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过年的福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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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贞儿等着雨化田的回答,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会,房间里面的旖旎气氛逐渐的消失了。雨化田发觉万贞儿似乎不会给出来什么意见没来由的心里一阵不舒服。难道她就不能撒娇的求着他留下来,在京城陪着他么?这种没道理的执拗和骄傲在他的心里点起来一把火,尽管室外滴水成冰,北风呼啸,雨化田的心里还是被一阵邪火烧的口干舌燥。

“你想我留下来么?”憋不住雨化田还是先出声问万贞儿的意思了,为什么她总是一副这是你的事情和我没关系的表情!他们分明是最亲密的人!雨化田的心里一阵的无力,或者她根本没把自己放在那个位子上,或者他真的想多了,在万贞儿的心里,根本没有自己什么位子。等着那一天她会笑眯眯的和他说我要嫁人了,然后笑着挥挥手,船过水无痕的离开自己。就像是一阵风,想抓都抓不住!

“这个是你的事情,你怎么问我干什么呢?反正我说什么和不说有区别么?其实你留在京城未必是件好事。你也看出来了,皇上对着金英有了些不满,你是他提拔上来的,若是有朝一日金英不得意了岂不是连累你了?贵州地处偏远,却未必是不能出头。如今云贵几个省都在闹民变。当地的兵力不足,那些督抚和武将们也是顾及太多。等着朝廷的大军到了,叛乱很快的就能平定下来。你一去还能积攒些功勋,何乐不为呢?何必要看着别人的脸色,小心巴结?”万贞儿说的头头是道,根本没发现雨化田眼睛里面一闪而过异样光彩。

她说的没错,雨化田甚至找不出来任何一个不周全的地方,她可真是为了自己打算的周全仔细啊,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但是雨化田就是不喜欢万贞儿这样冷淡的态度,因为她越是理智的,雨化田就会觉得心里没底。虽然心里翻腾起来的波浪越来越大了,可是雨化田脸上依旧是的没什么表情,他好像是点漆一般的黑色瞳仁像是两条幽深的隧道,毫无表情的看着她。“你想着我去云贵督军?”雨化田微微的挑起眉毛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你又不是个孩子了,这样的事情问我干什么呢?其实多出去走走,一来能开阔眼界,二来还能多见些人。你总也该是有些心腹手下的。你今天怎么了总是有些奇怪的样子。对了,你和金英怎么说的?”万贞儿一门心思的为了雨化田的前程谋划,身为内侍,一旦是踏上了从政这条路上就再也没退路了。那些做官的还能致仕回家种地抱孩子呢。可是雨化田这样的太监除了成为皇帝身边的红人,虽然不能和王振那样遗臭万年,可是混到和金英兴安这些人的位子,也是不错的。若是雨化田放弃了,一辈子扫地做最苦最累的活计,像是牲畜一样被人对待,真是用时不得翻身啊。因此雨化田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如你所愿,我说愿意去外面历练历练也好。只是我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或者大军剿匪失利,我就死在了乱军之中了。若是那样——”雨化田的话没说完,就被万贞儿狠狠地捂上嘴:“你胡说什么呢?再胡说我给你一顿巴掌,叫你清醒清醒。”万贞儿瞪着眼睛,生气的剜一眼雨化田。虽然她绝对是个唯物主义者,但是自从穿越而来,对着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也存了一份敬畏。

雨化田虽被教训了,可是他的心里一阵轻松地,心情好了,正想着和她叙叙旧情,然后亲密一番,结果万贞儿倒是开始和他算账了。拧着雨化田的耳朵,万贞儿一手叉腰,粉面带着薄怒:“你也该说说江南的日子吧。这些日子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还以为你死了,预备着给你收尸呢!别说南京和京城相隔万里,不通书信。是不是你在南边金屋藏娇了!”这个小子一点消息都有,隐约的在万贞儿的欣赏投下一层阴影。莫非这个小混蛋想要翻墙越狱不成?

耳朵上火辣辣的疼,雨化田知道她心里真的生气了。万贞儿在深宫里面,加上她在太子身边,更要事事小心,是不能随便给自己写信的。可是他自己却是一直没有给她写信,实在有些过分了,因为每次提笔的时候雨化田都不知道该怎么写。他怕这些东西落到别人的手上,写的太露骨了就会成了把柄。可是除了浓浓的相思,雨化田不想写别的东西。他们不能和一般的夫妻那样,可以在信里面大大方方的互诉相思,商量着未来的美好生活。还有的就是雨化田自己不愿意承认,他的心里开始动摇了。这样下去他们还能继续么?

一人在远离京城的南京,雨化田能有很多时间仔细地想想他们之间的未来,可是雨化田想了无数遍,却悲哀的发现他们是没有未来。记得一次他在南京城里面闲逛,在闹市之间竟然发现了一处幽静的所在。那是一片很大的宅邸,粉墙黛瓦整个半条街都被圈起来了。可是他想不起来的是那位官员或者是商贾的宅子,谁能闹市之中圈出来这样的地方,看起来他的身份非富即贵啊。在雨化田信步走进了巷子口上的一家茶馆,可能是刚刚中午的时候,茶客们大多是回家吃饭去了,了整个茶馆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只有老板趴在柜台上一冲一冲的打瞌睡。

听见了的脚步声,掌柜的忙着抬起头打点精神招呼客人。雨化田看看大堂里面嫌弃这些座位太乱了,掌柜的见着雨化田身上的穿戴虽然是一般读书人的样子,只是那件玉色的直裰是上好的料子做成的,腰上的丝绦悬着一块玉佩,举止气度带着些高高在上的寒气。掌柜刚才的瞌睡顿时被雨化田身上的冷气给冲散了,于是掌柜的很有眼力见的对着雨化田殷勤拱手:“客人若是嫌弃底下乱,楼上还有雅座呢!”雨化田听着掌柜的话,径自上楼选了个雅致的包间坐下来。

掌柜的递上来水牌,雨化田懒洋洋的扫一眼见着没什么的好茶,也就是随便指了一样,掌柜的又说还有上好的新鲜点心,全是别家没有的样子。雨化田本来对着这些没心情,忽然想起来万贞儿一向是很喜欢新鲜点心。忍不住心里一动,于是他按着掌柜的推荐:“把你们新鲜的点心一样上来些。”掌柜的听着立刻欢喜的出去催着后面上点心了。小伙计没一会先拿着茶壶和杯子上来,正在斟茶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伤心的哭泣声。好像是个女人的哭声,哭的伤心,虽然在大中午的时候,却叫人猛的生出来一身冷汗。雨化田听着声音的方向是从窗子底下传来的。莫非是那个大宅子里的人家办丧事么?可是为什么只有一个人的哭啊?

雨化田推开窗子,映入眼帘却是一片的亭台楼阁和茂盛的树木花草。原来这个茶馆和那个大宅子只隔着一道墙。雨化田想着莫非是那个人家的下人犯错被主人责罚,仆婢伤心哭泣罢了。谁知那个小伙计却是见怪不怪的说:“那个老婆子又在找晦气了。嫁给个太监做老婆,结果被人家的侄子赶出来!啧啧——”听着太监两个字,雨化田没来由的心里一动。正想着问问原因,结果没等着小伙计说完,掌柜的就进来了。

“你个偷懒的东西和客人嚼舌赖在不肯去干活!”掌柜的托着个大大的红木条盘上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几样点心:“小店的蟹壳黄,素馅月饼……”掌柜的口齿清晰,说一样便是把一样放在桌子上,嘴里说的大珠小珠落玉盘,眼看着桌子上整整齐齐摆了一桌子的各式各样的点心。雨化田叫住了要走的掌柜的,指着对面的椅子说:“我是初来乍到,也不知道本地有什么风俗。我看着这里倒也是繁华,这个时候你的店里怎么这样冷清呢?”

那个掌柜的也是个话多饶舌的,干脆是雨化田说起来此地由来:“原先这个地方可不是这样的,整个一条巷子上一家寺庙,剩下的全是商户和人家,小的茶馆在这里也是生意很好,从早上到晚上客人不断。可惜后来那个寺庙着火殃及了边上的人家,一条街可怜的成了火海。等着火灭了半条街都没了。正在没开交的时候,偏巧是一宫中出来的公公来此地养老,拿钱把烧掉的半条街地皮全都买下来,盖成了那个宅院。这样一来这里的人口少了,人家可是锦衣玉食,谁看得上的我这里的东西呢。生意不好,好在是自己的铺子,也够养家糊口了。”说着掌柜的感慨一声:“本来是个繁华的地方么,谁知竟然变得冷清起来了。”

雨化田想想忽然想起来这个宅院的主人是谁了,他似乎是有点印象的,当初自己刚刚进宫,一个年长的内侍曾经带着羡慕的口吻说起来:“你们看,虽然那位李公公一辈子只在营造司当差的,可是积攒下来不少的银钱。他现在告老还乡在南京城盖了一座大宅子,有妻有子的,无数下人服侍,可不是要太风光的。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好好地跟着学规矩,大好的前程少不了你们的。”今天看起来这位曾经被当成榜样的人却已经不在人世了。今天看起来还有点世事沧桑的感慨。

外面依旧是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雨化田有些诧异的说:“既然他们家如此富贵,怎么还有人伤心啼哭呢?”

那个掌柜的倒是消息灵通,神秘兮兮的说:“这是哪位李公公的夫人,当初李公公在的时候也是和大家子夫人一样的,我还见过一次呢。一年的中秋节,紫金山那边的寺院有庙会,这位夫人带着下人去上香。黑压压的车子轿子,占了半条街。这位夫人两个丫头搀扶着,身后跟着出来上香的大丫头足足有七八个。身上穿戴的都是别人没见过的。啧啧,真是——哎,只是等着李公公死了,他的侄子们就把那个妇人赶出来了。谁叫她没有个儿子依仗呢?”说着掌柜的感慨一声:“谁家的父母竟然造孽把女孩子嫁给个残废人!当初她的娘家跟着姑娘沾光,现在也不见伸手棒帮一把。她现在无依无靠的老婆子一个,靠着给人家做些针线谋生,也经常来那哭上一会子,等着他们家里人听见了,就会出来教训她一顿的。告到官府去谁肯管这件事?”说着楼底下有人叫,掌柜的对着雨化田拱拱手:“客人慢用,有事只管知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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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南京过得不舒心呢?或者你在那边习惯了,猛的回来不习惯京城的天气了。这几天冷的很,你带着厚衣裳没有?”万贞儿发现雨化田神游天外,有些担心的伸手摸摸雨化田的额头,应该是没生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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