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青花瓷（2 / 2）

不久，男人开着车子停到了“紫鑫街”的门口，那是个赫然屹立五层的典雅建筑，只见上面赫然的写道：“浑粹画廊”高端大气，建筑的后面是一老年高档公寓，正前方以及周围都是整个市区最高端的建筑与著名公司，冷不丁的在这里矗立一家画廊说实话还真是有点不太协调的样子，但看每天进进出出的那些老人一副副学者的派头，又着实给这里增添了一道神秘感。

在朱连的画廊里，你可以看到古名人的尽韵流字、山水之画、各个朝代的各se陶器、、、、、都是古人源远流长的真迹，还有从四十年代后期到九十年代的所有那些个年代的儿时物件，正所谓有这些老者前来观澜，因为在这里他们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起了美好的回忆与童趣，这里还配有墨厘案牍、书法、绘画、编织、彩绘等等供所有人在这里挥毫泼墨，大显淋漓。

而在朱连的眼里，钱财的事看得很开，逻辑异于常人，胸襟开阔、手笔恢弘、胆识过人，也正因为他深得了这些老人的内心，所以他的前途才有了今天，当然，他现在的成就也离不开每天在这里进进出出的这些老学究，虽说他们当年的兵权已逝，但是他们的子女却成了与朱连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试想，如果谁让自己的父母高兴了，他们的子女离这个使他们父母高兴的人还远吗？虽说他们已没了权力，但他们的子女却拥有着自己的公司、或者跨国的大企业，朱连正看重的却是这点，颇有一番：“姜子牙放长线钓大鱼的高瞻远瞩。”

男人下了车径直进了门廊，大厅里一水的漂亮服务人员看着老板款款而来，都点头微笑，豪华清新的淡雅格调，站在这里都有一股子书香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站在这里自己的品味身价都高尚了许多，里面各se人等都在欣赏着这里每件至珍的艺术品，朱连之所以把这里简单的称为画廊，就是不想明目张胆让人以为自己“醉翁之意不在酒，”相反他觉得这样简单、从容的味道，会更让人舒服，如换了艺术馆、雅束、博物馆之类的牌匾，会让人心上缒了石头，喘不过气。

大厅的zhong yang左边落上，是一排排舒软供游客休息地、有茶水、饮料都是免费的，在这细微的细节，朱连是做的如此到位，可想朱连不是个头脑简单的生意人，不远处两盆绿株中间放着一白se圆桌，那是芳雅的办公桌，桌上还立着一块牌子，写着“询问台，”两盆绿株鲜绿丛生，生机盎然，看着格外挺秀，里面的黑se泥土还透着幽湿，看得出叫芳雅的女孩很喜欢这葱绿的盆景，保养的甚好。

这时，朱连走到了近处，那男经理上前迎到，露出干瘪的笑容，显现还没有从早上的青花走出来，芳雅正在埋头不知忙着什么，待朱连轻哼了一声，她才抬起白皙清秀的脸庞，起了身，朝着朱连娓娓一笑：“老板好！”笑容里同样透着一丝苦涩，朱连没有跟他们聊过几句，更没有说买下青花瓷的事，左顾右盼的瞧了一会，便顺着后方宽敞的黄se大理石楼梯迎上了身子，剩在大厅里的男经理、芳雅互对了眼神，芳雅的心里又流露出一丝落寞，看样子今天的那个青花真的是动了她的心了。

画廊的三层楼上，朱连有一间自己的书房，除了他的两位朋友以及叫芳雅的女孩，几乎没有人进去过，其它人也没有这个特例权限，书房里高档娟秀，卧房、书房、客厅应入眼帘，客厅里正立着朱连的两位朋友，一位叫单青、一位叫蓝放都是朱连的密友，当然他们也是朱连一手提拔的，一个是送水果出身、另一个原来是开面馆的，此时站在客厅里的朱连看着桌上的青花眼里已冒出绿光，嘴里同样啧啧称奇，双手互相的柔搓着：“宝贝呀、真是宝贝，”虽说朱连并不懂这些玩意，但看着这样jing美的物件，他也觉得真的是好东西。

下午的天空游荡着几朵花白的云，正一步步的四散落了原来的样子，医院里那个叫赵老先生的老头已苏醒过来，眼神呆滞的瞧着天花板，跟前仍立着他的爱人、儿子、儿妇还有一些闻声赶来的亲朋密友，桌上摆着老人爱吃的饭食、淡酒、老人冷峻的脸上惨白，像刚从阎王殿里坐客归来了一般，呆滞的眼没有一丝光芒，不久，老人抿了嘴角，眼睛一红，泪就落了下来，他的老伴看着他这样，上前俯着他粗糙的手揉着他的胸膛，老人有心脏病，不可大激动，更不可忧然，他的老伴最了解他，知道他一定又碰到了罕见的宝贝疙瘩，不然不会这般模样，但家里的生活一生清贫，虽说他老伴年青是zhong yang军事首长，手握国家重权，除了自己那微薄的工资糊口，没有动国家的一个小子，他老伴知道他爱古代这些玩意儿，自己家里也堆放着一些，但苦于家庭卑微，如不了老伴的夙愿，想到这，那妇人也潸然泪下，立在旁边赵老先生的儿子、儿妇正一脸灰囧的瞧着父亲，自己却什么也帮不上忙，心里一灰，那小子也滚落了一滴泪水。

朱连开着他那款黑se“宾利，”又游离在城市的平整的街道上，车里的音响又响着他最爱的“圆舞曲，”后座上放着两袋子鲜嫩的各se水果，听到舞曲的动情处，朱连露着笑面，一只手又舞动起来。

分分钟的时间，他的车子停在了d市的人民医院，拎着两袋子水果进了医院门口，二楼，在跟一个低矮的护士交谈一番后，男人露着笑面往前方踱去。

一间不大的病房，医药味特别浓，赵老先生的家属都呆立在那，空气凝滞的没有生气，赵老先生，我来看您来啦、、、、、朱连带着清脆一笑坐到了老爷子的跟前，听到最熟悉的声音，老爷子动了动，眼含热泪看着坐在身旁的男人：“小连呀，（赵老先生对他的简称）你来啦！”说着老爷子半倚着身子，似要坐起，呆立在那的一众人一脸茫然，自己家人都说不动老爷子，没想一个陌生的男人却让老爷子动了、而且还说了话，都在注视着男人的一举一动，赵老，您这怎么了？一下子还入院了，我去了画廊一听说，就赶了过来，朱连真诚的望着床上惨白的老者，老人垂下头，一抿嘴，似又要落泪，哎呀，别提了，老了老了，不知道怎么还爱哭上了，这幸亏没有外人在，要不真让人笑话，老人的手慢慢揉搓，像是在揉着自己发紧的心，朱连看着老人表情，知道跟青花有直接的关联，朱连娓娓一笑，掀起老人的痛处：“赵老听说上午画廊里有个洋人弄了一青花物件，不少人都围观，品头论足。”小莲啊，说着一句老人叹了口长气，眼神木纳的望了眼窗外：“小莲啊，不瞒你说，我就因为那洗口龙纹青花瓷才上了股子急火，这不急火攻心，才进了医院嘛。”见着老人与这陌人的男人亲切的聊着，立着的人没有一人插话，都在细细的听，眼里飘出一丝寒伤，哈哈哈、、、、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只不过一个破烂的青花而已，赵老哪天我给您多弄几个玩玩，这小事而已，说着朱连仰天一笑，立了身子在病房里走动起来，哎、、、、老人又一声哀怨，摇了摇头，咽了口干瘪微痛的嗓子，说：“不一样啊，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相互媲美，茫茫人海中，纵有一千一万人但其中没有你爱的人，那又有何益处。”老人的一番话，朱连听着显然这赵老先生真爱上了那青花，但他完全不知道他喜欢的东西正静静的睡在那画廊里，如果他现在知道，我想你让他从窗户跑下去，他都愿意，朱连正一步步的引导他，生怕他过于激动，有了何种闪失，朱连立在窗台用余光扫了扫立在人堆里赵老的儿子，略高微胖的身段，戴着古老的近视镜，看得出此人很本份、也很孝顺，但朱连钻进了他的肚子，摸了下他的心，道貌岸然，他的心可跟他的长相不是一个路子。

朱连又从新的坐了椅上，拿起桌上的水杯：“赵老，喝口水，”老人听话的接过水杯，饮了一口，感觉嗓子眼不那么灼了，此时老人静寞了没有言语，低着眼瞧着雪白的床单，应该又想起了那不知道现在在哪里的宝贝瓶子，朱连说：“赵老，等病好了，再去画廊坐坐，兴许还有其它的宝贝疙瘩入了您的眼，”老人抬起了头，舔了口舌头，干枯的手平放了床上，嘴里露出无奈的一抹笑渍：“暂时我看先不过去了，我得歇歇了，我累了!”如果您喜欢的宝贝疙瘩现在就在那里呢，您也不去了吗？听到朱连的话，老人耳朵一竖，呆滞的眼冒出一道极光，不可思议的看着椅子上的男人，激动的说：“小莲子，你说什么，那宝贝疙瘩在哪里？”老人说着边掀了被角，睁着大眼望着男人，当然在画廊里了，刚才你可说是不去了，你可别后悔！朱连饶有兴趣逗起了老人，别、、别，你确定那洋人又回去了吗？那青花现在就在画廊里，老人挪了身子，手已经紧紧的抓在了朱连胳膊上，瞬间容光焕发，头顶上稀疏的白丝都直挺挺立了起来，赵老，您不相信我的办事风格吗？我是会在任何的条件下创造出奇迹的人！朱连真诚的望着老人细语，听到朱连的话，老人攥紧了拳头，仿佛哪路神明又加了他一把力，走、、、、咱们现在就去、、、哈哈、、、、、老人刚挪下地的赤脚，又停了，眼里又落了忧伤，看着男人：“小连呀，我知道你对我好，但、、、、但是那青花可、、、、、、”老人没有续了下文，但心里又落了茫然，他听到那洋人要的天价和洋人抱着瓶子坚定的离去，其实，他不了解朱连，更知道那个洋人要的价钱别说眼前朱连，就是一般公司的大老板也拿不出那些个钱，想着想着、、、、老人有力的手又松开了，朱连又上前握起老人的手：“赵老，要相信您的眼光、、、同时也要相信站在你眼前跟你说话的人，没有什么事是一成不变的，相信我！”听到这话，老人蹬上了鞋子，披了件外衣，连医院里白蓝格条子的病服都没褪去，拉着朱连的手，激动的奔出了病房。

医院门口，老人上了朱连的黑se轿车，刚刚那屋里的一路人也钻进了蓝se的别克商务紧追跟去。

画廊里，进了大厅，老人又闻到了书香气息，老人特别爱这个味道，他的嘴唇在颤抖，水滴从老人的鼻孔流下，后面一排浩浩荡荡的人马跟了上来，角落的电梯门口，立着一西装男人，朱连示意他一个眼se，只见那男人点了点头，钻进了楼梯。

大厅zhong yang，一行人立在那，当芳雅、男经理看着赵老先生穿着病号服立在那，眼神正在四处打转，还有浩浩荡荡的一堆人，不知道即将又要发生什么，又看了眼目光坚定的老板，芳雅的心快速的跳动起来，面se有些嫣红，老人紧握着拳头，心上砰砰直跳，朱连动容一笑，莰上老人肩膀，不久，所有人的眼目亮了，大厅里响起动听的钢琴曲，只见那宽敞的大理石楼梯上徐徐走下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手上正抱着早上那款蓝se“龙凤呈祥”的青花瓷，赵老先生微微张着嘴，颤抖着，转头看了眼身边的朱连，激动的心情无法用言表，待那龙口青花瓷立在桌上，芳雅、男经理，也包括所有人，眼se一惊，肃然动容。

那一刻，赵老先生扑跪了下去，膜拜起了这苍天神明。

这不久，就因为这“青花瓷，”朱连便结识了赵老先生的爱子“赵小同。”

他是d市的副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