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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控制不住眼泪,一直在往下流。我咬着牙,脱下衣服撕成一条条的,把雪狐的身体绑在我的背后,一步步艰难的往预定地点走。

到达预定地点,我靠着树站好。我知道自己不能坐下,一旦坐下来,就再也爬不起来了。我拽了拽雪狐冰冷的手说,“等着,我带你回家。”说完咬紧牙抱住大树。

直升机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后放下一个绳梯,我咬着牙抓住绳梯往上爬,一嘴的血腥味。关上舱门的时候,飞行员往后看了一眼说,“他得带上眼罩。”训练营的规矩,外人去必须先带上眼罩,防止营地地址被外漏。

我动了动嘴角,“不用了,他永远不会说出去的。”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只有死人才不会泄漏,你想他变成一个死人吗?”飞行员冷冰冰的说。

“他就是个死人。”我大声的喊。

飞行员不再说话了。我解开绳子把雪狐放下,抱着他冰冷的身体发愣。总是说,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多简单的话,却是最深刻的痛楚。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脸颊感受的冰冷,让我的理智不受控制,终于痛哭出声。

家人的背叛让我心痛,可是有那么一个人,宁愿放弃所有,站在我身边默默地支持我,他是我活下去的动力。没了他,我现在觉得生命了无生趣了,雪狐,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呢?就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吧。英雄。不应该默默无闻的死在异乡,而是应该葬在国家公墓里,接受万人的敬仰。

到达营地。教官帮我把雪狐的尸体抬出直升机,放在操场的中央。我蹲下身,帮他把衣服整理好,用手擦着他脸上的污渍。

站起身的时候,教官递给我一个瓶子,不用看,光从散发的气味就知道是汽油。我把汽油倒在雪狐的身体上。然后一把火点燃点燃。扑面而来的热浪带着烧焦的味道让人窒息。

我一步不退,就这样站着。大火烧了一天一夜。教官在一边不时的往里添加汽油。

大火熄灭,我跪在地上,用双手捧着骨灰装进黑色的陶瓷罐子里。白色的骨头稍稍一用力就被捏碎了。装完骨灰,我整个人眼前一黑。踉跄着要摔倒,教官在一边扶了我一把。

我在营地休息了一个星期,结清了武器的花费后,子弹送我去哥伦比亚的港口城市。运输船会在港口停留三天。

我抱着骨灰混在工作人员中上了船。

船长看见我点点头,我却没什么反映。子弹上前说了两句。船长看着我的表情带着怜惜。不过这些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我呆在创舱里,抱着罐子,就这样呆着。不到处走,也不说话,整个人傻呆呆的。吃饭的时候。船长把饭送到船舱我就吃,不送也我也不要。

在海上飘荡了一个多月,我们终于在中国的一个港口靠岸。来到甲板上。我用一只手挡在眼睛前,阳光有些刺眼。我道谢之后,下了船。

站在街道上,看见来来往往的行人,却感觉到孤单。一个好心的婆婆站在我身边对我说,“看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生病了?去医院看看吧。年纪轻轻的要爱惜身体。”

我道了声谢谢,可是鼻子不知道是闻到了什么味道。让我有些做呕。

“你这是怀孕了吧。怪不得脸色这么不好。”婆婆说。

我诧异,看了眼不远处的药店,走过去,买了个试剂。

从厕所走出来的时候,我看着试剂上的两条线,摸着腹部,心酸的笑了笑。雪狐,我有了你的孩子。

我打起精神,找了家饭店要了几道菜,忍住想要呕吐的*强吃了进去。买了身衣服,找了个酒店休息一夜之后,买了飞机票飞往雪狐家所在的城市。

我站在大院门不得而入,没有证件,我被挡在门外。我就这样站着,直到雪狐父亲的车子开进大院,他看见站在门口的我,下了车。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开口请求道,“我能去您家吗?我有事情要说。”长久不开口,声音有点沙哑。

他父亲点点头,我上了车,进了雪狐的家。

唐爷爷已经快要退下来了,如今在家。见到我有些惊讶,在看清我脸上的表情的时候,他的表情严肃起来。

我看了看四周,欲言又止。唐爷爷站起身带我去了书房。老人家刚坐下,我便跪了下来。“我对不起您。”我强忍着眼泪,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在做什么,快站起来,有话站起来说。”唐爷爷开口说。

我泪眼朦胧的抬头看着他,“雪狐回不来了。本来死的应该是我。”

听到我的话,老爷子虎躯一震,放在桌子上的手握成了拳了。“这不是你的错,好孩子,站起来吧。”老爷子的脸上掉下两行清泪,人到老最大的悲伤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人眼中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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