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6章 狠辣枭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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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你现在仍然不笨!”面对赵不凡的质问,雪玲冷淡回应。

两人持续对视许久,雪玲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什么,直到赵不凡都有些快按捺不住,她才突然出声:“其实赵有开就是我亲手杀死,那个与张叔夜激战的黑衣杀手正是我,而且我也是大宋使团的陪同人员之一!”

赵不凡心里早就有些推测,此时听到雪玲亲口承认,他也没觉得太过意外,苦笑着摇了摇头:“小师妹,你怎么又会懂得完颜家的皇极惊世典?什么时候又与金国扯上了关系?”

“我与金国没有关系,我练的内功叫无相神功,可以模仿天下大多数武功,但只是看上去一样,实际不一样,那个张叔夜的天雷功虽然厉害,见识也很广,但与我交手的时间不长,无法发现!”

说着,雪玲轻飘飘地跃上了旁边的大树,居高临下地道:“此外,那个给童贯传递情报的人也是我,是我告诉他辽国已经册封金国国君为东怀王,至于那个辽国人马植,他更是时常由我保护着去见皇帝赵佶,你说我为什么知道得那么详细?”

听到现在,赵不凡终于彻底弄清了雪玲的身份,目光灼灼。

“小师妹,既然你真正效力的对象是西夏,那么潜伏在童贯和蔡京麾下做双面细作,目的也是为了颠覆大宋?”

“怎么?很吃惊?”雪玲冷然相应。

“为什么?”赵不凡的语气变得非常严肃。

“为什么?”雪玲彷如被刺到逆鳞,眼睛瞬间就红了,满布着血丝。“虽然我的外曾祖母是宋人,可我的外曾祖父却是西夏人,而且我的外祖父同样是西夏人,我娘自然是以西夏人的血统居多,你说为什么?”

“可大师傅是宋人!”赵不凡低声叹道。

“他?你别跟我提他,如果不是他抛弃我娘,抛弃了我,我会是今天这幅模样?”雪玲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恨意,激动地道:“我娘生在西夏,长在西夏,不但身世不凡,容颜更是绝美,曾被追捧为西夏第一美人,她本该有美好的一生,可她却不幸地遇到了你的大师傅,爱上一个不该爱的混蛋。

我娘为了他而背叛西夏,抛开一切跟着他叛逃到大宋,可是他呢?他为了所谓的大义,一年也不回家一次,整日不是在这里厮杀就是那里征战,直到与当年的辽国第一高手耶律峰交战过后,他因为双腿筋脉严重受损,武功大幅退步,这才回东京开封做了皇城司提举,还与我娘生下了我。

可你知道吗?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险些丧命,但他竟然没有回家,还失踪了好多天,即便后来回到家也是整日闷不吭声,我娘当时感觉他似乎与皇帝赵佶产生裂隙,劝说他去西夏隐居,本想着一家人能好好生活,可他却以什么家国大义怒斥一通,把我娘气得第二天就带着我悄悄出走。

我娘多年来为他付出多少,可他竟然这么对待我娘?

可是我娘还是对他抱存幻想,仍旧在初遇你大师傅的地方造了间茅草庐等候,指望他还能记得旧日的情谊,指望他能来道个歉,指望一家人能够团聚。那时候我娘独自带着襁褓中的我会是多么艰难?而你大师傅那时候在哪里?他还在做他的皇城司提举,根本就忘了他与我娘初遇的地方。

我娘在那里等了整整三年多,你的大师傅始终没来,我娘看着我慢慢长大,听着我总是询问爹爹,心里非常难受,终于决定放下自尊,带着我又返回东京去找他,可这时候的他却已经失踪,根本就不知去了哪里。

我娘四处打听,这才从他的老部将那里得知,他已经与皇帝赵佶决裂,赵佶虽然没有杀他,但禁止任何人再提起他,还命人把所有关于他的文献记载都给抹除。得知这个消息,我娘心灰意冷,怎么也没想到他即便是落了难,仍旧没有去找我们。

绝望之下,我娘只能带着我返回西夏,但这时候的西夏已经与她当年离开时大不相同,外祖父和外祖母都在动荡的政局中死去多年,两个舅舅也不知所踪,十有八九也已经死去,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我娘的回归很快就被有心人得知,那些人图谋她的无相神功和天山六阳掌,意欲抓我来胁迫她,我娘在极度悲愤中把他们全都给杀了,可惜对方人多势众,她自己也重伤垂死。

不久,刚刚当上晋王的李察哥赶到,他因为爱慕我娘,拼尽全力相救,可我娘终究伤势太重,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临终之前便请求他照顾我,又因为我娘练的无相神功很奇异,是天下极少数可以直接传功给别人的武学,所以我娘便决定把一身无相神功都传给我。可惜我当时年龄太小,根本不能吸纳她的真气,所以她就只是把真气传到我的体内,嘱咐我日后慢慢炼化。

当时我亲眼看到我娘呕血而死,哭得声音都没了,而那时候我才只有四岁,后来李察哥厚葬了我娘,还把我带到西夏一品堂,告诉我要活下去,要我迅速炼化我娘的真气,用她的武功来为她报仇,并逼着年仅四岁的我杀了第一个人。

到我七岁那年,李察哥把母亲的遗信给了我,让我得知一切前因后果,然后他就把我送到了大漠,把我扔在西夏一品堂训练杀手的地方,让我与别的小孩互相残杀,让我喝人血,逼我杀人!

我曾哭得声嘶力竭,我曾怕得瑟瑟发抖,我无数次梦见母亲慈祥的容颜,梦见那温暖的被窝,可睁开眼睛却是黄沙大漠,是别人带血的屠刀,我不停告诉自己要活下去,因为我想活下去,我想亲自去问问那个毫无记忆的父亲,问他为什么要扔下我娘和我!

在那个残酷的大漠中,除了风沙就只剩下冰冷,我不知道自己是靠着喝了多少人血才能活下来,不知道自己是否吃了人肉,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我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我连母亲慈祥的面容都渐渐记不得,但我就记得一个人,我就想问问那个人,为什么要丢下我娘,为什么要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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