件事我想来想去还是不该瞒着你的。当初去日本交换的名额,学校公费的名额只有两个,是怡和洋行的徐少爷来找校方要求的,加上你一同去。”
“他承担一切费用,还给了学校一笔不小的赞助费,学校这边也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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