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你这个男人,本公主要了!(1 / 2)

加入书签

此时的林府后园。

林龙坐在屋前廊下,手里捧着一只茶盏,垂眸看着青绿的茶汁里倒映的蓝天碧影,黑泥则一手提着一只木桶,一手拿着一个木瓢,正用木瓢从木桶里舀水,洒向面前的菜田。

主仆两人似乎谁也没瞧见杵在小园篱墙外的一众黑衣人,人人面色僵冷。

“林天,还记得当年你我一起出生入死。”林龙轻轻晃了晃手中的茶盏,未有抬眸,声音很轻,似是在自言自语,却让为首的黑衣人身体猛的一颤,握着剑的手也有些微微颤抖。

林龙说着,慢慢抬眸,看向为首的黑衣人,“没想到如今连兄弟都称不上。”

“将军。”林天紧紧握着手中的剑,自己给自己直腰面对林龙的勇气,“将军当年的救命之恩,林天莫不敢忘,将军为林天赐名赐姓,林天亦是至死感恩,只是……”

林天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冷冽坚决,“只是林天不能苟同将军的做法!”

“所以,你便倒向了三弟那侧。”林龙面色不冷不热,平静的目光自林天身后的一众黑衣人冰冷的面上一一逡巡而过,“还带了一批死士来我这里抢人?”

林龙说完,摩挲着杯壁冷冷一笑,“没想到这么些年,我没离开过小园,三弟竟违尽天良豢养死士,而你,竟然帮他。”

林天似被林龙的话刺激到,面色纠结痛苦,却是大声喝道:“将军您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驰骋沙场所向披靡的修罗大将军了!您如今只懂躲在这个自认清宁的天地里,与您那些花花草草相伴!您不再是林天所崇敬所爱戴的大将军!”

“所以,你要倒向能给你利益的人,不惜出卖自己的良心与灵魂了?”林龙冷冷盯着情绪大动的林天,淡淡道。

“将军,林天这么做,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是为了整个中原武林的将来!”林天紧握手中的剑大义凛然道:“五毒一日不除,中原武林就一日不能安心。”

“一个五毒教,竟也能将整个中原武林闹得惶惶不安吗?”林龙嘲讽一笑,“林天,这二十年,三弟真是教给你不少东西。”

“将军,从前您不是这样的!”林天的眼神愈来愈痛苦,“林天仍清楚地记得,当年是您亲自向皇上请命做征西大将军的,当年您可是说得明明白白,苗疆不可一日不除!没想到时隔二十年,您竟变得这般有如井底之蛙!”

林天说至最后,眼神变得狠厉,“将军您如今说三将军与林天没有良心,那将军可是忘记了这豢养死士的方法还是您亲自教给三将军的?”

林龙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颤,杯中茶汁猛地一晃,林龙苦涩一笑,自嘲道:“是啊,我险些忘了,给苗疆招致灾祸的是我。”

“林家迟早会因此而毁。”林龙举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已经变得温凉的茶,低声道,“世事轮回,因果报应。”

林天终究还是心里尊敬着林龙,仍旧站在园外没有踏进园子一步,因为他知道这二十年林龙已经完全变了个人,当年只爱鲜血和征伐的大将军如今只爱伺弄花草,这个园子如同他的命,平日里不轻易让人踏足,便是三将军林麟都没有踏足的资格,那便更枉论是他林天。

而林龙虽已隐匿在这园子二十年,不问世事,几乎与一个寻常百姓无异,可他当年修罗一般的震慑力仍存留在人心中,更何况是与他出入沙场的林天,更是知道他的凶残无情,更不敢轻易踏进这青青绿绿的园子。

“那林天便请将军将大小姐交给林天,白家的迎亲队伍已到府门外。”面对林龙,林天的语气态度仍旧是恭敬的。

“三弟终于是要真真正正地当这个林府的家了吗?”林龙轻嘲一声,盯着林天,“你等若是有本事从我这儿抢走小蝉儿,只管来就是。”

“将军!”林天却拧眉震惊,“林天劝将军把大小姐交出来为好,林天不想伤了将军。”

“林天哪,二十年不见,我倒想看看你的本事进长了多少。”林龙波澜不惊,将手中茶盏放到身旁的小几上,转头看向不远处仍在专心致致浇菜田的黑泥,唤道,“黑泥。”

黑泥听到林龙的叫声,忙将手中的木桶与水瓢放下,只见林龙朝他笑了笑,他便将手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跑到了林龙身边。

只见林龙右手猛地在椅把手上一拍,粗大椅把的下半部分便如同屉子一般往前伸出,而那粗款的凹槽里,一把古朴的短枪如沉睡一般静静的躺着。

林龙看着古朴的短枪,眼神变得温暖柔和,如看着自己的挚友,用手指轻轻抚了抚枪身,而后将短枪拿了起来,交到黑泥手中。

林天在看到那杆短枪时,完完全全地震惊了,鹰枪!

鹰枪,修罗将军林龙的武器,因其在其主人手中如鹰般迅猛可怕,能准确无误直捣敌人心脏,从未有人能在鹰枪下活命,更因枪头不是一把枪戟的尖直头,而是如鹰喙一般向下微微弯曲,每每刺入人体内,受伤之人便觉身上的肉被鹰勾鹰啄一般,鹰枪因此而得名。

与修罗之名一起消失了二十年之久的鹰枪,竟然出现了,还是被握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手中,林天只觉胸中怒火沸腾。

“将军,您这是在玷污鹰枪!”兵器是军人的骄傲,就算如今他们不再是军伍之人,可他仍旧留着军魂,他相信他曾经最尊敬崇拜的将军也如他一样。

“林天,你若是能赢得了黑泥,再来评说他是否配拿起这一杆枪。”林龙语气冷冷,黑泥面上虽也有震惊,却平静得很快,将林龙递给他的短枪稳稳接住。

只见那短枪一被黑泥双手接住,短枪即刻变长枪,枪杆足有八尺之长!

林天胸中怒意燃烧,大喝道:“那将军休怪林天不客气了!”

林天说完,剑刃寒光陡起,十数黑衣人一齐举剑!

被林龙叮嘱在屋中不要出来的林蝉蝉一直绷着心,透过窗户看着园中情形,见到林天一脸狠绝地挥剑直击黑泥而来,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既震惊黑泥居然深藏不露又恐惧林龙会受伤,一时竟顾不得往门冲去,而是猛地推开窗就想往外跳。

可就在她的手要推开窗户的一瞬间,一只手从她身后捂住了她的嘴,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捏住她的咽喉!

苗疆,圣山地界。

“这就是圣山?”一名面容姣好,身姿窈窕,头戴银冠,及腰长发辫成无数小辫,发尾均缀一小银铃,年纪约摸十七八的姑娘昂头望看头顶几乎遮天蔽日的树伞,眼角微微上挑的如水眼眸中有些不屑的味道,“树倒是长得蛮高。”

只见美丽姑娘说话的对象是一名长发松绾,身穿黑底白边左祍上衣,宽脚白边长裤的文静男子,男子并不与姑娘并排走,却又只离一步之距不紧不慢地跟在姑娘身后。此刻,听到姑娘说话,温和一笑:“是的,姑娘,这儿就已经是圣山的地界了。”

只听美丽姑娘不屑地轻哼一声,继续抬脚往前走,“不就是一群躲在深山里的无知莽夫,还想称王称霸了!?”

“就让我看看这所谓的五毒教究竟有何本事,居然能使得阿爹要自降身份来求!?”美丽姑娘说着眼里有深深的高傲、鄙夷与愤怒,然而她虽眉目存怨愤闷怒,却又不失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