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三章 武晔城外逢天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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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矜要前往衡山郡游历,柏亦君知道自己现在也无处可去,口袋里的零钞在这个时代也是一团废纸,但这冰矜款婆有钱,又有武功又是恩人还是美人,理所当然也得跟着冰矜同行。

一路上吃的还是生水和干粮,当然还有冰矜的零食清络丸,睡的是马车,解手也是躲路边草丛里去,所幸这大翳朝已经有纸了。这一切都让柏亦君颇有风餐露宿之感,不免想起以往在家的悠闲日子,亲戚朋友不知道怎么看待她失踪,尤其是在国外的爸妈,又偷偷抹抹几滴眼泪,早知道就应了那群狐朋狗友同学的邀请去通宵了,现在闹的连个澡都没的洗,身上又痒又难受,吃也吃不好,睡倒是美女相伴,就是挤了点。

回过神来,想想那冰矜姑娘也真堪比江湖好汉一条,一女子貌美如花还单身行路,不怕豺狼虎豹更无惧狂蜂浪蝶——所幸未曾遇上。带着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成年人到处跑,人家这等美人都不嫌弃,为自己驾车日晒风吹,给自己抓兔子吃,不算前嫌前恩都也是恩人一枚了,况且又是她柏亦君首次乘马车出国遇见的第一个人,不觉心中已对冰矜好感倍增。虽然这位美人不断的出言不逊,还总是找机会耍她。

又过了三日,总算离开那荒郊野外,整洁的大路上就可以看见不少车流人马来回,柏亦君已经完全相信了自己真的是在古代。此时,她正十分好奇地站在冰矜驾座的旁边打量着那些身着古装的过路的大翳朝子民。古人们也回看她和冰矜,看的柏亦君一脸莫名其妙,不过他们目光一移到冰矜身上就痴了,冰矜那一头如瀑长发迎风飘动,全侧脸简直是完美弧度。

冰矜说进入官道已是衡山郡地界,再沿路行三日便可抵达此郡首府即最繁华的武晔城,到时修整完毕再一路往东前往苍霞山,那不但景色姣好,又有故人接待。途中有些驿站歇脚喝茶,但也只算个临时歇脚处,人来人往并不清净,食物供给也不大好,更别提洗澡。于是冰矜告诉柏亦君要想好吃好洗好睡,还得尽快进到武晔城。

柏亦君学了驾车,本以为可以省些时日马不停蹄到达武晔城,没想到新手上路反而还拖了时间,过了驿站又到不了武晔城。

不想赶路了那么多天快到了又还得睡马车,冰矜只得抢了去自己驾,行至第三日傍晚时分才刚看见城门,城门也就剩个缝了。“你赶的好!”冰矜鞭子一甩扔在柏亦君身上,嘴一撅,生气的转过头去察看着附近的情形,没入城就是城郊,也不知城外何处有客栈。站在城门下进不了,别提多难受。

“我哪里知道你们城门是要关的……”瞧着冰矜一脸急躁,柏亦君声音从升调变成了降调。马车虽可以略挡风雨,但难免蚊虫叮咬,柏亦君自认娇生惯养,作为异乡人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你这呆头鹅!”冰矜本来还想开口再说几句,却见着一匹快马冲向城门,马上一个身着青蓝色长衫打扮的年轻人抬首朝守城士兵喊了几句话,手里还摇晃着一块牌子。

不一会,听到大批车轮马匹的声音,柏亦君和冰矜回头一看,一个十几辆马车排成的商队风尘仆仆地朝城门这边行进过来,后面还跟着数十人的骑卫队,六七十匹马驾踏着道路,扬起的灰尘在夕阳的辉映下特别清晰,余辉透过官道两旁郁郁葱葱的树林,洒在地上,这情形在柏亦君眼里正有一种夕阳下的美感,可惜没有相机记录这夕阳西下、马踏浮尘的画面。

商队靠前有一辆较大的马车,绮丽的非同一般,车上雕琢着的花鸟云纹真是妙笔生花前后相形,各色绸布搭配的流光溢彩。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出行的派头,连马车车轮不起眼的毂上还雕着一只精致的蟾蜍。大马车周围更有数余骑人马伺候着。不过,其他的马车守的人倒是更多。眼看商队就快到了城门口,听到城门那半边一阵喀喇喇的响声,应是要为他们开城门了。

柏亦君睁了睁眼睛看个清楚,赶紧道:“冰矜冰矜,我们能不能跟着进去?”

“那你去问问那个大马车里的,快!”

冰矜说着猛地推了柏亦君一把,柏亦君知道事态紧急了也不多想,手一稳拉着缰绳驾着马车跟到大马车并行,见着商队人马挡他们在三丈开外,干脆大胆对着大马车喊道:“打扰打扰!我二人因事误了进城的时辰,想请诸位给个方便,携我二人一起入城,不知可否?”柏亦君的小心脏咚咚的跳着,这套说词说的多有韵味,跟在拍戏一样,有一种把自己融入了这个时代的快感,不觉得面目舒展开来,拱手笑的意气风发。

“你这哪里跑出来的黄毛小儿,倒是很能自请方便!滚!”一个身着暗红色缎服、上身扎着锦身皮甲的年轻男子在马上冷眼对着柏亦君说道,手上一根铁棍甩动似要赶人,好不威风。

柏亦君见他也不过二十出头,五官端正,脸上干干净净,但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叫人不悦。她以前何曾被人如此无礼斥一个“滚”字?加上几日劳顿烦躁,不禁大声怒道:“唇上无毛小儿也好倚老卖老!这里谁当家,若是你这老小子,我真就还嫌弃这方便了!”说完手中马鞭一挥,心中大快,倒也不知道此话杀伤力如何,就觉得这口气用的爽!转头看看冰矜站在驾座旁抱着手盈盈笑着看她,不觉得脸上一红。

那年轻男子一听手上抓的铁棍一紧,眼里闪过一道凶光:“来啊!今夜就让你进城蹲大牢!”说完,有三四骑卫便冲到柏亦君和冰矜身边,骑卫手中各一条银色套索伸手即朝二人投来,柏亦君惊得还未来得及反应,听得噗噗几声,接着又是几声惨叫,骑卫们都抚着那只拿套索的手摔下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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